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优箩轻声一叹,睁开眼,又是这个梦,自从十岁那年第一次梦见那个莫名湖以后,几乎每隔几天就会梦见一次。梦中的女子似乎从来就没有给过男子好脸色看,要么不理不睬,要么冷言讥讽,偶尔梦见两人在大石上对垒,也是冷着脸。
男子似乎从不介意,永远都是笑脸温和,语气轻柔,彷佛怕吓了佳人,有方佛天生就是这么让人想亲近。
小时候她还觉得好玩儿,梦中的情景彷佛看戏一样,渐渐长大,她慢慢能体会到男子心中的苦痛,看着男子眼中露出的悲伤她心里也很难受。梦中的女子虽然从未给男子好脸色,可优箩也知道她并不讨厌他,而且心里还有些莫名的情愫纠葛,弄得她心里烦躁,自然就不会有好脸色了。
这几年,梦越来越频繁,仿佛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一样,**在她脑海里展现。几乎只要优箩一闭眼,就会看见梦里的一男一女,他们的纠结她几乎是感同身受,男子哀伤的眼神让她喘不过气,女子无奈的拒绝也同样痛至心扉,优箩恨不得能帮他们绑在一起,让他们不再痛苦。
这种绝望的哀伤令她跟着难受,睡眠越来越少,若不是这些年修习锦帝遗留下来的武功,她早已经撑不住了。
起身推开窗户,两手一拍身子已经急射而出,半空中一个盘旋足尖一点落在了小溪边。夜晚的皇城静怡得连风也变得轻柔了许多,白天的燥热在晚上消失得不见一丝踪影,不冻泉的水静静的流淌,偶尔带来一片落花,刚一靠近有陡然远离。
顺着溪水来到皇城的高墙边,这外面便是天启广阔的天地,优箩知道,从这里出去是皇宫的月华门,平日里送菜,送材,宫女太监出门才买都是走这个门。出了月华门边是玄武大街,那里驻扎着皇城的御林军,连绵的精舍彷佛看不到边,三万御林军,将皇宫保护的固若金汤,飞鸟难渡。
玄武大街过去,是皇帝祭天的祭坛,平日里百姓们围着祭坛摆摊设点,挣点儿微薄的家用银子。过了祭坛是朱雀大街,往东走便是皇都的东大门,东门守卫的是禁军,五万禁军,守护着京城的四个城门,受九门提督直接统驭。这九门提督是最最重要的人选,若选得不好,那么就等于将京城拱手送给别人。如今的九门提督乃是慕容中堂的大儿子慕容文然,据说是个文韬武略,俊朗非凡的正人君子,被人誉为天下第一人。
优箩曾经半夜潜出皇宫,将皇城逛了个遍,无意中偷听到了两个兵士的谈话,才知道原来皇宫外面还有如此广阔的天地。
提气纵身,身体像一片树叶,轻飘飘就出了皇城,落地毫无声息,回头望了一眼,城门的守卫正低头打瞌睡,微微一笑,举步望外走去。
皇都外是宽阔的大道,两旁葱葱郁郁满是高大的树木,随意走进左边一条曲折的小径,草丛里曲曲高叫低鸣,彷佛很不喜欢优箩打扰了它的歌声,跳跃着去了另一边。
树影绰绰,在月光下显得有些狰狞,优箩信步往前走,草丛里不时窸窣响,越往里走,草丛越深,刚刚才及脚背,此刻已经长至膝盖了。
望着前方黝黑一片,优箩犹豫该继续前进还是后退回去,正犹豫间,突然耳边穿来一声轻笑。声音彷佛是从前方的黑暗里传来的,优箩想也不想,一纵身往里面跃去。
“什么人?”一声低斥,掌风随即袭到。身在半空,又无借力之处,优箩心里一慌,低呼出声,体内真气急泄,身子往下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