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下,原本就冷清的街道上只剩下几个小摊贩,他们静静的待在那里似乎等待着什么。随着黄昏最后一缕光晕消失在漆黑的乌云中,一声鹤鸣划过天空。
集市上只剩下零星的几个人,几个小贩相互看了一眼之后,显出了原形。卖菜的大妈变成了妖艳的美人,卖胭脂的姑娘化成了人首蛇身的妖精,卖猪肉的大汉变成了浑身是毛熊脸人身的怪物,趴在房檐的黑猫变成了锦衣美男。
四人分别祭出一片白色羽毛在客栈四角,顷刻间漫天的羽毛覆盖了整个客栈,在完全包裹住客栈后,整个客栈又瞬间恢复如常。
四人随即飞入客栈,客栈里面已经变成一片废墟,只见两个身穿道袍的男人盘腿坐在地上闭眼调息,其中满脸胡子的道士浑身都是血迹,似乎是受了重伤。不远处还躺着一个小女孩和一只猫不猫鸟不鸟的怪东西。
四人的目光最终落在了白衣散发女人身上,她跪在地上低头看着怀里已经死了的黄鼠狼。四人看到这副景象顿时愣在了那里,最后锦衣美男带头跪在白衣女人身前:“大当家?这是怎么了?老二他这是?”。
朱砂始终低着头,披散的头发遮住了她的面容让人看不见表情,只能听见她沙哑的回答他;“嘤由死了,我如今连他的魂魄都找不到,是我愧对你们。”她边说边起身将怀里的黄鼠狼交给锦衣美男。
身后那个妖艳美人听到婴由连魂魄都找不到后脸色惨白晃了几晃,站都站不稳了,最后是旁边的美女蛇接扶住了她。那个美女蛇一边吐蛇信子一边对朱砂说;“大当家,究竟是谁害死了二哥,我们就是舍了道行也要给二哥讨个说法。”
朱砂没有回答她,只是转身对着那个妖艳美人说;“紫黎,我知道你对嘤由的情义,毕竟嘤由是受我牵连而死,我会为他也为你,找到他的魂魄。”那个紫黎瞪着白衣女人问:“那如果、找不到呢?”,朱砂边拿出原本戴在头上的那个木簪边回答她;“以命抵命。”
话音刚落,木簪便被化成一把长剑,朱砂提起长剑向那两个男人走过去,经过锦衣美男的身边时对他说:“老三,你带着她们先走。”老三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只是将怀里的黄鼠狼抱得更紧了,看了一眼那两个道士后转身带着紫黎她们走了。美女蛇似乎有话想说,但看了一眼为首的老三又沉默的跟着走了。
紫黎走前悄悄的留下一颗灰色的珠子,珠子骨碌碌的滚落在角落里之后就渐渐的消失了。
大当家朱砂走到满脸胡子的魏衍风身前,二话不说就出剑直指他胸口,魏衍风却依然一动不动盘坐在那里。
一旁的玄断这时缓缓睁开眼睛对朱砂说;“朱砂,我知道你为那只黄鼬精担忧,只是,你认识的那个黄鼬精如今已经是异兽渠寻了。”朱砂听了他的话后立刻收剑向那个猫似的怪物飞去。
原本一动不动的魏衍风却抢先一步飞到渠寻前面,挡住了朱砂要伸过去抓住渠寻的手。
朱砂看了他一眼,见他不肯退让,就皱起眉头对他说:“魏衍风,我不会把渠寻怎么样,我只想知道玄断说的是不是真的。”魏衍风俯身伸手探了探渠寻后回道;“现在我还不能确定,等它醒了我才能知道。”
朱砂听了他的话眉头皱的更深,看了眼护在渠寻前面不肯退让的魏衍风,又看见盘坐地上正望向她的玄断,心里像是被压了一块大石头,呼吸越来越重,双眼通红,连拿剑的手都在颤抖。
玄断似乎发现了朱砂不对劲,正打算说些什么,朱砂挥剑割破了自己的手掌嘴里还无声的念叨着什么,殷红的血珠随着手臂的挥舞滚滚流出,渐渐在空中形成了一个暗红色的漩涡。
当最后一滴血珠汇聚到空中的漩涡后朱砂脸色苍白,身体一歪只能勉强用剑支撑站着,她看向玄断,玄断神色凝重的看着漩涡就忽然笑了,可眼睛却似乎蒙上了一层雾气,让人看不真切。
朱砂缓缓站直身子对着玄断说:“你我的帐,今天该算一算了。”朱砂说罢一挥手就一剑向玄断刺去,同时漩涡也开始快速的旋转起来,客栈的杯子盘子,椅子凳子都一下子被吸了进去。
躺在地上的渠寻和小姑娘也被吸上半空,魏衍风一边稳住自己一边抓住渠寻,就顾不得小姑娘。另一边的玄断也被朱砂缠住,无暇顾及其他。
小姑娘就这么被吸了进去,被吸进去的那一刻,魏衍风手腕上突然浮现出一条红绳伴着金光一闪而过。魏衍风眉头一皱只好大喊一声;“玄断。接着。”就把渠寻扔给了正和朱砂缠斗的玄断,然后自己飞身进入了漩涡之中。而玄断为了接住渠寻也被朱砂一剑刺中腹部。
魏衍风进入漩涡后就像掉进了一个血池一样,粘稠的血液包裹眼耳口鼻,除了浓重的血腥味什么也感知不到,听不见也看不清,最重要的是他的法力也在一点点消失,如果没有法力就无法闭气,时间一长就会溺死在血水里。
正在魏衍风快要法力全无的时候感应到前面有一团金光。游过去一看正是小姑娘在血水中挣扎,似乎是快要窒息了。
魏衍风见状迅速的游了过去,抱住挣扎的小姑娘就给她渡气,喘过气来的小姑娘睁开眼睛身上金光更胜过方才,就在此时,他怀里七八岁的小姑娘变成了十七八岁的少女。
原本小姑娘只披了一片麻袋似的东西,现在那片麻布就只能勉强遮住屁股,场面突然变得十分香艳。
这突来的变化也只是让魏衍风在心里小小的诧异了一下,而在他看清小姑娘的容貌时,却惊得他一口血呛进了鼻子。
血液进入他的鼻腔之后就好像有意识似的开始透过肺部向他全身游走,逐渐他的意识开始模糊,更多的血液开始涌进他的嘴里,鼻腔里。
外面的玄断自从被朱砂刺中腹部后就没有再还手,转而抱着渠寻坐在地上,保持不被吸进去的姿势。
朱砂见他不动更加生气,随即又是一剑指向他胸口心脏的位置,直到剑尖划破他的衣服,他仍然一动不动坐在那里,也一直没有看一眼朱砂。
朱砂终究还是没有把剑刺进去,转而将他衣服一刀一刀的搅烂,在他胸口右上一直到腹部左下留下来一条猩红的伤口。
没有了衣服的遮盖,可以清楚的看见玄断被划伤的伤口在一点点的愈合,就连之前被刺伤的腹部也已经看不见一点痕迹。
朱砂盯着那道伤口许久,直到又一次看不出一点痕迹的时候,她像发了疯一样,一刀又一刀地砍向玄断。与此同时,渠寻也逐渐清醒了过来,趁着玄断没有留意就挣脱开了。
挣脱后的渠寻自然抵抗不住漩涡的吸力,眼看就要被吸进去。朱砂因为害怕现在的渠寻真的变成了嘤由,只得刺向漩涡正中心,划破漩涡来救渠寻。
漩涡被划破以后便掉下来了一个大血泡,血泡摔破是玄风抱着个衣不蔽体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