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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续一

“亲爱的,我回来了!”雨曼回到C市的时候径直到了玉燕家门口,玉燕张大的嘴巴说明她的吃惊不是一点点。

“怎么就回来了?还以为你要玩上半个月呢。”

“旅行的意义找到了,所以提前结束了。所有的问题都有了答案。”

“说的什么鬼?”

“就是,我终于知道,我要走的路,就是随着自己的心去走。想做什么,不浪费时间了,现在就去做!”雨曼扬起轻松而单纯的笑容,玉燕似乎也明白了一点蹊跷,就不再追问,只是一脸期待地问:“给我的礼物呢?”

“诺!这是我在拉萨街头买的水晶宝瓶项链,在寺庙里开光了的,保佑你和宝贝平安。”

“谢谢!”

“不用急着谢我。我的工作室马上就要着手准备了。到时候万一我沦落到吃了这顿没下顿的时候,你记得要收留我吃饭就行了。这是提前贿赂一下。呵呵!”雨曼嬉笑着对玉燕说,眼睛里却是认真的神情。玉燕看她这神情,不禁也认真起来:“亲爱的,你真的要创业了?”

“嗯!别担心我会累着。到时候给我做好吃的,累得不行的时候给我做做按摩就行了!”雨曼这一说笑,玉燕也不禁笑了起来:“你这没良心的,还指望大肚婆给你做按摩!”

玉燕能料想到创业的艰辛,于是一手握住了雨曼的手,像是能够传递给她勇气与信心一样。雨曼感动地抱住了玉燕,在她耳边小声说:“谢谢你,亲爱的!”

******

因为决心已定,似乎一切事情都变得清晰明了。雨曼在河西的新城区看中了一处商住两用的公寓办公楼,租两间的话使用面积差不多70平米。之所以选择这个区,是因为这附近有很多新楼盘。而且多是单户面积不是很大的商品房,也直接地说明了一个问题,这些房屋的业主都是急需住房的刚需族。雨曼所想要服务的正是这些人。

******

为了尽快把营业执照拿下来,雨曼开始了无尽的奔忙。与此同时,她还制作了自己的名片。那天她在房间里蓬头垢面地写前期策划资料,就是工作室名字久久不能确定。她突发奇想把自己的名字写在纸上,仔细看了很久,最后她把文字换了,于是“静与慢工作室”就这样诞生了。是的,她无法忘怀在西藏的那种宁静的感觉。

是的,她的目标就是要创造这样能使人内心宁静的慢生活。

她在名片纸上写着“工作室CEO”,看着这几个字雨曼得意地笑起来了,后来又改成“主管”,甚至哈韩地改成了“室长”,最后她取消了称谓,只写着名字:靳雨曼。

好了,所有准备注册的资料都完成了。虽然之后还是要做和之前差不多的工作,但是这感觉却截然不同了。只是因为明确了自己要去的方向,靳雨曼觉得一切原本平凡的事情似乎都有了新的意义。

太阳明晃晃地照进窗户,还未熄灭的台灯宣告了雨曼通宵未眠的现状。她把资料整理好放在书桌上,走到窗台边和植物们说早安。窗台的花架上养了几枝莲花竹,还有一盆仙人掌,都是好养的植物。四月底的天气已经暖和了,植物也绿油油的发亮。

“帅哥一号,帅哥二号,帅哥三号!早上好!天亮了,姐姐我要睡觉了!”她仔细看着植物,然后落在了花架的螺钉上。她想起自己使劲扳扳手的情景,想起林恒被她一把推开时错愕的表情,看着这几颗现在依然歪歪扭扭外露的螺钉,她不自觉地笑了。

******

睡得正朦朦胧胧的时候,雨曼接到了李素娟的电话。

回想起娟姐自从回家待产之后的这段时间,自己一直就忙个不停。后来辞职也是因为自己内心的想法和公司的发展理念不合才离开的,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但唯独觉得对不起李素娟的信任。加上后来的西藏之行,以及最近为了筹开工作室忙得不可开交,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和李素娟联系了。

雨曼一想到这些顿时觉得很不好意思。

“雨曼,在忙什么呢?”

“娟姐!不好意思,好久没和你联系了。”虽然隔着电话,雨曼仍然赶紧端正坐立,像是面对前辈的新人一样。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啊。我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这个行业有多忙。”

“娟姐,其实,我没在名扬了!我辞职了。当时你那么信任我,我真的觉得对不起你!”

