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逍遥峰
峰高云自扰,雾重絮飘繁,山半飞流泻,林深鸟去闲。虹霓濡笔砚,晨色扣禅关,上古高寒远,朝阳灿世晖,巅峰寻雅趣,何惧步维艰。
龙少云跟随着柴荣一路攀陡璧走斜阶穿幽洞走了一个时辰方才走到半山腰上,他们三人早已是玉珠沾衣气喘吁吁,可反观那柴荣却是面不红心不跳,呼吸均匀并无异样,龙少云见旁边有一舍身崖临渊而出便走了过去,凤娇见状也是好奇的跟了过去,龙少云站在那悬崖上只见天边朝霞淡淡,山上绿桠茫茫,脚底江水冥冥,林中寒鸭阵阵,便觉得此处真乃神仙之所,与自己所久居的桃花谷相比少了分艳丽多了分清雅,休息了一阵子那柴荣便又领头赶路,一路走来又是一个时辰,到了白云峰顶已是中午时分了,只见顶上乃是阡陌交通甚是宽广,不似那来路逼仄险陡,四人又沿着那青石大道走去,走了约有半柱香的时间便到了一座大门前,只见四周苍松林立,林中一些花虫鸟兽倘佯其间,见有三位陌生人前来,眼中充满警惕门前一对高头雄狮也是凶光毕露的耸然立了起来,那樵夫向那狮子温和说道:来的是客可不得无礼,于是那对狮子凶光内裣便坐了下去,站在长排石阶之上昂首一看,只见门头上挂着一块四尺见长一尺见宽的青铜牌匾,白底黑字上书了四个海碗般大的“逍遥山庄”四个大字,那字也正如他们的见长功夫一般轻灵飘逸,那四个字好像就要如飞而出,两旁柱子上也还寥寥草草的写有两联,一联道:一生功名众生皆追逐,一联道:两袖清风独自乐逍遥,这两句就像是一笔所写一样一气呵成没有停顿,龙少云看了便觉得此话虽是在理但又好像是众人皆醉唯他独醒一样,进了大门便见里面青石铺地更为宽广,好几十人头戴网纱身着青衫在操场上练剑,两旁也立有两排刀枪剑戟斧钺勾叉等十八般兵器,那场上一领头的中年汉子约是三十出头,见他们四人前来便忙走了过来一脸紧张的向柴荣说道:弟子胡太平给见过师叔,接着道:师叔今日来晚了些,我们已是用过饭了,不过您的饭菜我已叫人留了,柴荣便道:好,多谢记挂,若是平日里我也早就回来了,可今日我是遇着他们三人才让耽搁了,那中年汉子忙又道:我到是忘记了,可不知他们是你什么人,柴荣便道:那倒不是什么亲戚友人,只是我刚才遇巧碰上而已,然后又道:好了,我就不与你多说了,你自去忙吧,我还得引他们去见掌门,那汉子本要再问可见柴荣话已至此便也不好再说,于是便道:那柴叔慢走,我就不耽误了,然后揖了一揖就离了去,柴荣于是领了龙少云三人从旁门走进,一路穿过月亮门绕过假山花园便来到了一幢红窗碧瓦的大厦面前,只见大厦巍峨高耸建有三层,地下用八根合抱的圆木支撑着,大厦上一排排窗棂紧闭,窗子下又一桥墩般的鹅卵石,上书“迎风殿”三个歪歪斜斜的流金大字,好似被风吹出来的一样,那白云峰上本就地势高耸,因此这上面是常年被风吹的凉飕飕的,他们三人此时便早有些经受不住,那龙少云现在也是伤还未好,不一会儿浑身便被吹起了鸡皮疙瘩,龙采香见状欲解下外衣帮他披上,可龙少云忙道:大娘,你就莫要管我了,你自己穿着吧,可龙采香确是毫不理会,把那外套硬生生的给他盖披上,龙少云紧紧的盯着她给自己披衣时的样子没有说出什么话来,柴荣便道:你们三人在此地稍等,待我去向掌门说一声,你们可切莫走了,否则要是谜了路就不好找了,说完便向那大厦走去,不一会儿柴荣便与一位童颜鹤发的老者走了出来,那老者双手背负徐徐来到他二人身边,那柴荣便道:这位就是我逍遥派的白掌门,那白掌门转头向柴荣询问道:这就是你引荐之人,柴荣道了一声是,白掌门又转过头来仔细瞧了瞧他们三人然后便道:本来我逍遥派是不愿留下陌生之人,但看在你柴荣在我派任劳任怨多年的份上,你就领了去吧,随即又把脸一沉道:但是可