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幸好你们出来了。”庄哥跑过来将倒在地上的竹竿和我扶起来,他脸色阴着有些不善的看向莱莎他们。我看过去潘志良已经和他们站在一起,他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正在和莱莎交谈着。
“我们刚才想进去救你们,但是破屋子实在是晃得太厉害了,洞口也太小。”潘志良尴尬的笑笑。
竹竿冷哼一声,大跃面无表情,二伯则是点起一支烟,手还是有些颤抖估计是吸几口压压惊。
“阿杰,过来这边。”莱莎喊了几声,队医就从车里钻出来。他一看我们几个满身伤痕的样子,赶紧就提着紧急药箱跑了过来。在他的一轮包扎之下,我二伯几人缠着绷带,等到轮到我的时候,他更加是一脸惊愕。
我放松下来就不再分泌的肾上腺素,全身像给人毒打一样,特别是脚上被铜刺扎透的左脚疼得我浑身不停地发抖。阿杰给我打下一针止痛剂,然后脱下我的鞋子,里面已经血肉模糊了,我转过头去不敢看,就觉得他清理了一番慢慢将伤口缝合。
队医在我身上花的时间比其他几个人加起来的时间还多,中途我实在是太累了我就睡了过去。这次睡得非常的香,感觉一辈子都没睡得这么沉过。
昏昏沉沉中,我被不断地震动给弄醒。一睁开双眼就望见车顶,极力想动挪动下身体但是浑身无力一步也动不了。就在我气馁的时候,坐在我前排的人突然说话:“乱动个什么劲,好好躺着。”这人居然是莱莎,我不在自己人的车里。
“大侄子,都这样来你还不老实,活该你受罪。”二伯骂道,听到他说话我才安下心来。不过我还是想要坐起来看看,动了几下有人就把我扶了起来。扶我起来的不是别人是大跃,我四下张望车里只有我们四个,现在莱莎开着车,而且车后面堆放的物资比原来多了许多,看来另一部车是报废了。
“你们这些人太不谨慎了,特别是那个瘦子,那里不是一个墓穴,光用盗墓的想法去取里面的东西,后果当然就只能这么惨了。”莱莎叹了口气。
“我看是选在那里落脚本来就不是什么巧合吧。”我受这么重的伤还要听这家伙嘲讽,感觉一下就不爽了。
几个人突然就沉默下去,我这一句话将窗户纸一下就捅破了,气氛马上尴尬起来。我再怎么木讷也察觉出来一路上大家都个怀鬼胎,完全都不像是一条船上的人,谁也知道我们对手的进度,不过我想就算我们追上也以这种状态也搞不过对方。
“大家都是明白人,虽然我不插手你们的事,但是我希望你们也不能坏了我这边的事。毕竟这不是做生意,要是光是钱的事也犯不着由我来干。”莱莎语气严肃地说道。
“既然这次如此危险的我们都帮你们干了,现在你解释解释大家就没什么必要合作下去了?”二伯面不改色地冷冷说道。
“呵呵,大家彼此彼此,你不会和我说你对那里发生的事一点都不知道吧。”莱莎瞟了我和大跃两眼,“看来还是我来说好了。”
“这里在楼兰人来之前的存在,在佛教没传入之前西域多是信仰万物崇拜。而你们看到的死人正是雷召平带进去的,他们折损不少人手,不过想来最后他们凭借这里的一些蛛丝马迹找到了且末古城和末代鄯善王比龙的陵墓方位。可以现在羊皮册只剩下半本,我们破译出的文字提到这里的祭坛和古墓有关系,不过内容到这里却断了,后面到底发生的事情我家族这边也不大清楚,我们这次就是为了线索才进去的,至于上次来的人到底发生什么,说不定你二伯更加清楚。”莱莎诡异地一笑,也不再说什么了。我望向二伯,他只是低头无语,仿佛什么事都与自己无关一样,这老狐狸又瞒着我什么,每次就知道敷衍我,真把我当小孩子看了,想到这些我胸口发闷,差点又要背过气去。
“二伯,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我质问道,两眼看着那老狐狸,想着他会怎么回我。没想到他用一句,那里的事说来话长,不是三言两语说的完的就把我给打发了。摊上这样的亲戚真不知道那天就掉坑里爬不出来了。我还想再说,旁边的大跃却示意这里还有外人,一下把我这口闷气又憋了回去,气得猛咳几次才缓过来。
这一路我们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我突然发现竹竿不在,话都少了许多,本来我们几个里就数他话最多,现在车里面和外面夜里沙漠零度的低温一样的冷。我们车子被夹杂车队的中间,我时不时会看到后面的车上面坐在副驾驶的竹竿手舞足蹈地说些东西,看来他已经和莱莎队伍里的人混熟了。
到了半夜,我靠在位子上快要睡着的时候,前面挪动几下,抬眼就看到莱莎和二伯换了个位子,现在二伯来驾驶,莱莎则坐到我前面的位置上。也不知道是那根筋搭错了,在车里的灯光下,我突然觉得斜靠在椅子上闭目的莱莎蛮好看的,昏暗里本来有些雀斑的皮肤变得有些可爱,混血本就俏丽五官变得有些神秘撩人,看得我都有点晃神。
