清婉在熟睡中时隐约感觉有身旁有什么有东西在盯着自己,她猛地睁开眼睛。
茫茫的黑夜中有一双发着寒光的眼眸,正在紧盯着自己。
很是瘆人。
她猛地被吓的一惊,本能起身往床后面一缩,待看清他的容貌时,惊慌的心稍稍平静下来。
想必他已是有些察觉,怀疑自己了。
清婉故作镇定的明知故问,道:“怎么了?”
那抹身影并没有回答她,冷冷的朝一旁走去,点燃了身旁的蜡烛。
曳曳摇摆的火焰,映射着他的五官显得朦胧不清。
他的轻笑不语,更是让清婉琢磨不透他的内心想法。
清婉穿上鞋,走到他身旁一米处停下,又试探性的问道:“你怎么了?”
漠夜宸冷冷一笑,侧身正面对着她,将腰间的玉佩,随意扔在地上,目光轻瞥,道:“你可知这是什么?”
“不过是一普通的玉佩。”清婉目光平静,淡淡道。
“普通?”漠夜宸冷笑出声,随即目光一沉,沉声道:“你真不知?”
清婉定是打死不认,道:“不知。”
话音刚落,她便感觉,自己的喉咙一紧,完全呼吸不上来,窒息感直袭。
漠夜宸目光阴沉,一只修长的手紧紧扼住,她细嫩的脖子。
嘴角邪邪勾起,冷冷问道:“说,你是不是那边派来的奸细?”
清婉的脸已涨红,嘴唇发青,当她以为,自己会窒息而死时,他的手慢慢松开了。
重获呼吸的她,喉咙发痒,在地上死劲的咳嗽。
半晌,她抬眸,眸里同意是冷冷寒意,她轻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漠夜宸缓缓弯下腰,一只手狠狠地扼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仰面抬头,如阿修罗般道:“是,朕便杀了你。”
手重重甩开,背手凝立,道:“不是,就给朕好好解释解释。”
清婉淡漠的看了他一眼,嘴角泛起一丝不屑的冷笑,道:“解释什么,有什么好解释的,我的命,不一直都是你一句话的事吗?你信我,我便可活,你不信我,我便得死,这全取决于你,既然这样,我又何须解释。”
漠夜宸嘴角勾起一丝很奇怪的笑意,凉薄的嘴泛起一丝冰寒,道:“很好,很好,不过,夏清婉,你真能天真的认为,有人能在朕的眼皮底偷东西吗?”
清婉身体猛的一颤,不好的预感袭击她全身每个细胞,目光凛然的抬头,凝视着那个如阿修罗般的男子。
“解药,其实是另外一种剧毒。”他缓缓的一字字道。
“当你妹妹亲手喂下逸风那颗剧毒,亲眼看着心爱的男人被自己毒死,你说,她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当你妹妹以刺客奸细身份,处死时,你说,她会不会恨你呢?”
漠夜宸冰冷的目光配上邪魅的笑意,直射进清婉有几分惊乱的眼眸里。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清婉不禁讥笑,讥笑自己的愚蠢与天真,回想起马车上那吻,帐篷内那暧昧,原以为是自己手段高明,以色惑主,事实却是,自己就像个赤裸裸的小丑,耍着自以为是的小把戏,天真的把自己耍的团团转。
更可笑的是,因为自己的愚蠢,害死自己的妹妹。
那种深深的自责,浓浓的悲哀,彻彻底底令她崩溃了。
“漠夜宸,你非要将我们夏木国,赶尽杀绝吗?”清婉近乎咬牙切齿问道。
“是。”漠夜宸挑眉,冷声道。
清婉突然大笑,漠夜宸拧眉侧目,目光落在她那手里的尖簪。
他的嘴角泛起冷冷的不屑,道:“怎么,又想刺杀朕。”
清婉颠狂大笑,笑得眼里竟泛起丝丝湿润。
是泪,那她哭什么呢,哭自己的愚蠢,哭自己永远都不是可能这个男人的对手。
绝望的泪水。
“是,我杀不了你。”清婉凄美一笑,快迅举起尖簪,狠狠向自己的心脏刺去……
心,终于可以没有任何情感了。
“杀不了你,可,我能杀了自己。”
清婉冷冷一笑,缓缓闭目,身体慢慢坠落……坠落到一龙涎香的怀里。
呵呵,他是怎么了,为什么也会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