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惠伊的决定一向不后悔,就从来不曾后悔过!
灵动活泼,如此活力的女孩,这样的新鲜血液注入绘雅,惠伊竟然有些期待了。
季诗音本来还以为惠伊在这里要给花朵浇浇水,施肥,除草等等问题的。没想到就是带她过来逛一圈。
只不过呢,季诗音又有任务了,种植一盆花朵,等它开花,那一盆绿油油的小东西,还有点儿花苞,很小很小的花苞。
季诗音觉得这花苞可能明天就会开花,也有可能和茉莉一个德行,不高兴了,那花苞看起来很大很大,偏偏半个月了才开花,害得她为了那朵花开花茶不思饭不想的,夜不能寐还想着花朵。
虽然这样的情况只是坚持了一天,但是每日季诗音的心都是焦急的,等着花开,天天上午下午傍晚三趟跑去看看,结果都不尽如人意。
那天傍晚,天色有些昏暗了,花朵开了,高兴的季诗音差点儿伸手把花朵掐死。
然后季诗音就随着惠妍回到香港了,但是那盆花,经过季诗音手之后没多久就死了!
一般来讲,茉莉花是属于多年生的灌木,只要护理的好,种上十年二十年都是不成问题的!所以季诗音百分百相信那满院子花盆上的花朵就是曾经她眼中的花朵。
只不过她经手的那盆,这种了一次就死的情况,季诗音觉得…可能…觉得…自己不大适合种花吧!
这又把一盆小茉莉送给她,不是让她摧毁吗?但是想想皇城里那盆生命力顽强的茉莉,这几天都不浇水真不知道怎么样了!
就她这样三天打渔两天晒网一样照顾花朵,这花不死也快了。
不过,那盆茉莉还是很给面子的,当季诗音回去的时候,那花朵还开了一朵。
这南方有荫山茶晒茉莉的说法,喜欢阳光的茉莉在海南是最好的。季诗音想到这里,外婆在这里种植茉莉还真是个不错的想法,花朵也不可以暴晒,所以那花房的门半掩而开。
阳光有却并不强。
虽然茉莉花喜欢土壤湿润,但是盆内若是积水,盆土长期处于潮湿状态,那么根系就会因为盆土内缺氧而引起根系腐烂,叶片逐渐变黄脱落,最后整整株死亡。
所以季诗音知道了她那盆花到底是怎么死的,还有十几天才开花,也有她照顾不好的地方,缺少养料。
而这一盆,季诗音想了,给它晒晒小阳光,晚间过来浇浇水就好了。开不开花,一切随缘吧,只要她尽力了就好了。
和惠伊一同走出小花园,惠伊顺手拉上栅栏,却见迎面走来两个人。
一个是已经熟悉的文芳文奶奶。
另外一个是一中年妇女,头发高高盘起,白皙的皮肤晶莹如玉,玲珑的身段,华服加身,这样看来也就三十来岁,只是季诗音看错了,此人的孩子与她差不多大小。
季诗音记忆里好像有这么一个身影,多年来好似她的容貌也并没有改变多少。可是到底是谁却是想不起来。
“惠姨!”
一声轻唤,这人季诗音还是想不起来。
“这就是阿音了吧,几年不见,都是大姑娘了!”黄清清笑道。
季诗音微微一愣,唇边带着笑意,却不知道说什么,惠伊抿唇笑道:“这是你清清伯母。”
“清清伯母好!”有人告诉她身份,那她就礼貌问候一声,虽然脑子里还有些糊涂这黄清清到底是谁!
“阿音也好!”黄清清亲切笑着,季诗音抬眸一望,感觉这笑容很舒心,第一眼感觉这位长辈还不错。
黄清清余光看到什么,应该就是那后面的小花园了,她想起什么,又笑道:“那时候你在这里啊,搬着那个花盆啊,我们都担心你抱着那大花盆会不会很重,你偏偏还一下子抱起来两个,这把我们担心的,可是你却在那里笑呵呵的,跑得还挺快!”
“现在跟小时候还不是一个样,活泼好动!”惠伊又笑着。
文芳在一旁温和的笑道:“这样不是很好!”
“我这小时候看起来就是个运动健将啊!”季诗音也给自己装了一个名片,呵呵。
要是这么说的话,她还是有点儿印象的,清清伯母,应该就是权毅爷爷家的儿媳妇吧。她外公权天的弟弟权毅。
权毅的儿媳妇黄清清。这样子,季诗音就理清楚人了,心里想着,季诗音轻吐出一口气。终于是可以对号入座了,她不由感慨,这世界上的人可真多。
见黄清清还想说什么,惠伊挑眉道:“都先进屋吧!”
黄清清一笑,附和道:“也对,瞧我这站在这里说什么?”
