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突如其来的病情让所有人都失了方寸,不知道原因是什么,自然也就不知道怎么去解决了。之前村长请来的那个赤脚医生,是附近一带唯一的一个懂医术的人,但此人从医尚浅所有所学之医术又不是正统医道,大多是他自己久病成医总结出来的经验和在人们之间传闻的几种治病的方法,平时各个村庄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来找他,这样的小病也都能立马康复起来。
不过现在的这个肺热咳喘的病症他以前从来也没有遇到过,反倒是有些狗咬刺猬,无从下嘴的感觉,又加上龙村长的强压逼迫更加使他没了主意,只能和龙村长大眼对小眼,干瞪眼看着。
龙村长见眼前这个唯一的医生已经歇了菜,也只能认命了,对所有的事也都不怎么上心,还好手头上的事情有自己的儿子龙九帮忙着处理,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即便是出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也是无所谓的事情了,龙村长显然有了破罐子破摔的觉悟,因此也不难为那个赤脚医生了,只是吩咐他开出一些药来能稳住病情或者让这帮同学舒服点就好。
对于这个赤脚医生还是能办到的,赶忙写了几张药方,说了几种药,就让人去他家取来,但徐里坉离他家有小半天的路程,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现在所有人也只能等,一是等从赤脚医生家取药的人回来,二是等去县城人的能够快点带个高明的大夫回来。
所以明知道现在情况很紧急但所有人只能等待。
龙村长的爱人是个极为信佛的人,第一次见到的时候我就发现她手上捏着的碧玉佛珠,圆润细腻。那对佛珠呈半透明状,因久被龙夫人把玩显得更加夺目不凡,到有几分不世之宝的意思,看的出来龙夫人是极其虔诚的人,不然不可能有这么一串好佛珠。
现在龙夫人是时时刻刻都在虔诚念佛希望我们同学的病情能好转起来,同学们都非常的感谢她,虽然我们不信鬼神只说,但龙夫人的心意是好的。
一个信佛之人,本性是善良的即便她有些封建,但一个好人是需要被大家爱戴和尊敬的,所以我和侯三还有几个能行动的同学都过来感谢了龙夫人一番。
“龙夫人,您的一番好意,我们代表所有的同学,谢谢您了。”我说完后和同学们鞠了一躬给这位心善的母亲。
龙夫人显然没想到我们会这样,连忙过来扶我们,边“哎哟”边不忍的说:
“孩子们,你们不用这样,孩子们,都起来,都起来。”我们只好鞠到一半就收了回来,龙夫人又说,“孩子们,你们来到我们徐里坉,就是我的孩子,你们说孩子生病了,我这个当母亲的怎么会不心疼呢?”
“对了,你们几个小家伙忙了快一天了,都有点饿了吧,我这里有几块点心,是我自己做的,你们尝尝,也好更有力气和精神的去帮助你们的同学,好不好?”
龙夫人从怀里掏出一块粗布小包裹来,还没等我们推脱就已经把不能拒绝的话说了出来,其他几个同学只好挠了挠头的接过,龙夫人从小包裹里面取出来的点心,我看了侯三一眼,也跟着一块拿了点心,侯三见所有人都拿了也不好意思拒绝。
见我们吃过点心后,龙夫人笑靥如花的说道:
“好吃吗,孩子们?”
“嗯嗯,好吃。”
“之前在家里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点心,您是怎么做的?”
...
