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快出河道吧。这里快到目的地了,河道实在是不太安全。”莱莎在摇晃中稳住身子说道。
二伯点点头,我们几个就开始找可以上去的地些的河岸。谁知道,刚开出去几个河湾,意想不到的情况就发生了。忽然车子巨震,我因惯性撞在前面的椅背上,车子一个倒栽葱陷进流沙里。这次的速度实在是太快,我们竟然没人马上反应过来。
“什么情况,雷清,你怎么开的车子,你想害死我们吗?”莱莎直呼二伯姓名骂道。
“二伯什么情况?”我焦急地问道,说话瞬间已经都车身快成90度,并且大半进入黄沙里了。
“大跃你先把他弄出去,我们车子底下岩壳刚才被压碎了,你们俩先从后窗出去,现在还来的及。”二伯大声的呵斥道,额头上都是黄豆大的汗珠。
我知道现在情况太危险了,也顾不得许多了,我这个菜鸟留下来只会留下麻烦。“一定要把二伯带出来,我先上去了。”我向大跃示意道,他马上点头扶着我的身子把我破碎的车后窗送。
我艰难地爬出车子,左脚还在隐隐作痛,可是现在哪里敢耽搁,拼了命的从车尾跳离车子。正当我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大跃从车子就扔出一捆绳子,那绳头正系着把登上镐。马上我就明白他的用意,四下扫视,忍着脚下疼得,一瘸一拐地走到一堆乱石前。不管三七二十一找了一块石头就绕了几圈就结实了。
谁知道我手中猛地一震,绳子马上崩的紧紧的。车子下陷的速度骤然增加,车头和半截车身已然没入地峡。这是让人实在是猝不及防。
“你们快出来啊,这个石头肯定扛不住车子的重量的。”我起身正要回到车子边,脚下的地面寸寸裂开,吓得我不敢再往前靠。
我心中火力火烧,但是车子里什么回信都没有。绳子被重量拉得咯咯作响,随意都有可能要被扯断,而固定的石头也一点点的松动。
这下我也顾不得脚下的剧痛,就在用力将全身的力道都用在绳子上。没等几秒,但是我清楚的感觉到绳子上的力量轻了许多,我心里不敢心想是怎么回事。车子下陷根本不给我时间,我脑力里竭力不去想这些,只是像机器般拉着。
终于我看到一个人的头露了出来,难道是二伯,我心中希望是他第一个上来,然而令我大失所望的是,上来的人居然是莱莎,怎么会是这个家伙,按道理也应该是坐在后排的大跃,心中的希望一下就被浇灭了。
“快救救我。”莱莎满脸全是沙子,闭着眼睛喃喃地哀求道,都快哭出来了。我手里又是一震,车子整个都掉进地里,而沙子不停地掩盖住唯一露出来的车屁股。我真的有些不想救她,但是也许她的下面还有人在拉着。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我还是将她拽了出来。当她慢慢整个身子出来以后,我就知道完了,彻底完了。难道他们就这样死了,顿时我脑中瞬间空白了,我放下手中的绳子,这些对我而言现在什么都不重要了。被风沙都吹干的眼眶里咸腥的液体涌了出来,我恨啊,要是大跃先上来说不定以他的体力就能多救几个人,为什么是我呢,我泄了气地颓然地坐在地上,不停着想着这个念头。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眼前朦朦胧胧的站着一个人影。
“醒醒,醒醒,雷先。”耳中听到有人在叫我,却是很遥远。然后又是一下剧烈的疼痛,本能中对痛苦的感觉让我慢慢的清醒过来。先是看到是火光,接着就是人影的主人,莱莎。对,就是她,肯定是她抢了二伯逃生的机会。我怒火中烧直起身来就向着她跃过去,老子先掐死她,扔下去给二伯陪葬。
“你疯吗?”耳边是她痛苦地咒骂声,我丝毫没有动摇,双手发力往死里掐。她手不停的挣扎着,双手对着我一阵乱抓,没过多久她的力量很快小下去了,正当我觉得快要成功的时候,就觉得脑后一疼,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只感觉道脸上一凉,立刻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几个素未蒙面的家伙将我围在中间,下意识的向后退,发现自己身处在大帐篷里,手脚都被绑在一张椅子上,
“小子,可让我们逮到你们了。”其中一个矮个子奸邪地看着我,不停搓着双手。
“你们是····谁?”我看着这些面目不善的人嘴里都有些结巴了。
“孙子,刚才打女人不是挺狠的吗?老子最恨打女人的了。”那矮子却不回答我,只是一个劲地瞪过来。
