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延言中,一路回宫,沿途全是惊疑的目光,月双兴奋之情言之于表与青离一路嬉笑,而凤歌因在兰妃身边呆了几年,自满明白许多朝中与后宫千丝万缕的联系,皱着眉头独自思索。
冷静下来,优箩忧心忡忡,虽然自己是受封的镇国公主,可是上有帝后与太子,下有满朝文武大臣,就这么罢了一个朝廷命官,说来还是过于草率了。
果然,刚回栖鸾院,炎帝就派人来宣她去了昭阳殿,优箩忐忑不安的来到昭阳殿,一进门就见炎帝沉着脸坐在龙椅上。
“儿臣参见父皇!”深吸口气,优箩盈盈拜倒。
炎帝阴沉着脸,既不叫平身,也不说话,两旁的侍从莫不战战兢兢如临大敌,偌大的昭阳殿静得连呼吸都如同雷响。
沉默良久,炎帝冷冷一哼,眼中冰霜坚硬,道:“十七,你可知罪?”
“儿臣知罪!”优箩低着头,看不见炎帝眼中冰封的寒冷。
“你有什么罪?”口气依旧森冷。
“儿臣微服出宫,婢女却与人当街争吵,还被人认出公主身份,有损皇家体面,不过,儿臣不后悔罢免延言中。”优箩勇敢的抬起头,看见炎帝平静的表情时愣了一下。
“哦?说说看。”眼中的寒冰开始松动。
“延言中飞扬跋扈,公然违抗圣谕,纵容家仆当街行凶,强占人家传宝物,贪污朝廷维护凤延河的款项,致使沿河两岸堤坝如同虚设,百姓年年招灾,他该死!”
优箩坚定的目光无畏的望向炎帝,重复道:“他这样的人,该死!”
“哈哈……”炎帝仰天大笑,明黄的龙袍长袖一挥,“我儿平身!”
“父皇?”
起身步下龙椅,走到优箩面前,往着那一双刻入心底的眼眸,道:“延言中的事朕早已经知晓,只是碍于朝中形式暂时未作处置,你这么误打误撞却替朕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父皇不责怪儿臣?”
“不责怪,不责怪,你是朕册封的镇国公主,金枝玉叶,被个泼妇当街辱骂没有立刻处死他已经算是便宜他了。”炎帝收起笑脸,目光灼灼的盯着优箩道:“对了,你是如何知道他违抗圣谕,贪污款项的?”
优箩心里一惊,街上发生的事炎帝竟然如亲眼看见一般了如指掌,那么自己在慕容府里的谈话,他是否也已经知道了?想到此,身上惊出一层细汗来。
一挑眉,不动声色的从怀里摸出一本奏折,双手呈给炎帝,“这是小慕容大人托儿臣带给父皇的奏折,大人对儿臣说了一些延言中的事,所以,儿臣才会知道。”
炎帝接过展开一看,眼中闪过一丝杀机,淡淡的说道:“这慕容文然上奏延言中不是一天两天了,朕都没有理会,没想到这次他竟然把算盘打到你头上了。”
优箩心里咯噔一下,慕容府是听闻自己罢了延言中才悄悄派人送来的奏折,以便自己在皇帝面前有更充分的理由,现在看来,想是自己替他们惹了祸了。
“父皇,这奏折是儿臣主动要来的。”优箩上前一步,“今日在慕容府,慕容夫人无意中说起大人前日接到状纸,告延言中强占人家的传家宝。儿臣好奇就多问了一句,慕容大人才告诉儿臣这些的,儿臣听后气不过,就叫大人写了奏折由儿臣带回,父皇若不信,可看看这墨迹都还是新的呢。”
炎帝拿起奏折打开一看,果然如优箩所言,有些地方的墨迹都还未干透,心里已是信了七八成,“恩,既与他无关,那便算你一功吧。”
“谢父皇!”优箩道谢,告退,出了昭阳殿,被风一吹,才发现后背竟然已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