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普达措公园下山等车的时候,因为人太多你不得不花了近20分钟去排队。排队的地方不仅有半人高的木头围栏,还有不知道是警察还是保安的人穿着制服站在一旁维持秩序,而庄礼贤就在离你一个木围栏的左边。
“言西,翻过来吧,你这样不知道还要等多久,到时候我们又要分开了。”礼贤拍了拍木围栏跟你说,“这高度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你摇摇头没有说话,觉得这样插队不太好,大家都在排队,而你却公然插队,显得很不礼貌。后来你站的实在有点受不了,庄礼贤见你脸色不太好便问你怎么了,你手扶着围栏说,“这队人怎么排了这么久的队还纹丝不动啊。”礼贤说,“在等下一趟车过来呢,你还是过来吧,位置一直给你留着呢。”
你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把外套和相机递给他,然后三两下翻过了木头围栏。在庄礼贤的面前站定后你伸手说,“东西给我吧,谢谢了,我自己拿。”
“还是我来拿吧,你的样子看起来好像有点不舒服似的。”庄礼贤说,抓住你伸出的手。你抽回自己的手,拿回外套说,我有点冷,这里晒不到太阳所以觉得冷。
终于坐上车往回走的时候你已经浑身冒着虚汗,嘴唇白的吓人。虽然你一直谨记着导游扎西说的不可以在车上睡觉,可是因为早上起的太早,而且你现在又极为的不舒服,所以你靠在庄礼贤的肩膀上睡着了,手里抱着之前租来的外套。庄礼贤摸了摸你的手,如同冰块一样凉,于是轻轻将你手上抱着的外套拿起来帮你盖上,并拿起你手中的相机挂在了自己脖子上。
终于下了山,你们朝着自己团旅游车的方向走去,原来已经有好些团友在车上等候了。庄礼贤问你饿不饿,你摇摇头没有说话。“那好,你就在车上好好休息吧,我去那边看看有些什么。”庄礼贤见你没什么精神,嘴唇干裂,已经泛起了白色的皮,就嘱咐你好好在车上休息,他帮你把衣服盖好就下了车。
普达措国家公园最高的地方海拔超过了四千米,阳光非常的充裕。时至正午,车内变得有些闷热,你坐的第一排打开窗户还偶尔有一丝微风钻入车内将你的发丝温柔抚摸。你侧身坐着,面朝车门。你伸手去摸口袋里的那盒巧克力,抬头的时候你看到他正在上车,他好像也看见了你,顿时愣在那里。幸好车上的人不多,前面几乎只有你们两个人,每个人都只关心自己的小事情,并没有人注意到你们。
你看着他,那个戴着黑框眼镜的温婉男生,你觉得自己仿佛已经寻找了他好几个轮回一般,顿时,你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跟他讲,你觉得你好像认识她很久很久。时间就此静止,流水无声,山谷幽绝。他也好像有话想跟你说,他看着你,你那么确定他马上就要靠近你,然而他却走向的别的地方。
你闭上眼,转身坐正,手里紧紧地攥着那盒精致的巧克力。忽然觉得身边有动静,睁开眼的时候他把你旁边座位上的棉衣拿走放在前面的护栏上,你偷偷的笑了,以为没被他察觉,却不曾想他正在看着你,观察你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和表情。你又听到的相机按下快门的声音,转头看他时他整放下相机看你,那么地仔细,眼神清澈而痴迷。
你忽而觉得有些热,脸上升腾起了红晕的色泽,于是转头不再看他,闭上眼,假装在小憩。他这才回过神来,尴尬的不知所措,忽见你手上有一张德芙的包装纸,上面写着,
‘幸福就是,你喜欢的人也喜欢你。’
“所以,她才会高兴的手舞足蹈么,是因为看到了这句话,所以,她才会回过头来看我?
在遇见她的这些天里,我的心里一阵欢喜,一阵怅然。
欢喜是因为她,怅然亦是为她。”他想,把那张糖纸铺好,整理平整放进了包里的一个棕色封皮的笔记本里。那一页上写满了初遇你时的欣喜,甚至细枝末节的那一日的天气。稍坐了一会儿,车上的人也越来越多,他好像怕被人看见似的,稍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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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总是责怪自己为什么竟会没有开口问她的勇气,而这一疏忽最终成为了一个缺憾,而我终于知道她的名字,却是从别人口中得知。我离她最近的时刻,也不过是能听到她叫那个跟她同路的男生‘庄庄’,而那个被她叫做‘庄庄’的男生则唤她‘言西’。听到他们的故乡在重庆。我一直在不停地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轻易的,竟让自己失了她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