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那女人被带了进来,青离机灵的跑去门口守着,担心有人突然闯进来。优箩对着个长相乖巧、笑容甜美的丫头又增添了几分好感,就连凤歌那永远沉静的眼中也含着淡淡的笑意。
月双看过那个女人发疯,一见她进来立刻跨步拦在优箩面前,一脸戒备的注视着那婆子的一举一动。
优箩好笑的看着横在面前的身子,越过她的都顶,盯着面前低着头的女人,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公主,奴婢名叫映霜!”女人低着头,规规矩矩的跪在堂下。
月双见她没有异常动作,这才放心的移开拦在优箩面前的身子,不过,依然谨守在公主身边,以防不测。
“听丫头说你要见我?”优箩平淡的问。
“是的,奴婢叩谢公主救命之恩。”映霜深深的伏下身子。
“你准备拿什么谢?”
“这……”映霜显然没有料到优箩会如此问话,一时愣了愣,叩首道:“奴婢今生无法报答公主的恩情,来生愿结草衔环以谢大恩。”
“不必来生了,本公主不信来生,要还你今生还了吧。”优箩唇角一勾,那一抹惯有的讥讽又挂在脸上。
旁边的月双与凤歌一见,了然的对视一眼,又有人要倒霉了,每次公主露出这种似笑非笑的神情,便是她已经设好了圈套等着别人往里跳。
“奴婢愿为公主肝脑涂地!”映霜不愧是宫中浸润已久的老人,即便是心里惊疑万分,脸上仍然丝毫不露,恭敬的垂着头。
优箩暗自点了点头,这气度,确实比这些个小丫头强几分,遂开口道:“你抬起头来。”
映霜闻声抬起一直低垂的头,看到优箩脸色刷地变得雪白,惶急的地下头去,身子不安的动了动,“公……公主……”
“现在你该知道如何报答了吧?是谁给你下的毒?”优箩垂下眼睑,浓密纤长的睫毛掩去了目光中的算计,清冷的水眸透过睫毛细细的打量堂下的女人。
闲闲的端起茶盏,轻啜一口清甜的菊花茶,深秋时节,将菊花与蜂蜜一起入茶不但有清肝明目的功效,还能去燥,养颜,润肺。这当然也是那位秦大太医的功劳,他说优箩心肺不调,心绪烦闷,宜喝这种茶,于是,月双就如同捧了圣旨,**在优箩手边儿放上这么一盏茶。
“双儿!”放下茶盏,公主轻灵的嗓音缓缓的道:“下次别放太多蜂蜜,太甜了反倒失了白菊原本的甘醇。”
月双身体一震,垂首道:“是!”不解的不目光顺势瞄向旁边的凤歌,自己明明泡的是**公主怎说是白菊呢?凤歌耳上的珍珠耳环微微晃了晃,示意她暂且先看看再说。
映霜身体剧烈颤抖,好一阵,方才慢慢停下来,再抬头时脸上已经没有了方才的镇定从容,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悲戚和哀伤,转身面对东方,重重的磕了三个头,道:“娘娘,奴婢苟且活了这么些年,总算是不付重托,您的冤屈就快要大白于天下了,您在天有灵可要保佑您的仇人不要死得太快才是。”
决然的口吻,哀伤的语调,让厅里的众人心头狠狠一震,优箩果断的挥手让一旁侍立的宫女退下,又命青离守在门外,确定没有人能靠近议事厅之后,才示意映霜可以说了。
映霜看着眼前相似的眼眸,心头一酸,眼中再度落下泪来,抬手拭去泪水,望着优箩道:“奴婢斗胆,请问公主的寿诞可是九月十九?”
“不错!”
“请问公主胸前是否有一滴泪珠形状的红色胎记?”
优箩面容一僵,手指不自觉的抚向心口,那里曾经有一颗泪珠形的胎记,血红色,可是后来却消失不见了。只是每次梦见莫名湖畔的两个人时心口就会隐隐作痛,彷佛有心破了一个口子,血液正从破洞里流走。
身上有胎记这件事除了奶娘跟珠儿没有人知道,就连月双和凤歌都没见过,这婆子一开口便道出这个隐秘,莫非她见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