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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镜正衣冠

就在王越乘坐这他那辆破旧的马车往自己的住所而去的时候,那晋王赵光义也正坐在他的马车之中,只不过他要去的地方却是皇宫。

晋王赵光义端坐于马车之中,笔直的上身丝毫不受那马车颠簸的影响,在马车之中的并不仅有他一人,还有一个书生文人打扮的青年,虽然说对方的身子控制不住的摇摆,但是这车厢之中,已经可以说是文武双全了,而他们讨论的话题,则是有关王越拿出的那块所谓的‘照妖镜’。

“这李煜还真是有些神秘,当初可是将他的皇宫翻了个底朝天,没有想到他竟然还能拿出这样的宝物。”手中撩拨着那捆扎银镜的稻草,晋王赵光义脸上有些疑惑的说道,不过那疑惑很快就被一种羞耻所代替了,接着就对那青年书生说道:“记住了,今天的事情谁也不许说出去。”

“王爷,就王昭远那帮没有骨气的家伙,谅他们也不敢将王爷的事说出去。”那书生信心满满,语气随意至极,这就引得晋王赵光义有些不快了,毕竟他对当时自己的反应可是有些耿耿于怀,即使对方这书生是他的心腹,他还是骂了出来。

“蠢货,你当我猜不到他们那些人不敢说出去,只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他们有人泄露出去了,是不是由你来承担所有后果呢!”

也不知是那书生的胆子足够的大,还是其它一些原因,面对晋王赵光义对他的责骂,他还是面无惧色的应对道:“王爷,我会安排人去处理的。”

晋王赵光义摆摆手,然后又将话题带回到了那块银镜上面:“你说这银镜该怎么处理。”

“这银镜虽然是一块宝物,不过我想这从李煜手中送出的东西,皇上不一定会喜欢。”开口回应的书生,脸上有充满了自信,他知道自己所说的话绝对契合晋王赵光义的想法。

果不其然,晋王赵光义黝黑的脸上露出了与以往不同的笑容,那是一种微笑,和他的身份气质有些不符,不过却是使其粗狂的气息中透露出了一丝智慧,或者说是狡诈。

“不,不是不一定会喜欢,是一定不会喜欢,哈哈,我倒要看看李煜这小子怎么去应对。说不定这次我就能如愿以偿了。”微笑消失,晋王赵光义的笑容又变成了粗犷之态,这使得坐在他对面的书生心中不由有些悸动,脸上的那种自信也是收敛了不少。

沉吟了片刻之后,那书生更是说道:“恭祝王爷早日得偿所愿,小人愿终身为王爷效犬马之劳。”

“好!哈哈!贾琰你也跟了我好些年了,如论如何,我是不会亏待你的。”那晋王赵光义此时也是喜出望外,笑声之大,甚至有些惊扰到了那拉车的马匹,在那样的笑声中,贾琰向着晋王赵光义微微俯首,然后说道:“小人愧不敢当,只有感谢王爷的提携之恩。”

在那晋王赵光义开怀大笑的时候,王越已是回到了自己的住所,看着那等候的三位佳人,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快乐立即充满了他的脑海,让他感到快乐而茫然。

“官人,您终于回来了,那晋王没有难为你吧!”小周后迎上刚下马车的王越,满是担心的说道,那窅娘和小花蕊也是来到了一边,没有开口,脸上也是充满的担忧之色。

小周后的提问终于使王越回过神来,当即就笑着说道:“那晋王倒是想难为我,可是到了最后,他却成为了照妖镜的镜中之人。”

“官人,哪里有什么照妖镜啊?”一边的窅娘奇怪的问道,她记得当日和王越出去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他有买什么东西,加上她对这府上的东西都有所了解,自然是奇怪于王越那里来的照妖镜了。

作为他的秘密,还有作为给这三个如花似玉的佳人的惊喜,王越并不准备现在就将银镜的事情说出来,而为了避开这个话题,他则是随意的说道:“今天那花蕊夫人给我们宣读了一道圣旨,说是要我们好好的在这汴京生活,我们今后都应该多开心一点。”

“官人,你看到花蕊夫人了吗?他是不是很美丽,我和她比是不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时的小花蕊终于是小声的向王越问道,而且其低着头,像是害怕小周后的目光,又像是因为自卑的原因。

对于这种问题,王越并没有什么好的应对办法,只好是正常的说道:“花蕊夫人她虽然来了,但是她戴着纱巾,我们是看不到他的容貌的,不过我认为我的小花蕊可不比她差,我们的花蕊可是很可爱的。”