旁边大跃发出两声轻咳声,我顿时清醒,脸上感到有些发烫,靠,对方这样狠角色,差一点就陷入美人计了,尴尬地看了看大跃,他闭着眼睛仿佛告诉我,他什么也没看到,不过这下子我的脸反而更热,连耳根都在发烫了。
我下意识转头望向车外,月光下本来全是漫漫黄沙中立起来几道黑色的影子,就像是正在站岗放哨的军人,悄无声息地矗立着。想来我们已经赶了快两天的路了,就算是我们走的再怎么慢,也应该穿过塔克拉玛干沙漠腹地快到沙漠边缘了,毕竟它南北只有400多公里,比起900多公里,要走四五天的东西方向好得多。
果不其然,又开了三个小时,天蒙蒙亮的时候,我已经看到戈壁上的荒草和枯死的胡杨,那些风化的岩石也越来越多。
“二爷后面有人在跟我们。”我听到身边的大跃低吼道,沿着他的目光看去却在车后窗外什么异常也没发现。
正当我们另外几个人在观望的时候,对讲机里传来了竹竿的声音,“后面有车子正在不断逼近我们,二爷我们怎么办。”
“是那帮人在这里埋伏我们吗?看来对方在戈壁上等我们好久了。”二伯冷哼一声说道。
“老潘我们在指定的地方会合。现在先分开行驶,尽量甩掉他们。”莱莎拿起对讲机喊道。
我脑子里闪过一丝疑问,看来他们果然在祭台那里得到什么指示,可是我们一直都在一起,到底潘志良得到的是什么东西。正在我思索下地过程的时候,车子猛的一拐,差点将我撞在车窗上。这么开车不是要死人的,心中暗骂道,回过神来就听到,莱莎正在通知领头车上的阿杰,似乎他们早就料到不会这么容易,之前已然布置好了。而二伯手里也不含糊已经拐出去离开车队,现在我清楚的看到竹竿他们车后面百米之后扬起滚滚沙尘,至少三辆越野车正在向我们这疾驰而来。
我们刚拐出去没多久,车后面马上已经有一辆车紧紧地跟上我们,来的车是一辆改装车,应该是用吉普牧马人改装的。
“靠,甩不掉,油箱里油不多了。”二伯大骂道,我听着心中一沉,看来是情况不妙。
“不可能,我们每辆车都加了副油箱,按理能开得远远多于四百公里。”莱莎秀眉微蹙。
“这里路况本来就不好,而且你这车时不时还要去救现在沙子里的其他车子,当然比其他车子耗的油多得多。”毕竟我以前也玩过几次自驾游,这些因素她没算进去。
“那现在我们····”莱莎话刚说一半就被后面传来的枪声给打断了。我脑子里一惊,对面居然还能弄到这种东西,刚转头就看到离我们只有二三十米的后车顶上冲锋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在对着我们扫射。
“低头。”我的头被人用首猛的按住,就听到一阵呼啸子弹从头顶飞过。原来是大跃看到情况不妙,才强行按住我的。
“箱子底下有54式和微冲,”莱莎低吼一句,“先压住他们,到了前面就有机会甩掉。”
大跃手下不含糊端起微冲清理掉后窗的碎玻璃,对着后面车子伸出半边身子的人就是几梭子,迫得其中一人只得躲会车内。但是车顶上的大汉甚是悍勇,就是端着仿AK47死命不退。
“你们家这小少爷连枪都不敢开吗?”莱莎换着手里54的丹药嘴里居然还不忘记讥笑我。我听着就火了,被一娘们嘲笑真不爽,自己也那里一把54,虽然以前也用过猎枪,但是手枪,开了保险就是给对面一枪,但是没压住子弹飞得老高。
“我看我们只能在先下到那里去,在河道里面和他们拼运气了,兴许还有戏。”二伯指着了指前面。我抬起头向前瞄了一眼,前面是个枯竭的古河道河滩。枪声又响起,后车又逼近了不少,盯着我们的火力硬要在我们进河道之前赶上我们。
“对面只是想逼停我们,至少不想杀了我们,不然打爆我们的车胎,让我们翻车就是了。”大跃大声说道。
”我们的命不值钱,这位大小姐身上有他们要的东西才是真的。大家注意加紧了“一声油门的轰鸣。我知道情况不对,赶紧抓住车上的扶手。刚将身体固定住,车子立刻一个下坠,砰的一声,车子重重地一个下坠,我身子从位子上弹起来差点就撞到车顶。二伯却没做什么停留,手中打着方向盘就在河道里行驶起来。
荒芜河床里底下潜藏着不少碎石,我真不是为车子捏了把汗,生怕车胎被戳破,让后面的追兵赶上。
“我靠,二伯你差点搞死我了。“我骂到,手里的枪也脱手飞到一边。
“别发呆继续射击,对面还跟着呢!”大跃大声喊道,但是已经来不及对方猛踩油门,砰地撞在我们车后杠上,狭窄的河道不足以让两辆车同时通过,居然仗着厚实来搞我们。我实在是没经过这种场面,顿时手足无措,大跃叹了口气,从我们带得背包里摸出一张折叠复合弩对着对面的轮子就是一箭,我还没明白过来就看见对面开车的面露恐惧。看来防弹的玻璃也防不住强穿透力的箭。只见对面猛打方向盘,但是已经来不及,那前冲力带着车子向左迅速偏去,一头撞在河岸上冒起清烟来。
****奶奶的,总算解决了,我心中暗骂着。对方几人慌忙地从车里下来,我们总算甩开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