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的回头,极力忍住脑中的眩晕,红肿的双眼瞪着眼前不住晃动的白影,“你是谁?谁让你来这里的,你滚,滚啊,滚!”猛力推开他,尖声怒吼,“滚啊!”清脆的嗓音已经沙哑,如同破碎的古琴,再也弹不出动人的音符。
散乱纠结的长发被泪水打湿,胡乱的掩住脸庞,也遮去了大半绝色,白色的单衣满是灰尘,白皙的双足踩在青石地上,显得那么触目惊心。
母妃?!那人望着长发披散,满面泪痕浑身颤抖的白衣女子,通红的双眼殷切的望着暗处,神情悲切,嘴唇蠕动,彷佛正在跟她的母妃交谈。
“你是公主?”男子声音轻柔,彷佛怕吓坏了已经快要崩溃的优箩。
“你走,你走吧,我不管你是谁,不管你为什么来这里,现在,你走,走!”优箩泪眼婆娑,眼前一面模糊,虚软的双腿已经支撑不住她的身体,浑身的力气彷佛已经用尽,身子缓缓滑落,泣道:“你走,不要打扰我母妃,她不喜欢见外人。”
男子扶住她,触手之下竟然一片滚烫,惊道:“公主,您在发烧!”
“我不要你管,你走,我要等母妃回来。”优箩有气无力伸手推他,可双手一点儿劲都使不上,头越来越重,终于眼前一黑,软软的靠在他怀里。
“公主?”华清扬不敢乱动,毕竟怀里的是金枝玉叶,稍有差池不但自己难逃一死,还会连累父兄及家人。
“母妃!”温暖的怀抱,令昏昏沉沉的优箩彷佛回到了小时候被母妃抱在怀里的感觉,嘴里溢出一丝委屈的呜咽,他胸前蹭了蹭,找个舒服的位置,直接将自己抛进了黑暗。
华清扬就那么傻傻的站在那儿,低头看看怀里小猫样的女子,那永远平静无波的眼睛第一次起了一丝波澜。
抱起她来到旁边屋子,放在床上,看着优箩泪痕斑驳的脸,连睡梦中也没有舒展的眉头。她究竟是谁?没有听说宫里有嫔妃去世,她为何半夜一个人在此祭奠母亲?
看着她揪着衣襟彷佛很难受的样子,华清扬眉头紧皱,叹了口气,扶着优箩坐起,双手抵在她身后,缓缓地将内力输入她体内,想为她逼出浸入身体的寒意。
他的好意,却让优箩吃了苦头,体内真气原本已经散乱,神智清醒自然很容易将真气导入丹田,可偏偏此刻她昏昏沉沉。那些真气彷佛无数条小蛇,在她体内四处乱窜,华清扬不明就里,用内力替她驱寒,却将她自身的内力逼得四下逃避,无法导入丹田,两股力道撞在一起,疼得她轻轻一哼,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华清扬心中一凛,怎么回事?这才注意到优箩体内四处逃窜的内力,他‘咦’了一声,原来这位公主也是身怀绝技之人。只是悲伤过度损了六腑才使得体内真气乱窜,需替她归导入丹田,否则必受内伤,弄不好还会走火入魔。
俯身在优箩耳边道:“公主,您生病了,臣帮你运功疗伤,您别怕,只需跟着我的内力走就行。”说完,果然感觉前行顺畅了许多,气息也平稳起来。
真听话!华清扬微微一笑,手下加重力道,过了半响,见她呼吸平稳,脸色已经不复方才的煞白,这才收了内力,拉过棉被盖在她身上。
想了想,又将披风盖在上面,起身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