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病毒性基因实验？”绕口的名字让韩非反复念了两遍。
“就是专门从事病毒基因研究的地方，主要试验方向是测定新型病毒核苷酸序列，然后利用基因缺失变异株的互补，设计组建病毒载体或表达病毒多肽……”
“可以了，反正我也听不懂，没必要解释的那么详细。你就直接了当的告诉我，这里面的地形你是否熟悉，有没有能让我们安身的地方。”
楚轩也知道事情紧急，他只是习惯上顺口多说了几句：“这栋楼是宁老师专属的实验室，我在这里做过几次试验，可以藏人的地方也有，只是……”
“别废话，先进去再说！”韩非知道这里很危险，可现在已经没有更好的去处了。
三人摆脱丧尸追击，匆忙跑进实验楼内，和其他建筑相比，实验楼里温度要低很多。
“好冷啊。”老陈打了个哆嗦，韩非也搓了搓手：“不是错觉，这栋楼里的温度要比外面低上五六度，楚轩，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啊，实验楼里有很多地方是老师严令禁止入内的，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进入实验楼，楚轩明显变得紧张，他应该还有东西烂在心里，没有告诉韩非。
病毒性基因实验楼一共七层，是Z大除办公楼外最高的建筑，从外面看每一层窗户都紧紧关闭，里面还拉着窗帘，似乎掩盖着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你们注意，所有门上贴封条的房间都不要靠近，因为有些屋里存放着人工培养出的新型病毒，虽然没有丧尸病毒那么恐怖，但致死率也在百分之六十左右。”楚轩走在队伍最前面，进入实验楼，他倒反而像是回了家一样轻车熟路。
“你们一个大学里居然存放着高致死率病毒，上面不管吗？”老陈背着工具箱走在韩非身边，自从刚才韩非怕他拖累速度背着他逃命以后，这个老实巴交的汽修工就对韩非百分之一百的信任了。
“你们别忘了这栋楼的主人可是宁天阳，老师的所有试验应该都是上面默许的。”三人穿过阴冷的大厅，拐进安全通道。
“等等！”韩非抬手示意停下。
“怎么？有怪物出现了？”老陈和楚轩都是一副惊弓之鸟的模样，左右张望，时刻准备逃命。
“那倒没有，我只是发现了一件趁手的武器。”打开一楼墙上的消防柜，韩非取出一把锋利的消防斧！
艳红的喷漆，沉稳的手感，韩非试着挥舞了两下，“有点轻，不过还凑合。”
“拜托，这么危险的环境里就不要一惊一乍了，我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楚轩走上楼梯，韩非却拿着斧头站在原地。
“先别急着走，这楼里杀机密布，稍不注意就会丧命，所以为了保证我们之间的信任，我有两件事要提前问清楚。”
“你说吧。”楚轩发觉韩非语气不一般，他也变得郑重起来。
“第一，我想知道这条路通往哪里？为什么你刻意忽略了它。”韩非指着通往地下的楼梯，刚才他在拿斧子的时候向安全通道深处看了一眼，漆黑一片，甚至看不到底！
“这条路是通往地下试验场的，相信我，地下要比远比楼上危险。”楚轩无奈摊开手：“我没有任何想要隐瞒的意思，我只是以为这些东西不重要而已。况且地下我也没有去过，只是从老师的只言片语中知道，地底下隐藏了不能见光的危险试验品。”
“对于你们来说，什么东西才能被称为危险试验品？”
“那可多了去了，病毒，霉菌，还有直接从监狱运送来的死囚……”楚轩知道现在必须坦诚相待，把话说开，否则这个强悍的男人可能会一斧子将他劈死。
“我的天！死囚运到这里？！”老陈已经不敢想象，楚轩刚才的话远不是一个普通小市民能够接触到的。
韩非的表情倒没有变化，用死囚做试验这并非什么新闻，他在国外的地下世界见过比这恐怖残忍百倍的事情，比如米国黑市上只要你能够出得起价，甚至能卖到刚挖出来还在跳动的人类心脏。
楚轩没有回答老陈，只是摇了摇头：“这些东西你们没必要知道，盲目恐慌会降低我们生还的可能。”
“好吧，下面是第二个问题。”第一个问题只是铺垫，第二个问题才是韩非真正想要知道的。
“你从和我第一次见面起就表现的十分亲切，来学校的路上不断跟我聊天，我带老陈离开学区房时你又坚定的选择跟随我，这太不正常了！”韩非的斧头放在肩上，眼睛直视楚轩：“你这么做究竟有什么目的，别用信任或感觉来搪塞我，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恐怕……”
“其实我们之间有过交流的……”
“不可能，如果是其他人或许你还有可能接触到，但我的身份很特殊，我和你的生活之间没有交集。”
韩非的话让楚轩挠头，他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我之前只是觉得你的声音很熟悉，所以才不断跟你交流，希望能唤醒记忆想起你，但后来我发现在自己脑海中确实没有你这号人。”
“这就是你的解释吗？”韩非将斧子握在手里，慢慢放下。
“你等我说完啊，在学区房里你是不是对曹正雄说了一句话——我叫韩非。”
“我确实这么说过。”
“那就对了！”楚轩走到韩非身边：“这句话我听过，一样的语调，一样的嗓音，一样的内容。”
“哦？”韩非绞尽脑汁，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难道是在血雨降临的那一天晚上？”
“没错，就在那天晚上，我发现活人病变，马上给在Z市逛街的女朋友打电话，可惜一直都没有人接听。直到后半夜，电话才忽然打通，而接电话的人就是你！”
“我清楚记得你的声音、你的语调，以及你的最后一句话——我叫韩非！”
“原来是你！”韩非恍然大悟，他真没有想到楚轩居然就是那个在末世之前表白的备胎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