雨曼真诚地道歉,她觉得很惭愧。就是因为惭愧,她当时居然没有勇气给李素娟打电话。

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李素娟在电话那头笑得很开心:“这我知道啊。老板告诉我了,金总也说了。老板还催着我早点结束产假回去公司上班呢。”

“对不起啊,都是我不好!”听李素娟这么一说,愧疚更深一层地侵蚀着雨曼的心。

“不用这么想。要是觉得愧疚的话,后天来看看我儿子吧。百天了,我只请了要好的几个朋友。另外我也有话对你说!”李素娟的语气里少了往日里冷静利索的语气,她甚至说“只请了几个要好的朋友”,让雨曼不禁心头热乎乎的。她一直尊敬到有点害怕的前辈,此刻居然说她是自己的朋友。

“好的,我一定到!”雨曼眼角都湿润了。

******

既然没有了睡意,雨曼又开始思考新开工作室的事来。自己预计五月四号一定要开张,可眼下就自己一个光杆司令,可怎么动起来啊。她打开招聘网站,发布了招聘信息。眼下资金有限,最多招两个设计师。可是薪资水平太低可招不到有几年工作经验的人。最后,她诚恳地写道:“本工作室诚聘室内设计师两名,要求:热爱生活,热爱设计!一年以上工作经验者优先。待遇:项目提成,无工资!项目完工结算。”

看着自己写的这行字,雨曼自己都摇了摇头。诶,这样的条件能找来什么样的员工呢?正当她垂头丧气地时候,一个陌生地电话打了进来。她想也不至于这么快就有人看了招聘信息吧,犹豫地接听了才知道是一个熟悉的声音。

“雨曼姐,是你吗?”

“是我啊!秋婷,怎么是你?”

“雨曼姐,你怎么不在名扬了?我还准备签约呢!”

“对不起啊,我对于未来有些自己的想法,和公司的业务策略也有分歧。所以就辞职了。”

“哦!那你现在准备干嘛?”

“我想自己开一间工作室。不过……”雨曼本来想说自己规模很小之类的话,秋婷那边已经兴奋地连忙追问:“真的吗,太好了!我可以到你工作室来吗?可以考虑我吗?”

这丫头经常单纯得像纯净水一样,热情满满还对雨曼有偶像情结,不禁让雨曼感到有些吃力,毕竟多一份信任就多一份责任。但是热情又机灵的秋婷,如果能成为工作伙伴的话,对于目前雨曼的现状来说,真是再好不过了。雨曼清清嗓子说:“我工作室没有工资的。”

“啊?……这样啊!”一向乐观的秋婷也刹住了,雨曼赶紧补充道:“不过,项目做完就结算。”

秋婷一听马上说:“雨曼姐,那我过来咯。你怎么换号码了?”

“哦!我看你们都用智能手机了,我也买了一个,又辞职了就顺便把号码也换了。”

“这样啊。那你地址是哪里?”

“我在河西啊。你不是要6月份才毕业吗?”

“是啊,不过现在毕业作品都做完了,只要六月底回来参加毕业答辩拿毕业证书,然后就正式毕业了。这一个多月里,我想出来工作。本来还想去名扬的,既然你自己开工作室了,就到你那里去。你就当我还是实习生就好了。”

“秋婷,我这里一切都要从零开始,你可要想好了。”秋婷深深地信任,让雨曼不禁觉得责任更重了。

“我想好了,我喜欢和我的偶像一起工作。我后天就来啊!”这丫头绝对没有进一步思考就决定了。

雨曼心想:这丫头比我当年可要乐观多了。

******

到李素娟办酒席的地方已经将近中午十二点了,李素娟一家在门口迎接她。雨曼给李素娟的儿子打了个大红包,顺势抱起了胖乎乎的小家伙。本来还担心自己不会抱,结果小家伙居然睁开眼睛朝她笑起来,雨曼只觉得心灵变得好柔软。看着娟姐那温柔慈爱的目光,若非亲眼所见,雨曼绝对无法把眼前的李素娟和工作时的李素娟联系起来。

“娟姐,好幸福吧!”雨曼心中充满了羡慕,李素娟也很幸福地点点头。

“靳大小姐,最近怎么样啊?”金骏武爽朗的声音在靳雨曼身后响起,她才想起,他们自从项目结束后就没有联系过了。

“金总,好久不见。我挺好的。你呢?”

“我挺好的啊!这是金某最新的名片,还望您惠存!”金总毕恭毕敬地递上名片,故作绅士的样子让雨曼立马觉得心情放松了不少。他应该没有再对自己有什么想法了吧。

“好的!”雨曼结果名片一看,上面赫然写着“金诚集团设计部总负责人”。她微微谈了一口气,自嘲地说道:“即使是换到设计部,您还是金总!不像我这样的**丝,在名片上想写个什么总的,都觉得不好意思。太不公平了!”

