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教你曲子的人到底是男是女你总可以告诉我吧?”连丰急了,身子在床上扭来扭去,像是一只垂死的虫子。银玥赶紧过去帮他换一个姿势,又在他腰后垫上一个软垫,让他靠的舒服一些。
“女的。”优箩不忍看他眼中的挫败,转过头,望向墙上玉树临风,长剑在握的俊俏男子。
“是丽儿!”连丰肯定的说道,“当年父亲教我们曲子时,她才三岁,本以为她不会记住,没想到她竟然全部记在心里。”
优箩垂下头,不是没有看到连丰眼中的希冀,只是她不忍心告诉眼前这个不幸的男子,他的妹妹已经不在人世,轻声说道:“她很想你。”
连丰再也忍不住眼中的热泪,滚烫的泪珠顺着脸上纵横交错的伤痕滑落,可是他连擦去眼泪这么一个动作都无法做到。看着一个大男人像个娇弱的婴儿,任由身边的女子细心的替他擦去眼泪,优箩两人忍不住唏嘘,究竟是什么人如此狠心,将一个人折磨成这样?
“她将这首曲子教给你,你和她是……”连丰细细端详优箩的脸,希望能从上面找到一丝妹妹的模样。
“她是我义母!”优箩避开连丰的目光,“她有一个比我大的女儿。”只是已经不在人世。
“好,好,好,能见到你,知道她的消息对我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喜事了。”连丰不住点头,这也是他唯一能表达的方式,又郑重的叮咛道:“你见到她时,千万不要告诉她我现在的样子,就说我已经死了,让她不要再找我。”
“是,舅舅!”优箩点点头,不让连丰察觉自己心中的悲伤,如果锦绣公主还在的话,应该已经嫁人了吧?
“好,好,好孩子!”优箩一声舅舅让连丰险些又掉下眼泪,“银玥,去将我的令符拿来,还有,准备笔墨纸砚。”
“是!”银玥应声走向里间,不多时拿出一个小锦盒放在床边。
连丰目光留恋的看了锦盒一眼,抬头对优箩道:“菀儿,你跪下!”
优箩有一瞬间的迟疑,她乃堂堂镇国公主,从来都是别人向她下跪,今日要她跪除了天地父母以外的人,实在有些为难。尽管连丰是丽母妃的哥哥,可是依旧算是天启的臣子,皇子向臣子下跪一则有违天理,二则怕是连丰会折寿。想了想,优箩稍微错开连丰,向着屋外的天空跪下,这样既不算跪连丰,也不违天理。
连丰并没有介意优箩奇怪的跪法,反而觉得优箩识大体,跪的是吴家先祖,高兴的说道:“双手交叉放胸前,磕三个头。”
优箩照着他的话磕完头,连丰郑重的对天禀道:“吴家列祖列宗在上,不孝子孙吴连丰今日将玄阴令符传于吴氏婉丽之女郑莞箩,从今后她就是玄阴令符的主人,有权号令天下所有玄阴弟子。”说完自己就着床边磕了三个头,然后叫起优箩,说道:“打开这个盒子。”
优箩打开一看,盒子里是一块墨绿的玉牌,上面雕刻着一个‘令’字,周围是青龙**,朱雀玄武等团,玉牌后面是篆体的‘玄阴’两个字。
“从今以后你就是玄阴谷的主人,拿着这枚令牌,去任何一家门口挂了‘玄’字的商号自然有人接应你。”
“你说什么?玄阴谷?你是玄阴谷的主人?”
“是啊,怎么了,你知道玄阴谷?”连丰好奇的问道。
优箩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好一阵,觉得他不像作假,才开口问道:“您有多久没出谷了,知道现在玄阴谷都在做什么吗?”
连丰双眼有些黯然,说道:“二十五年了,自从二十五年前,我被那个**所害,我就没有再出去过,现在玄阴谷在做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
“现在玄阴谷已经成了江湖中最厉害的杀手组织,专门替人杀人,前些天我也险些成为玄阴谷的刀下亡魂。”优箩实在不忍心责怪这个不幸的男人,却又忍不住将玄阴谷现在的状况告诉他。
“该死,该死的君仁豪!”连丰疯狂的在床上翻来滚去,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嚎叫,“啊,银秀,你这个**,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君仁豪……”
“主子,主子,您别生气,现在菀箩姑娘不是已经来了吗,姑娘武功不弱,调教几日一定能除去君仁豪这个奸人的。”连丰悲惨的嚎叫让银玥慌了神,手忙脚乱的安抚他,可连丰毫不留情的一口咬在她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