侯三和我也陆续附和了几句,龙夫人很满意我们喜欢啊的点心,又和我们又多聊了几句就往村头的小寺庙走去了,走之前还不忘记提醒我们注意休息免得也累病了,还有就是以后想吃点心了可以去村口的小寺庙那里找她,随时欢迎,慈祥的像一位伟大的母亲一样。
和龙夫人告别后,我和侯三准备去看病情最严重的马大脑袋,就和那几位同学分手了。马大脑袋这小子比其他同学病得都要重,这可能和他的体重有关系吧,我不经这样想到。
进了宿舍看到,马大脑袋一人躺在床上,身边是龙九找来的一个小伙子叫狗娃,村里人的名字大多是这样的外号,传闻是贱命好养活,我们也不好意思去打听人家的真名叫什么怕有什么忌讳。
因为马大脑袋是重病患者,所以龙九一早就让人给他隔离了开来,不得不说龙九太有远见了,真有大将之风,一点也看不出来是庄稼人。
之前在外面就能听到里面剧烈的咳嗽声,看来马大脑袋的病很严重了,等我们进来后,狗娃和我们打了个招呼,我问了马大脑袋的情况,就让狗娃出去歇歇,让我和侯三来换班。
见到狗娃走后,我摸了摸马大脑袋的额头,有点微发烫,但还不是发烧,根据刚才狗娃给我信息,马大脑袋这一天都在出于这种发烫咳嗽的状态下,狗娃一直在用湿毛巾给他降温,但始终降不下来,不过狗娃知道不能让人的脑袋一只这么发烫下去,那样会烧坏脑子的,因为他的妈妈当时就是这样把脑子烧坏的,所以虽然没看到什么效果,但狗娃还是一直在给马大脑袋换湿毛巾,这让我对狗娃肃然起敬起来,乡间的人淳朴善良,这在以前我只是在书中才能感受的到,但狗娃的这个举动却是让我看到书中的真谛。
侯三又换了一块新的湿毛巾给马大脑袋敷上,马大脑袋轻咳了几声,想和我们说话,但还没开口就又剧烈咳了几下,让他躺着的身子,弹起了大半,咳完之后才又砸向床板。
额头上的毛巾被不小心弄到了地上,侯三只好出去再洗一下,等马大脑袋平复了以后我问道: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马大脑袋有些艰难的想撑起来,一旁的我赶忙去搀扶了几下,不知道是这小子太胖还是这床不解释,一只在“嘎吱,嘎吱”的作响,等扶起他后在其后背垫了一个被子,让他选着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这样才好些,等他坐起来后,还是咳了几声才说:
“咳咳,子樊,我感觉肺里面有火在烧,很难受,喉咙也疼,一咽口水就像有很多小刀子在脖子里面划口子一样,很不好过,你不是懂医吗,知道我这是什么病吗?”
听了他的描述,这个应该是肺病,如果救治的不及时既有可能得肺结核,要真是得了肺结核那就完了,现在国家还没有治疗肺结核的抗体药出来,只有国外才有,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马大脑袋就只有等死的份儿了。
如果师父在这里估计能马上做出解决的方法来,然后让那个赤脚医生取药来就行了,这样的小病对师父他老人家来说是易如反掌,但对我来说却是灭顶之灾,跟着师父学了这么久的医术,自己所处理的大多都是一些小病小灾,从来没有遇到这么严重的病情,一时之间我也拿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现在最要命的是我和那个赤脚医生一样,也不知道这个病是怎么来的,马大脑袋看出了我焦虑的眼神,眼神有些黯淡的看着我说:
“子樊,难道你也不知道是什么病,是吗?”
看着面前最好的朋友,我既不愿意说谎,也不愿意让他担心,因为那样反而会将他的病情越弄越重的,正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侯三整好从外面端着一个木盆子进来了,里面他刚刚从井里打来的清水和已经被洗干净的毛巾。
侯三放下木盆,将毛巾拧的半干,贴在了马大脑袋那微微发烫的额头上,然后说道:
“你就放心吧,你没什么大病,只是水土不服而已,过两天就好了。”说完在马大脑袋的肩头拍了拍以此表示安慰。
看来刚才他已经听到了我和马大脑袋的谈话,所以才会出言安慰他,这比我说更有效果。
马大脑袋显然对这个答案很满意,因为这个答案是侯三说的,在我们五人中,虽然侯三经常的欺负他,但只要是马大脑袋有危险或者是别人欺负了他,永远第一个站出的是侯三,可能马大脑袋自己都不知道他有多么的依赖侯三,其实不仅仅是他,我们其余三个都很依赖侯三,感觉他就像一个大哥哥,只要有他在即使在陌生的环境地方睡觉也会很踏实。
就在两人交谈的时候,我下意识的瞥了一眼木盆里面,有一团锦簇在一块的白色小花,漂在上面,很小大概只有指甲盖那么大小,但却是几朵小花凑集在一块的,跟了师父多年,只一眼我就认出了盆中花的名字——白芷。
这到时让我找到了能缓解大家病情的方法,但病源没有找到,胡乱投药能治病的概率只是五五开,但能找到病源那么就能加大两层,再有对应的药材,又会多上两层,至于这最后一层就是病人的自身体能了,这个无法控制的。
所以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让所有同学犯病的祸源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