“走,进屋!”惠伊一声令下,几人转步走向屋里。
此时,季诗音深深感觉,外婆这里是不是很像旅馆,走进来那么多人,这才三天四天不到的,已经好几拨人光顾了。
抬腿跟了上去,这里小时候还有些印象,但是真心不多,不过每一个画面都是让她觉得很感动的瞬间,那么那些亲情所爱的,只是个瞬间也就够了。
季诗音扬起笑意,走进了这个家里。
因为惠伊说,这是家,惠妍也强调过,这就是家!
走进屋内,荣娘便是忙碌着,为各自准备茶水。
一时间,安静的客厅也变得热闹起来。
“我跟文姨刚才遇上了,就一起过来了!”
“公司的事情都解决好了,惠惠放心吧!”文芳勾唇笑道。
惠伊轻笑道:“你做事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就是累着你了!”惠伊微微转眸,望向了黄清清,话锋微转又道:“清清也好久没来看我了!”
“惠姨日理万机,清清也是怕打扰你啊!”黄清清笑出声道。
好似调侃打趣的话,惠伊眉眼轻挑,又笑道:“清清说的也对啊,哪天闲下来,我这老婆子可要出去好好玩一趟的!”
每天操心那么多事,不累也就奇怪了。
荣娘在一旁又笑道:“瞧瞧这时间过得这么快,都这么多年过去了,看看权默和阿音还有娇娇都是差不多的,跟阿音还是同一年的呢!这一眨眼啊,都这么大了!”
时间真的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季诗音在一旁安静的听着,看着大家欢笑,听到荣奶奶提及的人,季诗音想到了记忆中的那个小男孩,权默,还有一丝什么记忆,权默的名字和她的名字相差无几。
相差无几吗?季诗音和权默能有什么关系!后来再荣娘说的时候,季诗音才明白,一个聆字以及一个默字的存在。
“权默学校还没有放假,估计到时候会和娇娇一起回来吧!”黄清清也顺势说着,权默和惠娇在一个学校里学习,国外的学校的确是寒假暑假并没有那么准确的时间的。
譬如之前的五一吧,根本不放假,据说五一不是国际劳动节嘛。但是人家就是不放假,你能怎么地!
不说权默和娇娇,黄清清又把话题挪移到了季诗音面前。望着眼前那张笑脸,季诗音听着她那轻快的欢笑声,心头也仰躺着笑意。
这就是一家人的感觉吗?即使血缘也并非很近。错觉有时候就在这一瞬间,只能说季诗音看得少,知道的少罢了。
不知谁又提及什么,淡雅的茉莉花茶萦绕大家的鼻尖,黄清清又说道:“阿音,你还记得你小时候抱花盆的时候嘛!”
“还好,有点儿印象!”季诗音点头顿了顿又道:“那次正好要换盆!”所以她自告奋勇当做搬运工。对于盆栽的茉莉,基本上就是一年挪一个盆,那次季诗音正好赶上了。
黄清清摇头道:“那时候你在那小花园里,搬着那个花盆啊,我们都担心你抱着那大花盆会不会很重!”
季诗音含笑道:“那时候小胳膊小腿的,看起来的确是挺重的!”那时候她似乎真的是那样,人家端花盆,或者拿着,她也就只能抱着!
黄清清饮下一口茶,有笑道:“你偏偏还一下子抱起来两个,我们总会担心你会被碰到伤到,但是你呢?在那里笑呵呵的,跑得还挺快!一点儿都无法让人呵斥你这种让人担忧的行为!”
“哎呀,不说我天生丽质,就这小时候粉雕玉琢的娃娃,谁会忍心下手呢?”季诗音竟然撒娇似的。
惠伊不疾不徐的品茶,一直在一旁静静的听着。
黄清清是一个很爽快的人,说话直言直语,说不会迂回婉转说话的人总会得罪别人,可是黄清清身上却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干练,简洁,或许就是别人眼中黄总的代言词。
聒噪绝对就是对着自家人的,就连惠伊也这么说着黄清清。
荣娘也知道那些事情,含笑望向季诗音,也笑道:“那会儿小的时候啊,阿音看起来很小,人小却是力气挺大,坚韧不拔的气势在那里!”
“后来一盆花……”荣娘讲的很畅快,却也流露出对季诗音的喜爱,而文芳依旧的笑的温柔满面。
回忆,也是个很奇妙的东西,也是个很美妙的事情。有人说,往往回忆的都是想要珍惜却错过的事情。这句话真真假假,或许那个人的人生本就遗憾颇多。
不过每个人的人生本就没有什么是完美的。就好比这融洽的人,或许是一家人,或许本就不是,只是一场欢颜笑语的交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