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冷冷打量姚昊一眼,忽然眉头一皱,问丈夫:“父亲也是糊涂了。”
男子眉头一挑冷冷道,“夫人这是什么话,父王使你随便指责的吗?”
李夫人杏眼圆睁,怒视丈夫,“你说前太子三年前谋反,走投无路自尽而亡,那这孩子最多三岁,可他像三岁么?分明已经五岁了。”
“夫人,这个.....他出生时就很胖大,和太子幼时一样,不能看外相,这里有他户籍,乃是父王所写,你敢怀疑!”男子冷冷道。
姚昊看着这两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也不说话,心里想,我看你们要唱到什么时候。
李夫人看到姚昊一点也不怕她,冷冷问姚昊,“你叫什么名字?为何见我不跪?”
姚昊从一进门就不喜欢这夫人,虽然长的还算美貌,但是这个女人哪里把他当做三岁的孩子,不说像母亲一样把自己捧在手心里,也应该是对他呵护疼爱吧,她居然责问自己为何不跪?
姚昊心中愤懑,他忽然张嘴大哭起来,既然他才三岁,那索性像个三岁的样子。
轩辕柔看到自己的孩儿一下子哭了起来,有看到大哥的妻子这么盛气凌人,眼见也慢慢的微红起来。
姚昊哭声响亮,扰得李夫人心烦意乱,若不是父王坚持要把这个孽子接来,她绝不会让他进自己家门一步,她忍无可忍,发怒叱道:“给我闭嘴!”
姚昊不哭了,两眼呆呆地望着自己的大伯,仿佛在说,‘你才是一家之主吧!
毕竟是自己侄儿,男子也于心不忍,又想起曾经六弟对自己的照顾,现在六弟只留下这个孩子,他心中伤感,眼中也多了几分柔情。
“柔娘,孩子才三岁,你会吓着他。”
姚昊看着大伯为自己说话,心里对大伯也高看了几分。
“哼!你弟弟自己的孽债,自己还去,与我何干?”
李夫人眼中没有一丝怜悯,她目光像鹰一样盯着姚昊,她恶狠狠说:“我再问一遍,你跪还是不跪?”
姚昊也被激怒了,大不了他会天牢去而且就算自己要走,他们敢让我走吗?他捏紧小拳头,毫不畏惧地迎视她,“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你何德何能要我跪你?我就不跪你!”
男子也被他的态度惹恼火了,刚才的一丝子侄柔情已无影无踪,他重重一拍桌子,“孽障,你敢无礼!”
姚昊一听男子骂他,心里的火气也上来了,“你算何人,居然敢骂我孽障,你是不是要我上书,告你违抗圣旨。
“孽障,今天我不打死你。”中年男子听到姚昊这样说自己就要动手打人。
而在一旁的李夫人却是眼角含笑的看着。
这时,姚昊只听身后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你们这是在看侄子,还是审犯人?”
两边丫鬟纷纷向两边退下,夫妻二人吓得站起身,“十六第,你怎么来了。”
姚昊回头,只见身后负手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子,年约二十岁,鼻梁高挺,目光柔和,身着紫色长袍,腰束玉带,虽然只是站在那里,却有一种威严的气势将整个房间笼罩,此男子便是当今的太子姚敖。
他打量一下姚昊,目光稍微和缓,但目光转到大哥身上,眼中寒霜又凝,他又不悦地哼一声,对男子道:“大哥,父王是怎么交代你的?”说完看着轩辕柔,鞠躬道,“见过六嫂。”
轩辕柔礼貌的想姚敖微微一笑。
“呵呵,十六弟说笑了,大哥怎会和一孩子一般见识,只是逗逗他罢了。”姚昊的大伯姚天赔笑道。
姚敖走进房间,克制住怒火,在主榻上坐下,姚天和李夫人只得站在他身后,他向姚昊招招手,柔声说:“到叔父这里来!”