“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你是谁,有多大用处。”站在帐篷入口出的两个人分开,露出有些跛脚的刀疤脸汉子。
“矮子留下来和我来审这家伙,玉山你和其他人去对付那个外国妞,。”刀疤汉子再次吩咐道,众人中一直站着不动地维族人带着两个人就出了帐篷。
“老大,你要我怎么对付他,我可是有很多办法让这个家伙开口的。”那矮子眼珠滴溜溜乱转。这些人应该就是先前在追着我们的家伙,他们看来是花了些时间才赶上来的。一想到用枪扫射的时候那股狠劲,这帮子人什么事都敢干吧,我心中是一阵阵发寒
“雷清隆呢?”刀疤汉子站在我前面呵斥道,目光如同钢刀刺向我。
“什么雷清隆?”我有些疑惑的低声问道。
“就是你二伯,对了,他改名字了,把隆给去掉了。”那人语气一下子沉下去,难道他和二伯有仇,那我不是要倒霉了。
“你认识我二伯?”我可不想激怒对方,要是二伯在道上的仇家说不定马上会拿我开刀。
“何止是认识,他出娘胎我就认识他。我也没什么好瞒你的,你应该叫我一声大伯。”那刀疤汉子点起一支烟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来,而我心中的惊愕却是我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傻了吗?你二伯呢?”我听到那个矮子又开始不耐烦都闹起来,我只好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你和你爸一个德行,傻,就这么给忽悠过去了,怎么祖上那么聪明的人物,后代咋就不济呢?清隆那家伙哪有这么容易死?何况那个韩跃还在他身边,说不定下面别的玄虚。矮子,你先去看看。”那个自称是我大伯的人招呼他的伙计说道。那矮子都是听话,二话没说就退了出去,帐篷里就只留下我和刀疤汉子两人了。
“你真是我大伯?我大伯不是生下来就死了吗?”我想先试探下对方,毕竟这事情我没出生之前就发生了,真也不能百分百确定。
“我可以说是你大伯,也可以说不是你大伯,我本名叫雷清烨,山阴雷家清字辈长子。”那刀疤脸汉子,分开有些蓬乱的头发露出脸,果然和二伯有些相像。
“为什么说不是呢?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总得说个清楚吧。”我对他这模棱两可的话有些不解。
“你爸名召平,跟你直说吧,你们家根本不是姓雷的,我们又何来的关系。”那雷清烨发出一阵阵怪笑。
“你******胡说什么,你算那根葱,你凭什么说什么我都信。”我被这话给激怒了,这已经让我不能理解,这怎么可能呢,我打小就在雷家老宅子里长大的,为什么会不是雷家人。
“你不信也罢了,等我把雷清隆抓到,放在你面前告诉你,到时候你就没话说了吧,放心,我是不会杀你的,毕竟你是玉婷的儿子。”那家伙就像是在戏弄我一样,说了一半又不说,简直要把我给气炸了。
“混账,你们抓住我妈干嘛,想对她怎么样。”一听到老妈的名字,我就狠得牙痒痒,卯足力气想站起来,可是椅子就像钉在地上一样纹丝不同。
那刀疤汉子沉默了会,抽完最后一口烟,将烟头仍在地上头也不会地转身就走。
“草,你妈的,给老子把话说清楚。”我大声叫骂着发泄心中的恼火。一连骂了十来分钟,我把能骂出来最难听的话都骂出来了,可是就是没一个人进来,搞的我好像个傻子似的。
刚停没两分钟,我正低头思索着事情的来龙去脉。忽然有走了进来,我一细看不是别人,居然是莱莎。她正被人好好拎起,随后拎她的人也跨了进来,是那个叫玉山的维族人,刚才没注意想不到他这么高。
玉山就像没看到我似的,将莱莎麻利地绑在椅子上,接着她放在我旁边,最后将椅子一按,几只脚都陷入底下寸许,靠怪不得我这把椅子铸在地上般动不了。对方的气势实在是太吓人了,我顿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这样愣愣地目送他离开。
“快醒醒,快醒醒。”我望着左手边昏迷不醒的莱莎喊道,现在的她头耷拉着,完全没有平时的跋扈嚣张,完成变成个任人宰割的弱女子。
之前我还要杀了她,不知道她醒过来会怎样。二伯到底死没死,这老狐狸******和这群人一样可恶,我心中盘算着。
“咳——咳——咳——”莱莎轻咳了几下,吐出一口气,终于有些迷迷糊糊地醒来过来。
“他们对你怎么了?”我盯着她有些迷茫的眼神,感觉有些不对。
