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夏末和郑尚明在医院等了很久,郑凌君却一直都在沉睡着,最后郑老爷命令两人回去,郑尚明才扶着夏末回到了郑家,继续着那能救治孩子的任务。
夜里,郑尚明失去了以往的体贴,动作很急,带着粗暴。夏末也伸手紧紧抱住郑尚明的背,第一次主动地迎合着他。第一次在做这个事情的时候夏末感觉到了自己真的和郑尚明联系到了一起,现在他们相同的痛苦正在激烈的共鸣。
第二天,夏末改变了以往的生活模式,直接去了医院,经过一夜的观察,医生已经同意将孩子转进私人病房,所以夏末可以像现在这样紧紧握住孩子的手,郑凌君还是没有醒,可是脸色已经恢复了血色,看上起健康无比,夏末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孩子,郑夫人随后也来了,但不像夏末一般,郑夫人已经从郑凌君又一次入院的打击中恢复起精神,郑夫人看着还是很消沉的夏末,走到她身边轻声地安慰道:“放心吧,凌君这个孩子很坚强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夏末轻轻地回了一个音节,像是怕吵到孩子,即使只有一个音都还是尽力的压低了它。
有时候,人类真的是很渺小,对于很多事情都无能为力,只能在心里想着事情会往好的方向发展,可是就是这样,才更加让现在的夏末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无望。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郑凌君在入院的第二天中午就醒了,但是郑凌君没有哭闹,或是吵着出院,他从始至终的都乖巧的听从医生的摆布,夏末看着心疼无比,只是更加的迫切希望,自己现在就能再有一个宝宝。
住了四天医院后,医生说郑凌君的病情再一次被稳定了下来,并且查明郑凌君这回的昏厥是因为身体对药物产生了抗拒反应,所以医生改变了治疗用的药物,使用了更温和的药物,但这可能会使郑凌君的病情发展更加的快速,夏末听到了结论手紧紧的抓住了小腹处的衣服。
郑家人在得到医生的结论后,询问是否可以让郑凌君出院回家休养,得到了允许后,郑夫人就去办理了出院手续。
出院后,凌君一直躺在床上,最然外表看不出什么,但夏末知道这几天的折腾也够让这个孩子变得虚弱了,所以夏末大部分时间都在郑凌君的房间陪伴着孩子。
夏末知道这样也许会让孩子感到自己真的是十分的病重,也会让孩子情绪更低落,可是夏末不能让孩子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当夏末看不见孩子的时候,夏末就像又将这个孩子丢了一般。
夏末时时刻刻都抚摸着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看着再一次睡着的凌君,再看看窗外明媚的阳光,夏末希望夜晚赶紧到来,这样凌君就又多了一份希望。
日子变成了这样一天天的期盼,转眼冰雪都融化了,远处的两座大山绿意更浓。
夏末来香海前穿的都是厚实的棉衣,现在更是说什么都再穿不下去的了,郑夫人却细心地早就将夏末春季的衣服准备好,在天气变热后就交给了夏末,而夏末自己还是很少出门,在这个郑家诺大的庄园里,夏末认为自己完全没有必要出门散心,这里的景不知比庄园外的城市建筑看着舒心了多少倍,最主要的还是夏末自己和郑尚明之间的关系也变的更加的说不清,道不明。
两人都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相处的越来越像夫妻,可是两人知道能不能有结果都还很难说清,便都将这种感情放在了内心的深处,而这时郑尚明变得更加繁忙了起来,有时候甚至半夜才会回来,但两人还是一天都没有拉下造孩子的任务。
郑尚明这回也很晚才回来,但是这回夏末感觉到,郑尚明只是来看了下睡着的她,就又离开了房间。
夏末顿时睡意全无,起身走到了隔壁的房间,果然,郑尚明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正在换衣服。
“怎么了吗?”没控制住自己的夏末脱口问出,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多嘴了,转身想回到房间。
郑尚明却开口停下了她的脚步。
“能和我聊聊吗。”郑尚明语气很是疲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像是瘫软了一样坐到了床边。
夏末默默的走到了床边,坐在了郑尚明的身旁隔一个人的位置,郑尚明知道夏末肯定是不会紧坐在自己的身边,但这样也好,有个人能倾听已经很不错了,在这个郑家,从小到大他都没有什么能谈心的人,除了自己自以为能交心的那个人,最后却弄的一身伤,郑尚明觉得自己真是不在状态,为什么还要想起那么久远的事情,将思绪收回到现在,郑尚明又踌躇了起来,一时激动叫住了夏末,可是真正要聊什么,郑尚明完全没有头绪。
沉默了不多时,夏末迟迟没有听到郑尚明开口不觉有些尴尬,想要放弃时,开了口,“你……”
“我……”郑尚明却在这时同时开了口。
夏末又沉默了下来,继续等着郑尚明接着往下说。
“我一直都想和你说抱歉。”郑尚明继续往下讲。
夏末没有回复。
“你不觉得很不公平吗,为什么你自来郑家后,从来都不抱怨,看到我,看到凌君,你就这样简单的都接受了吗!”郑尚明不是疑问的问着夏末,但话说出口却离一开始的道歉语气相背离,简短的说完就已经是十足的发泄口气。
夏末还是沉默着。
郑尚明也没有打算听夏末说什么,继续着自己的话,“我就觉得不公平,你知道吗,从你那天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后,我就再也将你从我的生活里排除不出去了,当凌君被抱到我的眼前时,我知道把你当成一个过客那更是不可能的,可是我没想到的是,你竟然会忘记这一切,你就这样单方面的将一切遗忘,我觉得这就是对我来说的不公平,而现在呢,你又这样正大光明的出现在我的眼前,将一切当做理所应当一样的接受着,我感受不到你的心,你是那样的冷漠,事事都接受着,这样才最可怕,你一直都像个旁观者一样,你跟我上床也会有感觉吗,你现在真的在为凌君感到难过吗。”郑尚明失去了一直以来的沉稳模样,句句话语像刺一样深深的埋在夏末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