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婉来到佳樱的帐篷外,只听痛苦的呻吟在篷内声响起。
只是让她装肚子痛,她却装出了生孩子的即视感。
清婉面带讥笑的,走进帐篷内,里面有位中年太医和俩位宫女,太医正在为她搭脉。
太医见清婉的到来,轻轻朝她点点头。
清婉浅浅微笑回礼,走到他身边,轻瞄了一眼装疼的佳樱,向太医问道:“怎么回事?”
太医蹙眉,搭脉的手探了又探,脉搏实在不像生病的样子,平稳正常,除了体内稍许的宫寒,可又怎么会疼的如此厉害呢?
被清婉一问,又说不上来原因,实属丢脸,他干脆道:“无妨,无大碍,老夫开几副药,你让宫女去取……”
清婉点点头,说了些客套话,太医写了几副药单,让那俩宫女去取,叮嘱了她几句注意事项,便拎着药箱离开了。
篷内就只剩下她们姐妹俩。
清婉走到茶桌前,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静静品茶。
一抹身影俏丽的移动到她身边,欢快问道:“拿到了吗?”
清婉拿茶盖轻轻抚了抚茶身,轻抿小口,淡淡道:“没有。”
佳樱眉头皱了皱,打量式的凝视她,片刻,道:“算了,姐姐没事就好。”
这句话,也总算不负她为她着想一场。
清婉轻轻放下茶盏,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型红木盒,道:“打开看看。”
佳樱目带疑惑的缓缓打开,入目即瞬,目瞪口呆,差点失声尖叫。
清婉摇了摇头,经历了这么多事,本想她总应该有些改变,可她依旧未变得成熟与稳重,这样单纯的她,自己真的要让她回到一个城府颇深的人身边吗?
“这是解药,佳樱,你可真想好了,真要拿这去救他,然后和一个也许并不爱你的人,托付自己的一辈子吗?”
清婉还是不忍心看她为爱受伤的劝道:“佳樱,你现在是亡国公主,是有罪之身,而他是个野心勃勃的人,这样的你,能帮他什么?到头来,也许会落的个冷弃的下场,这样,你也要义无反顾去爱吗?”
“姐姐。”佳樱从心里认认真真的唤了她一声。
“他是个城府极深的人,可女人不就应该傻点吗?傻到相信他是爱自己的。他是可能会有三妻四妾,可只要他能偶尔某个时候想起我,那就够了。”
清婉轻轻叹了口气,她是皇后的嫡女,从小生长在后宫中,看得太多,但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她尊贵的长公主身份,母后从小的教诲,骨子里傲气,都迫使她认定一世一双人。
而佳樱,庶出之女,生母虽然是贵妃,可终也只是个妾,妾的教诲,只要占有男人心里一席之地便可。
俩人骨子里对爱情观的不同,又何须多说什么。
“佳樱,拿着解药,走吧,一路向东,马不停蹄,估计天明就能追上峳鲁国的人马。”清婉道。
佳樱丝丝担忧,道:“若我走了,他必有察觉,万一怒降罪于你,你……姐姐,跟我走吧,我们一起去峳鲁国。”
清婉的脸海中,闪现一温文尔雅的身影,温情的眼神,那种情愫,让她仇恨的心里,莫名不知所措。
她害怕,她害怕纠缠,更害怕自己万一爱上了仇人,忘了恨,哪她怎么能与亲人交待。
所以,她选择了呆在漠夜宸身边,也只能呆在他身边,因为,她足够恨他,万分迫切的想他,如自己的亲哥哥一般,生不如死。
“我自有办法应对他,无需你担心,你还是多担心担心你今后吧。”
清婉起身,从怀里拿出一封密信,丢给佳樱,道:“这个,等见到逸风时,亲手交给他,他看后自然会明白。”
那是一封,姐姐对妹妹未来幸福的交易,信上大意是,只要他能好好对她这个唯一的妹妹,自己自然是会好好履行那个约定,否则……
清婉虽然性子冰冰,可骨子里还是暖暖,只是从来不表达出来。
……
佳樱换了一身小厮服装,在清婉的带领下,来到了马厩旁。
清婉故装大声,道:“我妹妹身体很是不适,你速速给我把这些药材买回来。”
她随手指了匹马,道:“走路太慢,骑马去吧,记得快去快回!”
本来夏佳樱喊疼的动静很大,几乎人人皆知,再加上夏清婉,皇上新宠开口说话,自然是没有一个人敢不配合。
乖乖的让“小厮”牵了马,乖乖的给“小厮”放了行。
佳樱骑马离开关门时,回头看了一眼清婉,只见她毫无留念的转身,回到篷内的冷清背影。
却全然不知,清婉转身落下的那滴泪水。
从此,她夏清婉,真正的开始,孤苦伶仃,步步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