莫要犯了本派规矩,否则你们可就终生下山不得,那凤娇最是讨厌别人说话嚣张便道:犯了规矩就怎么下山不得,难道你们还会把我们吃了不成,白云掌门在此地已有二十来年,可却从未有过人敢顶撞自己,一时之间又是气恼又是开心,然后嘿嘿笑道:我们又哪里会吃什么人,只是你们进门是想必已经看见外面那些吃人的家伙了吧,凤娇现在回想起那目露凶光的狮子还心有余悸,于是便忙向白掌门问道:那白掌门,你们这都有哪些规矩呢,真有些不白掌门装作高深莫测的样子道:我虽是掌门但这规矩之事你还是去问柴荣吧,他就是专门负责执行本派的清规戒律的,龙少云三人不仅心中一惊,心道:想不到一个砍柴的人竟然执掌逍遥派的生杀于夺,当可思议,难怪他当初夸下海口说别人会给他面子,那白云掌门说完便抚须转身扬长而去,凤娇见现在只有柴荣一人便急忙问道:柴叔,敢问这逍遥派都有些什么规矩,可莫要太多了,否则我怕是记不住,那柴荣笑道:凤娇姑娘,你就不要担心本派太多,其实本派也只有一条规矩而已,三人听了心中又是甚为诧异,想道:这一条戒律不知要包涵那些才能管好这逍遥派众人,柴荣接着又道:这一条规矩那就是不要讲什么江湖规矩,此言一出三人更是觉得逍遥派行事邪乎,连这规矩都是不同寻常,那柴荣见他们面色惊异便接着缓缓又道:你们也莫要奇怪,这条乃是我派创派师祖游松之前辈定下来的铁律,本派任何人都只能遵从不的擅改,龙少云道:可不知道你们师祖为何会定下这样异乎寻常的治派门规,柴荣边走边说道:此事说来话长,然后便长嘘了一口气道:就让我们边走边说吧,于是几人便离了此地,走了没几步那柴荣便慢慢说道:那已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那时适值南宋祥兴二年,此年宋蒙进行崖山海站宋军大败,后宋丞相陆秀夫负南宋少帝投海而亡,然后蒙古人便统一了中原,在这蒙古铁骑统治之下,他们一阵的烧杀掳掠致使汉人苦不堪言,于是江湖中便在泰山上召开了一次武林大会,以便于选出武林盟主作为带头人好率领武林中人共同抗元以解民困,因此在那年冬月泰山上齐聚各路人马,有五岳剑派,武当少林,峨眉青城,崆峒昆仑等诸多名门正派,还有不少山寨镖局江湖散人,那时各派不仅都是铁定抗元之心更是以做上武林盟主之位为耀,要知道坐上盟主的话别派就会马首是瞻,更是百姓心中的大英雄,所以各派在那大会上使出浑身解数竞相争斗,以好摘得桂冠获得殊荣,那时我派师祖正是武当派门下弟子,因其年轻聪明便很受武当掌门石矶道长的器重,因此便把三清剑法传授于他,以好让他胜过别派弟子,以给掌门脸上增光,到了那****师祖便是与泰山派座下弟子余同光比试,虽然那余同光也是颇的泰山派松风剑法的真传,可仍然不是我师祖的对手,因此几个回合下来便败在了师祖手下,依照江湖规矩获胜之人须得安慰失败者,否则就会让人误以为自己是目中无人,更是会累及当派名声,说此派弟子狂妄自大毫无教养,因此我师祖见余同光嘴角流血卧躺在地便就俯身前去搀扶,可是谁曾知道就在离其两寸左右,那余同光便朝我师祖射出两枚淬有毒药的牛毛针,我师祖因离其过近因此没能避开,于是右腿膝盖下便中了两枚,那牛毛针进如体内后,遇着人体温度那剧毒便慢慢融化,然后就会随着血液流遍全身,我师祖感觉膝盖有异便连忙点了委中穴,以免那血液上窜流遍全身,可是这样那条右腿就是变成残废了,我师祖见那余同光如此阴险便一剑向其大腿刺去,那余同光见状慌忙在地上滚了一滚避了过去,因那比武擂台与那观战台离得有些远,(当初之所以这样布置是担心若是相距近了,那场中二人酣斗会伤及无辜,)因此余同光暗施牛毛针便没什么人见着,可是我师祖手持长剑刺向他时便被见着了,于是好些人皆说我师祖不知手下留情只知道赶尽杀绝