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优箩暗中猜测这个君仲是不是君仁豪时,莫忘居里又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管家君仲的女儿君小玲被人从房里掳走了,而凶手还堂而皇之的在房间的墙壁上留下了,“你不仁,我不义!”几个字,后面是一支柳条和一朵花。
君仲知道后暴跳如雷,可是优箩总觉得他的暴怒后面有一丝难掩的做作,彷佛故意表现给大家看一样。就在君仲摔了一个茶碗怒斥护卫保护不力时,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子快速走到他身边低声说了几句,君仲脸色一变,交代护卫追查君小玲的下落,带着男子匆匆离开了正堂。
优箩跟在众人身后慢慢散去,脸上由始至终挂着一丝讥讽的微笑,她知道是谁掳走了君小玲。事情发生后她曾经偷偷潜入后院查看过,房间里还有残留的迷香味道,而墙壁上那一根柳枝和花也表明了来者的身份----魏成文,他的外后就叫做分花拂柳。
可令她感到奇怪的不是魏成文的胆大包天,而是魏成文留在墙上的那句话,‘你不仁我不义!’这话似乎是意有所指,感觉魏成文掳走君小玲不是采花,而是为了报复君仲。
只是,他和君仲之间又有什么过节呢?
“先生请留步!”一声柔婉的女声打断了优箩的沉思,回过头,只见君悦榕一身粉红的罗裙俏生生的站在庭院里,含笑望着自己。
风姿挺立,目光柔婉中透着聪慧,这女子竟不比宫里的女子差,不过也难怪,兖珩国虽然早就落败,可她身上到底还有几丝为王为候的血脉,自然比民间女子多了一分尊贵。
“大小姐!”优箩优雅的欠了欠身。
“先生不可!”君悦榕连忙伸手扶住优箩,“悦榕受不起!”
“不知大小姐有什么吩咐?”优箩顺势直起腰,以自己的身份向她施礼君悦榕的确受不起,不过,既然现在是郑莞箩自然就不能处处以公主的身份自持了。
“这……”君悦榕脸上涌起一团红晕,双眼半含春意,搅着自己的手帕,好半响才挤出一句话,“多谢先生前日帮忙照顾舍妹。”
打死君悦榕优箩都不相信她是为了这么一件小事来谢自己,垂下眼睑,淡淡的应道:“这是应该做的。”说完站着等君悦榕吩咐,可等了好一会儿君悦榕依旧涨红了脸搅手帕。假装没有看到她羞怯的脸,后退一步,道:“如果大小姐没有其他吩咐,请恕莞箩先行告退。”
“等等!”君悦榕拉着优箩的手,脸上红晕更盛,声音细弱蚊吟,“先生从京城来,可曾……可曾……听过京城中有名的青莲公子和慕容公子?”
“青莲公子和慕容公子?”优箩心中一跳,眼中极快的闪过一丝警惕,君悦榕是在试探自己,还是已经知道了什么?手不经意的放在腰间,暗中凝神查探四周是否还有其他人。
“恩……前日爹来信说是要为我在京城寻一门亲事……”君悦榕压根儿就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阎王殿里走了一个来回,犹自羞怯的柔声细语述说女儿家的心事,“选中了华家和慕容家,娘说让我自己做主,我……拿不定主意……”
优箩放下手,看着君悦榕娇俏害羞的模样心中一窒,有些尖锐的说道:“可我听说慕容曼罗和华清扬已经被皇上定为驸马,只怕你爹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话刚说完,蓦然一愣,她说她爹来信?“你爹……我是说老爷……他人在京城?”
君悦榕虽然诧异优箩突然的尖锐,可还是温顺的点点头,“是大哥来的信,说是爹吩咐的,不过,不是慕容二公子,是慕容……..大公子!”
“慕容文然?!”优箩惊道:“九门提督慕容文然?”
君悦榕点点头,看着优箩,“先生认识慕容公子?”
“我……”优箩定定神,抬眼看向君悦榕,镇定的道:“不认识,不过,我听说他早就成了亲,孩子都已经好几岁了,你确定你爹说的是他不是他的弟弟?”
“是他,不过,他的夫人前几年已经去世,爹说他是个真正的君子,只要我愿意嫁过去,爹保证我能幸福。”君悦榕的话说得非常肯定,似乎慕容文然肯不肯娶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愿不愿意嫁。
隐约有笛声传来,悠扬的曲子彷佛是放牧的牧童悠闲的躺在树下,看着牛儿吃草。
“老爷对小姐可真好,我听说从莫忘居嫁出去的姑娘都非常幸福。”优箩一脸羡慕的看着君悦榕,手无意识般的扯过旁边的树叶,放到唇边滴滴滴的吹出几声刺耳的哨声,脸上的神情甚是落寞。
“先生……”君悦榕看着优箩落寞得拿树叶出气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忍,安慰道:“要不我去求求爹,让他也为你寻一门亲事?”
“不用了,我一个下人,怎敢劳小姐的大驾,只希望小姐出嫁时,能将莞箩带上也算了却莞箩之苦。”说罢,扔去手中的树叶,优箩转身走了,边走还边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滴。
君悦榕难过的看着优箩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愧疚,再聪慧她也只有十七岁,又怎是从小看绾锦录受吴婉丽教养长大的优箩公主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