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事一如优箩所料,皇后当着众人的面拿出了从清宁宫搜出的碧落草,证明云烟是被德妃毒死的。加上裴艳德平时对云烟从来没有好脸色,厌恶之情溢之于表,德妃几欲争辩,却又无从辩起。
随后,内侍又从连衣的身上搜出一张带血的丝绢,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是德妃毒死了云烟,还道出当年德妃曾经指使云烟毒死了才出生三日的锦绣公主,还有菀妃,水淑媛,木昭容等人,也都直接间接的与德妃有关。
优箩一直冷冷的站在旁边看,待见到内侍当着众人从连衣身上搜出那张丝绢时,她愣了愣,眼中随即闪过一丝了然,与旁边的凤歌对视一眼,见她微微一撇嘴,一脸的不屑和鄙夷。灵族的圣女,在族里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如今虽然屈身为奴,可依旧改变不了原本清高的个性,这样的把戏,她确实不屑为之。
所有的证据统统指向德妃,连优箩也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自己猜错了,所有的事真的是德妃所为?可是,当她看到万贵容眼中掩不住的得意和舒畅时,立刻否则了自己的想法。
“皇上,您若不信可以问问镇国公主,她曾经亲眼看见过宫里有碧落草!”皇后颇有深意的目光扫了优箩一眼,说得十拿九稳,似乎算准了优箩会顺她的意。
所有的人都望向冷眼旁观的优箩,炎帝浑浊的双眼看向优箩,问道:“莞儿,是这样的吗?”
优箩清冷的目光扫了德妃一眼,只见她神情紧张的注视着自己,唇边绽开一抹绚丽的笑容,脆生生的道:“父皇,儿臣从来未出过皇宫,也不认识什么碧落草。”见裴艳德松了口气,又不紧不慢的道:“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儿臣确实曾经在御花园里见过一株长相奇特的草,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碧落草。”娇弱的垂下眼睑,眼眶一红,神情渲染欲泣,哽咽的道:“若是,若是儿臣知道就是那草毒害了母妃,儿臣当日就该早早的铲个干净,也不会害得母妃…….”双手捂着脸,依着凤歌的肩膀低声缀泣起来。
炎帝闻言,神色一黯,想起当年娇俏的可人儿,如今躺在了冰冷的棺木中,心里一阵黯然,挥挥手,道:“罢了,你先下去吧。”
“是!”优箩垂首,偷偷从指缝扫了众人一眼,皇后和德妃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而远远坐着的兰妃一脸的悲悯,想来是怜惜自己失母之痛。梅妃却是一脸玩味,还顽皮的冲自己眨眼,拢在衣袖中的大拇指不着痕迹的翘了翘,想必是看穿了自己脱身的把戏。
出了绮云殿,外面艳阳高照,优箩对着空寂的御花园长长的嘘了口气,叹道:“这一夜折腾,真够累的。”
“唉,都说皇宫好,做皇妃公主,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着绫罗绸缎,住得是高堂大庙,谁知道这宫里步步惊心,处处藏险,稍有不慎就会尸骨无存。”凤歌仰望着外面蔚蓝的天际,“还是外面好啊,自由自在来去逍遥。”
“怎么,想出去了?嘿,你可是卖身给我的哦。”优箩靠在一株柏树下,笑得甚是奸诈,“你说这一回合谁扳倒谁?你希望谁赢?”
凤歌狠狠的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答道:“狗咬狗一嘴毛,最好两败俱伤,然后……嘿嘿!”露出一个和优箩一摸一样奸诈的笑脸,两眼放光的上上下下打量优箩。
“想都别想!”优箩‘啪’一巴掌拍在她的手上,打断了她的臆想,“对了,你说本公主身上什么光,什么光的,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
“哎呀,哪儿有什么光啊,您听错了吧。”凤歌掉头就走,决定来个抵死不认,以她对优箩的了解,若被她知道自己身上有帝王才有的紫气,弄不好会丢包袱一走了之。因为,公主策划了这么久就是为了名正言顺离开皇宫,逍遥江湖,若是知道自己有可能会背负诺大的一个王朝,她非气死不可。
“喂,死丫头,你给我站住!”响亮的呵斥声,远远的飘散在御花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