“我头疼得厉害,别吵,让我想想。”;莱莎吼道,和以前的她不太一样。
“我们现在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逃不了我也走不了你。”我虽然略感诧异,但是还是想和她合作,现在要是还内讧,那等下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fuck,这些家伙居然对我使用药物,刚才她们已经从我口中得到古城的位置了。”莱莎沉吟良久才激动地大骂道。头一次听到她嘴里吐出脏字来,这次她是真火了。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本来不是要在那里和竹竿他们会合,岂不是他们也有可能会被暗算。”我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我身上没有从祭坛里拍下来的壁画,光靠我口述的东西,他们未必找的那么准确。”莱莎说的这话倒像是在自我安慰,对方不是什么善茬。我一下陷入沉思,按现在的情况也只有先假意加入他们不然实在是没有办法逃脱这里,可是我手里并没有什么筹码,半本解码书和乌木密文都不在我手里。
“你有什么办法?”莱莎看着我若有所思的表情,疑惑地问道。
“莱莎,你说潘大师和我们下去的时候有些东西没找到,少了是什么东西。”我好像抓住了一些想法,只是不知道对不对。
“除了古城壁画外,还有一件在祭台上的祭器,但是是什么我们也不太清楚,还来得及找就因为触发机关而放弃了。”莱莎遥遥头叹息道。
祭器,我脑袋里闪过有关青铜圣树上的所有细节,忽然想到其中一处奇特之处,那树的发叉的枝桠中间有个放置器物的凹槽空空如也,必然是上面的东西已经被人拿走。感觉那形制应该是颗宝石之类,想到这里我立刻意识到先前找到的珠子,这必然就是关键物品了。
“你们两个现在有机会了,让你们下地去见识且末古城。”那矮子笑吟吟地跑进来,面露不善,看来是不怀好意,不会是叫我们下去趟雷子吧。接着后面又跟进来两个大汉,手里拿着匕首,向我俩走过来。
“起来吧,别磨磨蹭蹭了。”矮子低声说道,两个大汉用匕首给我们松了绑,正拿着刀子戳着我。心中是又气又恼,可也没办法和莱莎对视一眼就跟着矮子后头出去。出来一眼就看到在这砂岩上他们已经打出了一个盗洞直通河床底下。
“你们几个带着他们先下去,在后面垫后,玉山现在已经在下面了,”雷清烨对着我们吩咐道,“莱莎你们俩最好别耍什么花招,老子在后面看着你们呢?”接着我就听到他手枪上膛的声音,矮子笑笑背起装备下到洞里去了,两个汉子也紧随其后。
“还等什么下去吧。”雷清烨催促着我俩面露凶光。
“大伯,我这里有个消息,不知道你想不想听。”现在正是说话的机会,要是等下进到下面就不好说了。
“你能有什么有用的消息,据我所知,你对这里的事情什么也不知道,还不如旁边这外国妮子知道的多。”雷青烨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那你应该知道我也是下了沙漠地下祭坛的吧,我这里有件东西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我微微挪了几步,掏出藏在最里面的玉石珠子,“莱莎和我说这东西可是关系这次倒斗的成败的。”我只能尽力将手中的筹码价值提高,不然估计对方连谈的机会都不回给我的。
“噢,你小子这么快就学聪明了,我小瞧你了。”雷清烨脸色一沉,手中黑洞洞的枪口却指了过来。
“别这样,我要是手轻轻一抛这掉进流沙坑里就说不定找不找的到了。”我望了望不远处的流沙坑说道。
“我怎么知道这东西有什么用处,你倒是先说说他有什么用?”雷清烨果然不会这么轻易相信。
“在木嵌玉的铭文里这东西可以打开鄯善王比龙陵墓中宝库的钥匙。”莱莎不动声色地说道。看着她的表情,这难道是真话,这家伙刚才居然没告诉我,果然不能轻易相信她啊。虽然这样想,但是也要把戏演下去,只能装作阵定的望向对面。
“好,你们有什么条件。”终于那老狐狸对面松口了,毕竟他现在占有绝对优势不怕我们逃跑。
“你把我背得背包交给我。”莱莎忽然间说道,本来是想要他放我们走,至少在我看来他可能放我走。这下可好,被这女人给搞黄了。
“你的背背包里可是有武器的,你当我这么傻。”雷清烨拿出提起一个背包说道。
“你可以先退到洞口,而且我们也犯不着鱼死网破啊。”莱莎倒是饶有自信,又被她摆了一道,下次对她真要小心点了。