姚敖对姚昊印象颇好,刚才这小家伙捏着小拳头,凶得像头小老虎,颇为强悍,姚敖虽然性格温和但是就喜欢这种强悍的孩子。
姚昊知道,他以后在姚府是否有出头之日,关键就在此时的表现,虽然他大多时候是以沉默来掩盖他的成熟,但如果能把握好分寸地表现一下,他就不是妖孽,而是神童。
他立刻上前跪下,恭恭敬敬磕三个头,奶声奶气说:“侄儿姚昊,给叔父磕头。”
姚敖见他举止从容,声音响亮,而且口齿清晰,头脑灵活,心里大喜,他就是怕六哥的孩子在天牢里待了三年,失去了孩子应有的活泼气,所以已知道父王下的圣旨了,马上一刻不停的赶过来,现在看到孩子这样他也放心了,他立刻喜欢上姚昊,连忙把他拉起来,搂在怀中笑眯眯问他,“你为什么叫姚昊?”
姚昊靠着姚敖臂弯,这样的感觉使姚昊很舒服,“娘说我本就是姚氏族人,而昊字是父亲所留,那理所当然就叫姚昊了,咯咯咯咯咯。。。。。。”说话姚昊手里把玩着姚敖的头发。
这是六哥的血脉呀,使他心中也泛起一丝温情,笑着点点头,又问:“你知道叔父是谁吗?”
“我知道,叔父是当今天子。”姚昊笑道。
姚敖微微一怔,心中有些惊讶,“是谁告诉你的?”
姚昊就等他这句话,他立刻扮出一个可爱的笑脸,“这还用谁告诉吗,看他们两个害怕的样子就知道了,”说完一指站在姚敖身后的两人。
这一下,不仅姚震天愣住了,连姚玄天和李夫人也面面相觑,眼中不可思议,三岁的孩子观察居然这么细腻。
“昊儿,你识字吗?”姚敖缓缓问到。
“当然会啦,我娘教的,她教我认了好多字,而且我来陵邑的路上,听到了许多人都在夸叔父您,说您仁义爱民,重情重义,将来登基了一定是一个好王上。”姚昊开口道。
这个马屁虽然浅显直白,但它的威力却很大,关键是看谁说,如果是个三十岁的成年人这样说,听了会让人恶心,但出自三岁小儿之口,效果就完全不同,它的真实性让人信服,姚敖听得心花怒放,捋须呵呵直笑,“好孩子,真是神童也!”
旁边的李夫人心中暗叫不妙,这孩子是个人精,再说下去,太子就要被他迷昏了,她干咳一声,陪笑道:“六弟,不知怎么安置他?”
姚敖不太喜欢这个长儿大嫂,一个出名的悍妇,尖酸刻薄,要不是政治婚姻,说不定早就叫大哥早就休了这悍妇。
姚敖回头看了大嫂一眼,“这孩子的父亲已去世,我虽然住在这陵邑,但是奈何公务缠身,昊儿自然是交由大哥养,这还用问吗?好好教授他,我会来查看。”
姚昊却大喊不妙,他就是怕被李夫人虐待,才拼命拍姚昊马屁,没想到拍马屁的结果却是让李夫人养他,他嘴唇动了动,一时无计可施。
他只好安慰自己,太子会来查看,或许她不敢虐待自己。
姚敖还有事,不能久留,他取出一块玉佩正要挂在姚昊脖子上,却看见姚昊脖子上有一块玉佩了,不由的有些奇怪,但是姚敖还是不动声色的笑问道:“这是谁给你的呀。
姚昊当然不能说说从地球带过来的,这个秘密只能自己永远的把它埋在心底。
姚昊低声说道,“这是父亲临死之前托上官爷爷给我的,要我一直挂在脖子上,可保平安。”
姚敖听姚昊这样一说,也不好再把自己的玉佩挂在他脖子上了,只得道,“叔父这次来的匆忙,没带什么礼物,下次叔父给你补上。”
转身又吩咐大哥几句,便转身走了,姚敖一走,李夫人的脸立刻阴沉下来,冷冷对丈夫说:“我不会养他,你自己看着办吧!”
她也转身从侧门离开,房间里只剩下姚昊轩辕柔和姚天三人,姚玄天感到很为难,姚昊会讨人喜欢固然让他感到欣慰,但他又不敢得罪妻子。
半晌姚天也没想到好办法,就在这时,一名两三岁的小丫头骑着一根竹马欢快地从院子门口奔过,嘴里喊着‘驾!驾!’
姚天眼睛一亮,他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