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双,公主还是没出来?”珠儿用手肘顶了顶月双的腰,眼神往紧闭的房门上扫了扫。
月双摇摇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没有了往日的单纯,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忧愁,和不可言状的担忧。
已经整整一个月了,公主还是闷闷不乐,自从一个月前娘娘去世,公主身边就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两件披风,而公主也时常望着两件披风发愣。
这两件披风一看就是上等的蚕丝织成,这等蚕丝织成的衣料,那是上贡的贡品,绝对不是普通百姓穿得起的。两件披风玄色的绣了曼陀罗,白色的绣了青莲,而这尺寸一看就是男子的用的,公主究竟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唉!咱们公主这是遭了什么魔啊,前段时间为了昭仪娘娘的死哭得是死去活来,足足瘦了一圈儿。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了吧,又冒出两件狗屁衣裳,弄得她整天的琢磨,可这衣服能琢磨出个花儿来还是怎地,唉!”珠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茶壶猛灌几口。
“怎么,那孩子还是呆在房里不肯出来?”白露放下手中的针线,公主十八岁了,这个月刚领了衣料子,她正琢磨着为公主做一件秋衣。
“可不是,都半月了,月双天天守在门口嘴皮都快磨破了,可公主愣是不吭气儿,你说这……唉!”珠儿摇摇头,一脸泄气。
白露想了想,说道:“那就别去打扰她吧,让月双每日将膳食送去,其他的就别管了。”
“可公主,这万一……”珠儿抬起头,万一公主有个好歹,那如何是好?
白露摇头,说道:“珠儿,你我看着公主长大,她的性子你还不了解吗?她决定是事什么时候更改过?当年她才五岁,却替自己寻了位良师,疯癫了数年的昭仪娘娘也能为了她清醒过来。书房里满屋子的书她看了两三遍,我总觉得咱们公主不是一般人,至少与其他的皇子公主不一样。她身上彷佛有一股气势,她说的话,她一举手,一投足,我总觉得彷佛有一种成竹在胸掌控一切的感觉,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反正我也说不上来,总觉得听她的准没错。”
听了白露的话,珠儿也沉思起来,是啊,从什么时候起大家有事儿就会去问公主,不管什么事儿彷佛到了公主哪儿就能将事情解决得妥妥当当。公主要做的事,却从来不会因阻挠而放弃,以前还有昭仪娘娘从旁规劝尚还好些,可如今昭仪娘娘已经不在了。
“咱们既不能左右公主的决定,何不随她去,公主已经长大了,她已经能保护好自己了,咱们何不乐观其成?就像娘娘说的,以公主的聪明与天资,头疼的该是她的敌人!”
白露了然一笑,对于自己从小奶大的公主,她有十足的信心,若说担忧,她唯一担忧的就是公主实在是太美了。
“恩……”珠儿赞同的点头,可不是,以公主的聪明机智,那确实难逢敌手。
缓缓自入定中醒来,优箩睁开眼,两件披风依然静静的搁在床头。那天在承恩殿醒来,发现盖在自己身上的披风,她吓了一跳,皇宫戒备森严,自己又身怀武艺,却被陌生男人近了身而不知道?
若是歹人,那一世清白岂不是毁于一旦?虽然她并非迂腐之人,可母妃千叮咛万嘱咐,要她不可将身轻许人,要学锦帝,虽与心上人同行三年,却未越雷池半步。她虽自知不如锦帝,可也不是寻常男子能配得起的。
“唉!”自从醒来,她就不止一次在想那天晚上究竟做了什么,可无论她如何努力,如何入定,脑袋里空白一片,什么也想不起来。只记得好像找到了母妃,母妃还抱了自己,仅此而已,其他的一概不知。
披风怎么会盖在自己身上,究竟是什么人,除了披风还做了什么,她完全一无所知。恼自己大意,整整一个月,她把自己关进书房,将锦帝留下的武功秘籍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却也让她领悟到了一些以前未能领悟的要领,短短一个月,功夫却已进步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