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玥走过来,优箩趁机仔细打量她,只见她丹凤眼,柳叶眉,两颊消瘦,果然不是君夫人。虽然容貌与君夫人相似,可身上少了君夫人那种长年养尊处优培养出来的优雅,多了一分淡然和认命,看向连丰的眼神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怨。
优箩心中了然,想必这主仆二人并不如连丰所认为的那样简单,至少银玥对他的心思中包含了其他的东西。
银玥推着连丰在前领路,凤歌趁他们不注意拉起优箩的手在手心里写了几个字,优箩轻捏了她一下表示知道了,然后快步跟上去。
竹屋布置得极为简单,除了必要的桌椅床以外,唯一的装饰就是墙上几幅字画,还有满屋的书籍。银玥将连丰抱到床上,又细心的为他盖上薄被,转身为优箩两人倒了两杯水,便默默的坐到连丰身边拿起未完的刺绣专心致志的绣起来。
见优箩盯着墙上的画像,连丰问道:“看出什么了?”
优箩微微一笑,目光自银玥身上扫过,慢悠悠的说道:“前辈当年也是风流潇洒的英雄人物,想必惹了不少红粉佳人伤心一片吧?”
低头刺绣的银玥手轻轻一颤,下针歪了半分,一片好好的花瓣就这样被毁了。
“哈哈哈。”连丰哈哈大笑,看到银玥花瓣上的一点殷红,眼中极快的掠过一丝心疼,“姑娘这么说定觉得是连某之过了?不过,姑娘是否该告知连某那曲子是何人所教呢?”
“小女子郑宛箩,这是我的婢女凤离。”优箩爽朗的抱拳一礼,目光注视着连丰,“不知前辈连丰的连是姓还是名呢?”
连丰一愣,望着优箩清澈如水的眼眸,点头道:“是名,我本姓吴,连丰是我的名字,昔年闯荡江湖,为避免家人遭受牵连,所以一直以名为姓。”
“我猜您也是姓吴!”优箩毫不意外的点头。
反倒是旁边的银玥意外的瞪大了双眼,伺候连丰快三十年了,今日方知他的真实姓名,如果不是这两个人闯进谷中,只怕到死他都不会告诉自己他叫吴连丰。
看着银玥眼中渐渐消退的伤感,优箩不禁有些同情,女人爱上一个男人等于将伤害自己的武器交到了这个男人的手里,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气。特别是爱上连丰这样的男人,难怪银玥眼中总是有一丝抹不去的哀怨,唉!一个情字,伤了多少女人的心。
“这么说这首曲子是姓吴的人教你的了?他现在在哪里?”连丰没有注意到身边的银玥眼中的忧郁,他更加肯定教优箩曲子的人是他的家人。
优箩点点头,目光投向竹林外飘渺的雾气,神情有几分恍惚,喃喃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我比你更想见到她。”如果,丽母妃还在的话,该是很高兴见到自己的兄长的吧?优箩忍不住猜想。
丽母妃教她这首曲子时,曾经告诉她这是祖上传下来传递消息的曲子,当年那些被挑选出来的暗影,因为多于民间收集消息,所以若烟找人写了两首曲子专门用来做联络讯号,两首曲子一合,自然就知道对方是不是自己人。
当年,若烟为了完成锦帝交给她的任务,在民间建立了一支庞大的消息网络,专门传递各种消息,监视那些蠢蠢欲动的人。锦帝驾崩后,这个组织也销声匿迹了,只是这两首曲子却被作为传家宝传了下来,而每一代吴家人都会选出一个人来学曲子,为的是什么丽昭仪只说她哥哥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