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里,一左一右躺着两个人,一个是已经去世的云烟,粉嫩的脸庞含着淡淡的甜笑,像是梦见了很美的事。一身大红的锦绣宫装,将她妆点得美丽夺目,头上身上朱钗环佩,贵气森然。
而另一侧,躺着一身紫衣的连衣,脸上的表情忿恨不平,双目紧闭,口角溢出黑血,看起来分外狰狞。
倪安明伸手在她颈侧一摁,摇摇头,道:“已经死去多时!”
连衣手里捧着一个纯金香炉,浓烟正从里面飘散出来,除此外,棺木里还放着几只点燃的香炉,袅袅的香烟正缓缓升起,方才棺盖被掀时,那一蓬烟雾就是这些香炉的杰作。
“快,把这些香驴拿出来灭掉,凤歌,你确定这是迷魂香吗?”优箩拿出香炉往里面倒进茶水。
凤歌揭开盖子闻了闻,说道:“恩,里面加了什么东西,不过您看这里面还剩下这么多,肯定才点燃没多久,皇上和娘娘应该没有大碍。”眨眨眼,暗示优箩这香该是她们走后才被点起来的。
“倪安明,去传太医过来,顺便叫人进来把连衣的尸体抬出来。”优箩转头吩咐道。
“是!”倪安明走出殿门,他已经完全信任优箩,单凭方才那一掌,他就知道公主的功力已经在他之上,公主根本就不受他的威胁。
等到铁卫走出去,优箩才道:“你是说方才连衣一直藏在棺材里,她听到了我们的谈话?”
“可能是,所以,她才点燃迷魂香,想要让害了贵人的人一同陪葬,但是她也知道她必死无疑,所以干脆自尽了断。”
“这么说,倒是本公主害了她了。”知道死不了人,优箩也不着急了,仔细查看连衣,见她胸前似乎有什么东西,顺手从云烟头上拔了一只珠钗挑开衣襟,露出一方丝绢,取出来匆匆一看,顺手藏进袖中,问道:“这毒可有解法?”
“您的晶露丸连线虫都能杀死,更何况这小小的迷魂香毒,一人喂一颗,保准一会儿就醒。”凤歌撇撇嘴,她对炎帝并没有什么好感,可是,她也明白国不可一日无君的道理,更何况炎帝虽然宠信八皇子这样的奸人,可他对百姓还是比较爱护,勉强称得上是一位明君。
“呵呵,我倒是忘了这东西了。”拿出小瓶儿,先倒一颗喂给了炎帝身边的徐继仁。徐继仁自从咬断了舌头,不但没有被贬,反而更受炎帝宠信,仔细想想也是这个理,皇帝最怕就是被人出卖,可这样一个话都说不囫囵的人,怎么可能背叛自己呢?
少卿,徐继仁睁开眼,看见优箩,道:“公主!”舌头断了尖儿,话说不圆弧,听起来彷佛在叫‘窘骨’,“行(皇)向(上)值么呀(怎么了)?”
“皇上没事,你别说话了。”优箩听着别扭,打断他的话,陆续又给其他人喂下解毒丸,然后静立在侧等待大家苏醒。
徐继仁脸色一黯,闭口不言,断舌以后,他原本想去内府养老的,可炎帝却不同意,硬将他留在身边,还时常问他问题,弄得他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很快,炎帝清醒过来,见站在旁边的优箩和倪安明,奇道:“安明,莞儿,你们怎么在此?”
倪安明道:“皇上,不是您传旨叫小人过绮云殿来保护圣驾不许任何人进出的吗?”
“胡扯,好好的,朕叫你守着绮云殿做什么?”炎帝双眼一瞪,眼中光芒一闪而过,问道:“是谁传的旨?”
“一个小公公,说是皇上口谕。”倪安明心头打鼓,额头汗珠颗颗滚落,该死,上当了。
“立刻查出是谁假传圣旨!”炎帝看也不看倪安明一眼,转头问优箩,“十七,你呢?你又是为何在此?”
优箩将听闻云烟去世,赶来绮云殿拜祭,被铁卫拦在外面,又闻到殿内飘出一股奇异的香气害怕炎帝遭遇不测,所以要铁卫进来查看,结果发现大家中了迷香等事一一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