“哼!还算懂些礼仪,知道戴着纱巾。”话语充满的鄙夷和不屑,却是小周后说的,王越有些隐约的想法,不过他并没有去深究,示意一番,就离开了,留下了各怀心事的三女。

在王越停止其和三女交谈的时候,晋王赵光义也已是和其大哥赵匡胤交谈多时,交谈的内容可谓是涉及天南地北,主要是有关江南吴越两国还有燕云十六州的事情,不论是赵光义还是赵匡胤,显然都对开疆扩土都有着浓厚的兴趣,不过这总有言尽的时候。

看着那就放在赵光义一旁的用稻草捆绑的木框,这时的赵匡胤终于是忍不住他的好奇心而开口了:“二弟,你这拿来的是什么东西,不会是那军中所用之物吧!”

赵匡胤的话题说实在的和之前开疆扩土的话题还是有着直接的连续,不过赵光义给的答案就彻底的将话题给引到了另一个方向上。

在停了一会之后,赵光义才缓缓的说道:“皇兄,这其实是一件宝物,那李煜说是一件‘照妖镜’,说是要献给你和花蕊夫人。”

“哦!哈哈,这李煜还有宝物要送给我,看来二弟并没有把他的皇宫给搜索清楚啊!”赵匡胤哈哈大笑起来,而一边的赵光义也只是稍微有些尴尬之色而已,而且很快就被兴奋之色所覆盖了,因为他就要将这‘照妖镜’拿给他的皇兄看了。

“皇兄,我这就给你看看这李煜献上的宝物,你看好了。”赵光义的兴奋溢于言表,而此时的赵匡胤也是充满了好奇,想要看看那李煜能够送给他什么样的宝物。

一向有些冲动莽撞的赵光义小心翼翼的将所有绳结解开,如同王越所做的那样,一下就将那银镜展示了出来,如他所意料的那样,他的皇兄的表现果然是比他好不到那里去。

当银镜被翻转时,赵匡胤终于有了反应,带着不可思议的语气说道:“这真是一件宝物,把人的样貌照得分毫俱现,当真是一件宝物,可惜这也只是对那些小女子有用而已。”

“皇兄,是这样的,我在看到这件宝物时,也是这样的想法,只是在听到那李煜说是要献给你和花蕊夫人之后,我才感觉有些不对劲。”有些小激动,晋王赵光义为他的计谋的实施感到兴奋,但他还是表现出了一副忧愁之色。

赵匡胤不疑有他,自然是要赵光义说出他的感觉,随意的说道:“不知二弟有什么想法。”

“皇兄,唐太宗李世民有言‘人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见兴替;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这李煜送这镜子宝物,只怕是意有所指。”

听到赵光义说到那唐太宗李世民的名言,赵匡胤点点头,脸有赞同之色,等到赵光义说了后面的猜测,他就变得面无表情了。

“这李煜应该没有那个胆子吧!他这礼物应该是献给花蕊夫人用作梳妆之用。”赵匡胤语气平平,等待的有些焦急的赵光义也听不出什么,不过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又起了别的歪心思。

“皇兄!今天你派花蕊夫人代你去见那些亡国之臣,他们俱感皇恩浩荡,花蕊夫人也是非常高兴,只可惜那李煜念了花蕊夫人所做的《述国亡诗》,使得花蕊夫人悲伤流涕而回,这才由我带着这宝镜入宫,只是不知道花蕊夫人喜不喜欢这宝镜。”赵光义一脸的无所谓说道,好像所有事请都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而这就显得李煜和这所有一切都有关系了。

赵匡胤他再怎样开明大度,这个时候脸色也是有些不好看了,而赵光义在这个时候也是适时的将那银镜交到了赵匡胤的手中,然后就是要离去的蠢蠢欲动了。

“李煜这亡国之君,沉迷于诗词画作,把江山丢了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那像我们兄弟精于兵法军事,还要开创那统一之大业,今日就谈到这里了,改日再和二弟你继续商谈那灭吴越之法”此时的赵匡胤已是恢复了正常神色,说话的语气也是非常之平和,拿着银镜却是绝口不提这银镜了。

暗想今天的计划已经算是圆满完成,赵光义也就得意的离开了皇宫,回自己的王府寻欢作乐去了。而呆在阁楼之上,写写画画的王越根本没有意识到那晋王赵光义为难他的手段层出不穷,更是将之弄到了赵匡胤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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