“哦?你现在准备做什么?”李素娟好奇地问到,雨曼才有点羞涩地告诉他们:“我准备自己开一个工作室。不过规模很小的。”

“真的吗?可惜啊,我已经不管室内了。要不然一定努力达成我们之间更多的合作。”金骏武的话听起来像是再正常不过的生意场上的话,但他斜眼看着雨曼,坏坏的表情让靳雨曼想起他之前在圣诞节说过的话,她连忙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金总,谢谢你的好意!我的事就不劳您费心了。”

显然李素娟知道金骏武的意思,丝毫没有觉得意外的表情,只是笑着看他们。

雨曼都不好意思再站在这人来人往的酒店入口了,忙对李素娟说了声“娟姐我先进去了!”后就赶紧走进了酒店大堂。

李素娟用胳膊碰了下金骏武,问道:“怎么?还想追雨曼吗?”

“没有呢!”金骏武低下头叹了一口气说道:“她是个很奇怪的人。以前我碰到不容易追的女孩子,一定想尽办法去追。但是她不同。她似乎说不喜欢你就是真的不喜欢,在她的世界里,喜欢,欣赏,感激这些分得很清楚。”

“呵呵,看来你真的变了!”李素娟既是认同又是嘲笑地看着金骏武,这是相熟多年才有的笑容。

“所以,我决定就这样远远地看着她。而且,我也确实觉得,这样感觉更好!”

******

等到宾客散去,靳雨曼才有点委屈地问李素娟:“娟姐,你宝宝的百日宴,我很高兴来参加。不过你说有话要对我说,就是让金总和我见面吗?”

“怎么?”

“我很喜欢金总,真的,纯粹的喜欢。但是做男女朋友的话,就真的不合适。”

“呵呵,好吧!你以为我带着宝宝还有那么多闲工夫来管你们的事啊。我要你来,是因为最近想了很多,原来坚持的想法发生了很多变化,而这些变化,有些还与你有关。”李素娟脸上有着从未见过的平和,故意卖着关子,让雨曼好奇不已。

“你知道的,一直以来我都觉得工作是最重要的。因为工作可以给人充实的内心,稳定的收入,最重要的是收获独立和自信。但是,你那次很生气地质问我是不是要别人都按照我的要求去生活,我还是头一次面对这样的质问。原本我和老公各自忙碌,觉得或许已经是最好的状态了。但是有了宝宝后,我才发现生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李素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接着说:“你的质问提醒我去反思自己的想法。事实上,宝宝的到来彻底改变了我的看法。现在我已经明白,工作终究是生活的一部分。该为孩子付出的时间,不能吝啬。这是责任,更是爱。”

“所以呢?老板现在不是要你回去上班吗?又要开始忙碌了?”雨曼想起李素娟说过工作的事,李素娟却只是微笑着淡然地说:“我也辞职了。”

雨曼不禁瞪大了眼睛,虽然娟姐现在要考虑孩子的问题,但是辞职她还是没想到。娟姐和雨曼他们不一样,在公司具有股份收益。现在公司规模还在扩大,意味着她个人的收益还将进一步增长。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辞职吧。

“娟姐,不会吧!可是你是公司的老员工,有分红的。再说你这么一个骨干走了,老板怎么会同意呢?”

“分红嘛,就不分了嘛;至于骨干这个身份,没有哪个公司少了谁就运转不下去了的。老板看挽留不了我了,就另外找人了。”

“哦!可是,你准备就这么做全职妈妈吗?事实上,我现在很认同你原来的想法。正是因为工作的磨练,所以现在,我才得以选择自己的路。你真的能够安心做家庭主妇吗?”

“看来,人与人之间还是相互影响的嘛。不过你以为家庭主妇很轻松啊?对于一直在职场打拼的人来说就更不容易了。我现在只想好好陪着我家宝宝长大。不过等到宝宝大一点,是不是我又会重新渴望工作就说不准了。”

“哦!说实话,我真的没想到!不过既然是你心中所想,我还是挺支持你的。”雨曼虽然无比意外,但是看李素娟心意已决,她只好支持她,祝福她。家庭主妇这个词语,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遥远了,甚至还有些恐怖。

“谢谢你!不过,你的工作室准备得怎么样了?手续都办好了?”

“昨天才把材料递上去。最快也要一周左右吧。都准备好估计要月底了。到时候来帮我剪个彩啊!”娟姐愉快地点点头,雨曼突然想起秋婷今天下午要过来的,一看手机已经下午两点多了,赶紧对李素娟说道:“娟姐,我工作室的同事下午要过来,我就先回去了。坐公交也还要差不多40分钟呢。我先走了啊!”

“雨曼,你有时间去考个驾照呗!总用得到啊!”

“考了驾照我也买不起车啊!不过,我会考虑的啊!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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