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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转身

车子稳稳地停在莫迪家楼下,欧阳从车窗里望过去,二层东侧的窗户一片黑暗,微微的昏黄似乎在告诉他家里有人。其实,莫迪在家,桌上的小台灯正低着头,微微散发出橘黄的光。几年来,只要她忙完家务,就会关掉大灯,坐在这橘色的灯光前。读书也好,赶稿子也好,只要橘色的光笼罩着她,她的心里就暖暖的。

指尖不断轻轻敲击键盘,莫迪的大脑也在飞速运转。她不时停下来,细细斟酌。毕竟是第一次负责专栏,因此在遣词造句上还是慎之又慎。泡面早就凉了,涨了满满一杯,莫迪瞄了一眼,没什么胃口。

“笃笃笃,笃笃笃”,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莫迪揉揉眼睛,不情愿地起身去开门,刚刚理清的思路顿时又成了一锅浆糊。不会又是隔壁大姐来借菜刀吧?上次借走了好像没有还呢,这次又来借什么啊?

莫迪打着哈欠打开门:“大姐,要什么?”“菜刀。”很有磁性的男低音。莫迪闻言,呆呆的看着来人,“你,你怎么来了?”“怎么,不欢迎?”“没,只是感觉有点意外。你不是带着小胖,哦,不,带着怡然去吃饭了吗?”“杜邦想给她个惊喜,我只是受人之托的司机。不请我进屋坐坐吗?”“嗯?哦,请进。一个人住懒得收拾,有点乱,别介意。请坐。”莫迪边说边把沙发上胡乱摊开的杂志收拾好。

递上水,莫迪尴尬地坐在欧阳对面。“我去把灯打开吧。”她正要起身,“不用了,这样挺好的,橘黄色的灯光,很温馨。”“那我去洗个水果吧。”“不用了,就坐在这里吧。”他的声音听起来好温柔。莫迪抬起头,那张冷峻的脸映着灯光,眼睛灼灼的闪着光。她赶紧低下头,感觉自己的心跳的好厉害。

“听郝平说,你现在负责专栏?还采访过他?”“嗯,是啊。”她依旧低着头,像犯了错的孩子。“那什么时候来采访我啊?”“这个……”莫迪正不知该怎么回答,台灯好像有意解救她似的,拼命闪了几下,然后就再也没有亮。

“我去开灯吧。”她刚站起来,一转身却撞进欧阳怀里,想逃开,却被他紧紧抱住,“莫迪,不要走。”他像是在恳求。莫迪没有出声,静静地任他抱着,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他的唇开始在她的脸上搜索,从额头,慢慢往下移动,最后寻到她的唇,就这样轻轻地,轻轻地吻着她的唇。她感觉到他的战栗,她又何尝不是呢。

她的手不由自主环住他的腰,尽情享受他的吻。突然,她把他推开,“欧阳,不要这样。我们毕竟已经分开了。”她不敢说分手,因为这两个字刺得她心疼。她慌慌张张地要去开灯,却不小心撞在书桌角上,撞得生疼,可她却像是毫无知觉。

灯亮了,莫迪一转身,欧阳已经在她身后站定。“认识吧?”他手指捏着的东西轻轻晃动,在灯下闪闪发亮。“怎么,怎么会在你这里?”她不由摸摸自己的右耳垂。“早晨,我在被子上发现了这只耳环,开始我并没有多想,以为是哪个护士落下的。可是护士却告诉我说昨晚有个女孩子来看我。”“那你怎么知道是我。”“我并不确定。所以当杜邦说今晚要去接怡然时,我才自告奋勇地当司机,只是为了证实我的猜想。”

欧阳上前一步,莫迪不由后退,抵在墙上。他拢了拢她的头发,认真地把耳环给她戴上。从没给女孩子戴过耳环的他,此刻显得笨手笨脚。“嘶~~”莫迪一咧嘴。“疼吗?”他心疼地问。“没事。”莫迪抑制着心里的激动。“以前求你帮我戴耳环,都没帮我戴过。”说着,她扁扁嘴。她竟然还在介意这些?欧阳笑着摇摇头。

“回到我身边吧,我需要你。”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眶微红。莫迪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头上冲。她直直地盯着他的眼,忘记了回答。他以为她不答应,双手扶在她的肩上,微微晃着她,“莫迪,莫迪。”“欧阳,七年了,我们都变了,我们……”‘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还没有说出来,她已经泣不成声。心里明明是一百个愿意的,可是嘴上说的,却转了180度的弯。

欧阳将她揽在怀里,微微发红的眼眶闪着光。“我爱你。”莫迪一怔,自己曾经多么渴求的三个字。她原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对她说这三个字。可是今天,他说了,莫迪的心颤抖着。“莫迪,我爱你。”他重复一遍,声音有些喑哑。她看着他,迎着他的唇,幸福地闭上眼睛。或许此刻,这便是最好的回答吧。

莫迪靠在欧阳温暖的怀里,久久不愿离开。“咕噜噜~”肚子全然不顾她此刻的幸福,大唱空城计。她羞赧地看着欧阳,咬着嘴唇,眼睛里依旧闪着调皮的光。“傻瓜。”欧阳宠溺地摸摸她的头,瞟了一眼书桌上早已变凉的泡面杯。“走吧,去吃饭。对了,日记本是你拿走的吧?”“嘿嘿嘿。”“先去吃饭吧,一会还有问题问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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