雷清烨慢慢移动到洞口处,接着思所了下就将背包扔了过来。但是扔的离我们有些远,我身旁的莱莎跑上前几步,堪堪接住的时候,我就听到一声枪声,莱莎一个踉跄摔倒在地,瞬间就涌出的鲜血染红了地面。
“你还不把东西给我,要是再僵持一会,这动脉大出血,你不做急救她是挡不住多久的。”雷清烨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事立刻让我陷入两难境地,救人还是继续谈条件。
可是时间不等人,莱莎挣扎着爬想爬起来,但是被击中的剧痛那里是平常人能忍受的,血是涌出来更多了
“好,只要你不杀我们,我就把东西交给你。”我现在只能寄望与对方不想赶尽杀绝了。
“放心,我当然是说道做到,你把东西扔过来,我立马下去。”雷清烨那刀疤脸上对起笑意,我看得却是心里打冷战。
我心中一横,用力将玉珠向洞口扔去,雷清烨也没想到我用这招。珠子落到他身后一弹掉进洞里,就听他边骂边招呼下面的人,自己也跳了下去。见他下去,我立刻跑到莱莎身旁,这时的血都把她身下的一片沙土染成殷红,人也已经有些迷糊。
“别睡着,你千万别睡着啊。”我割开她受伤小腿处的裤子,找出止血带把大腿处绑住减缓血涌出的速度,再用纱布包扎好伤口。莱莎越来越苍白的脸才有所缓解,但是她的意识是越来越弱了,甚至我都听到她奇怪的自言自语。
“爷爷,我马上就要到且末古城了,很快就会找到方法的,你要好好的,千万别死啊。”莱莎忽然对我展颜一笑,露出路上重来没有过的娇羞,手里本来握着的东西也掉了出来。
她出现幻觉了,才过了两分钟按她的体质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要休克了呢?等下里面的人再上来我拖着个昏迷的人怎么逃,我心中思索着对策。
嘀嘀,莱莎手里掉落的指甲盖大小的东西正在发出声音,我好奇的拾起来,居然是个小型个人gps定位器,现在它正在发出信号,难道是在向其他人发求救信号,现在我也顾不了这么多。
“莱莎醒醒,醒醒,别睡过去·····“我不停着和她说话,血还在一点点涌出来,只能不停换纱布,可是要是队医他们再不到有可能她真要性命不保了。这几分钟仿佛度日如年般的,总算我听到车子引擎的轰鸣声,我们的人赶了过来。两辆车都还在,只是有一部看上去车壳有些损坏了。
“阿先,二爷他们呢?”第一个赶到的是庄哥,跟着他后面的是阿杰和教授。我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将莱莎现在的情况都说给阿杰听。队医拿出急救箱,对着莱莎扎上几针,又拿出止血钳等等工具为她缝合伤口我这才放下心来。
“小爷,大跃和二爷呢?”这次是竹竿也赶到我身边,我抬头望向他,他也是头包着绷带,看来也是也是在对方那里没吃到什么便宜。
“我们进帐篷说。”我指了指不远处的军用帐篷,这些事情我不想让除了我们之外的人知道。他们俩个摸不著生,跟着我离开宗众人进到帐篷里。我找了把椅子坐下,将发生的事情大致讲了一遍。竹竿听到我说道雷清烨的名字时候原来一向吊儿郎当的模样也变得严肃起来,看来这家伙果然是个厉害的紧的主。
听我将我发生的一切,俩人也是沉默无语起来,谁都不吭声,我知道庄哥肯定知道些什么。于是,我再不说话,只是紧紧盯着他,不信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想瞒着我。
“好吧,有些事情,二爷不说我来说好了。”庄哥终于还是松口了,他揣出兜里满是沙尘的烟,每个人分了支,接着自己则点起来抽了一口。
“这些事情告诉他可以吗?”竹竿面色凝重,但是这话说的我就不爽了,什么事我不能知道。
“凭什么你们都知道,我就不知道,你们最好还是告诉我的好,我都被你们骗了一路了。”我有些愤怒,盯着竹竿恶狠狠地骂道。我本来觉得我们两个也算哥们了,没想到他倒是还想瞒我。
“这都是为了你好。我们不说不想害你。”竹竿刚说一般我就怒目瞪着他,不可置否地说:“你们不告诉我怎么知道会害了我,不告诉我才是害了我,我这一路上难道受的罪还少吗?”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到时候对错你自己判断吧!”庄哥叹息地说道,这话正合我意,现在实在是有太多谜团笼罩着我了,都快把我逼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