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是一个个性开朗活泼的孩子,从小就是。
这也使得夏末即使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传统家庭里面,却依然能够得到父母的宠爱,亲戚朋友们的疼爱的重要原因,尤其是当时的夏家并不算富裕。
夏末还有一个弟弟,是家里富有后父母才有的,小她七岁,叫做夏至。她取名叫末,弟弟取名叫做至。末至,寓意坚持,不能放弃。这也是他们父亲对他们两个的期待,希望他们两个做事坚持,不轻易放弃,但是,弟弟却不是很喜欢这个名字,他不只一次的向夏末抱怨,夏至跟一个女孩子的名字一样,早晚有一天改了它。夏末想,现在改也没什么,反正对于弟弟的要求,家人们连他去撒娇都不用,就会一口答应,自己还得磨磨嘴皮。
在童年的生活里面,虽然弟弟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却依然没有让夏末的成长缺失任何东西,更没有让夏末少任何的快乐。
夏末就这样一直都很快乐,不知道挫折是什么,不知道难过是什么,更不知道失去的滋味,直到那一年的暑假………
那一年,夏末只有十六岁,跟随着父亲来到了繁华似锦的上海。
父亲去上海是为了参加一个展览会,本来母亲是打算带着夏末和弟弟回到乡下,去外婆家避避暑。可在夏末的坚持下,父亲最后还是同意带着夏末去上海见见世面,母亲无奈还是按原计划却只带夏至回了乡下。而这一决定,却成为后来,母亲无数次后悔伤心的源头。
到了上海,父亲专门为夏末找了一位导游,带着夏末到处玩耍,参观上海,而父亲就去忙着展览的事情。
有着东方明珠之称的上海,不仅是辉煌的建筑,古色古香的古迹城隍庙,还是以传统特色行业为主流的上海老街等,这一切的一切都吸引着夏末这个青春懵懂的少女,叹为观止,乐不思蜀。
在为期五天的展览会结束后,展览会的主办方在一艘豪华的游轮上举办答谢晚宴,作为参展公司代表之一的父亲,自然收到邀请。
而那天晚上,夏末的父亲也带上了夏末。
第一次参加这样一个盛大的晚宴,夏末心中惊喜无比,看哪里都在闪闪发亮,而到了晚宴现场夏末的内心更是震惊无比。华丽闪烁的水晶灯下,一个个身穿晚礼服的淑女,不仅是貌美如花,气质更是高雅,只是站在那就是那么的夺目,而美人们的中间又有穿着讲究的绅士挺身陪伴在一旁,这些绅士他们或是搂着自己的女伴随音乐翩翩起舞,或是举着酒杯谈笑风生。进入会场后,夏末自觉自己与这样的气氛和人群有深深的隔阂,举手投足间更是拘束了不少,生怕自己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了什么糗。
没多久,夏末就向父亲说明想要透透气,得到允许就离开了主会场,一个人走到了甲板上,站在船舱外面,欣赏着上海的夜景。船是停靠在黄浦江边,可以看到那高耸入云的东方明珠,还有和它相呼应的八十八层的金茂大厦,迎面而来的是柔和的江风,海面漾起反着光的波文,朦胧又迷幻,让人不禁的沉醉其中。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夏末沿着原路重新回到会场,却发现父亲也不在主会场了,心中泛起焦急四处寻找。和父亲一起来的美丽姐看到后,赶紧拉住跑的有些气喘的夏末,告诉夏末,她的父亲到了五层的莲花居见一位很重要的客人。于是,夏末便乘着电梯来到了五层。
顺着走廊,抬着头,寻找着莲花居的指示牌。在夏末走了大约四五个间后,看到了莲花间的门牌。
一瞬间,夏末忘记了美丽姐告知的包间名,她心中有些疑惑,反生是莲花,应该都是一样的吧,这样想着夏末决定先敲门,不是的话,再找就是了。
夏末轻轻的敲了敲房门,发现门一动就渐渐的半开了,夏末想着可能真是这一间,就直接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一走进门,夏末就只能看到一个偌大的客厅,客厅里面的摆设很简单,却在这昏暗的灯光照应下,显得那么古色古香。里面一个人都没有,正当夏末想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却听见‘咚’的一声,门关上了,还有自动锁的声音。
一位穿着黑色礼服的少年,半睁着双眸,双手按揉着头,一步一步的朝着夏末走来。
夏末完全看不清少年的脸,只能闻见了一股很浓烈的酒精味道扑鼻而来。
就在夏末快步将要越过他,走到门前时,他猛地一拉住夏末的手臂,夏末没有想到,一个踉跄,失去了身体的重心,整个人都跌倒在白色的地毯上面。而那少年,也顺势整个人都压在了夏末的身上……
对于那之后发生的事情,夏末就记不清楚了,隐约记得整个过程里面,夏末都只是不断地在挣扎和叫喊。随着时间的流逝,挣扎慢慢的停止,叫喊声却停不下来,即使嗓子已经喊哑了,夏末还是声嘶力竭的不断的在叫喊,把所有的害怕,惊恐,悲伤,愤怒都宣泄在那叫声之中………
而夏末唯一能够听到的回音,只有那个在耳边不断响起的,夹杂着醉意的,少年忘情的呼唤,“雅茹………雅茹。”
当房门再一次被打开的时候,夏末整个人都缩在墙边。抬起头,看见父亲冲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几个人。夏末满脸泪痕的窝在父亲的怀抱里面,看不清楚父亲脸上的表情,张了张嘴,嗓子却已经使用过度,一个声音都发不出来……
再后来发生的事情,夏末浑浑噩噩的记忆模糊。
只记得自己回到了家,整天都躲在房间里面,窝在床上一动不动,不怎么说话,也不怎么吃饭。母亲一看见这样的夏末,不是无声地掉眼泪,就是红着双眸,后来开学了,母亲想借此让夏末出门走走,夏末却还是躲在自己的那一个小天地里,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母亲再也没有提过让夏末去上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