,我师祖本要说明原委,可是那牛毛针入口很是细小,肉眼很难看的出来,再说他们此刻也没有理会于他,而那些个已经败了之人亦是随着起哄,那余同光就像他们的代表一样表示着他们先前也是受了委屈一般,如此一来我师祖虽是胜了,可是突然之间变成了众矢之的,那时他口中有苦难言心中很是凄凉,因此便在他以后创建本派时便立下了不守江湖规矩这条门规,龙少云听他说的如此细致好似那柴荣亲眼所见一样,心中就有些生疑,但转而又想他把他师祖说得受了天大的委屈,因游松之乃其师祖维护于他也是人之常情,再者说当年之事现在也是没人知晓,即使当年也是没人知道的,要不然游松之就不会受此委屈,让他以后开创了一家亦正亦邪的门派,一路边说边走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一座大厅之中,只见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三十来张方桌与六十来条长凳,此刻有一眉清目秀的童子也是扎着璞头身着长衫手中握着一柄扫帚在打扫着地面,那少年见柴荣带来三个生人来到忙问了声好然后就进了里面把所剩的饭菜一并端了出来,放下之后回道:柴叔,你们慢慢用着我还得忙去,完了就握着扫帚又沿着刚才的地方扫起来,那柴荣嘻嘻笑道:这陈世安真是机灵,见你们来了便多端了好些饭菜,龙少云三人从昨日到现在已是没有进食,腹中早就饥饿难耐,见着桌上摆放着一盆米饭,一盘小葱豆腐,一盘青椒炒肉,一碗鸡蛋汤,还有那一碟花生米是专为柴荣作下酒用的,然后双眼紧紧的盯着柴荣并不说话,柴荣知晓其意便说道:想必三位此时早就饿了,因此莫要客气赶紧吃饭吧,于是他们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吃了约有半柱香的时间便把桌上吃得丝毫不剩,用完饭后柴荣便道:现在我领你们去见本派管事以便给你们安排事做,于是他们四人便离开了大厅一路匆匆忙忙的赶着,那沿路的风景都未曾仔细看过,走了一会儿就来到了一间大堂之中,只见大堂里陈设很是简单,就见上首一张条案两旁放了两把太师椅,西角落里种着一株桂树盆景,那左边椅子上坐着一位身宽体胖两眼如缝的五旬汉子正在喝茶,见柴荣来了便使劲睁开了眼睛要起身相迎,柴荣见状忙用眼神示意他不必拘礼,那汉子会意便又坐了下去,柴荣自是在右边那张空椅上坐下,可龙少云三人却只能垂手站着,那汉子好似故意没见着他们一般就瞧也没瞧他们便就与柴荣说了起来道:未知柴兄前来不知是有什么要事,柴荣淡淡一笑道:如海兄多虑了,我这次过来可是没什么要紧之事,只是我今日在山脚遇着他们三个,因问道他们不知作何去处,所以我便把他们劝上了白云峰来,在你这儿只是烦劳你给他们派些活做,那如海这才側过头来眯着那双米粒半大小的眼睛在龙少云三人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后便道:柴兄,既是要我派活我就让他们到后山去喂猪如何,你也是知道的,那喂猪的陈老汉已是犯了毛病不大动得,所以那儿正好让他们将他替换下来,也好让他与他儿子在大厅一起做事,龙少云听了心中跌连叫苦道:我们何曾喂养过那些小祖宗,家师乃一出家之人所以这些年来与他可是没吃过什么肉,若是真就去喂养他们,到时候还不知道该怎么样伺候它们,龙采香见他脸上犯难便向他使了一个眼色,龙少云瞧见后便也把脸上愁容收下恢复如常,柴荣听说是要他们三人到后山去喂猪,一时之间也是内心踌躇默然不语,过了片刻方才堆脸笑道:如海兄怎样说就该怎么是,如海听了便对龙少云三人道:那你们先在此地侯会儿,我再与你们说些事情然后就去登记造册,龙少云此时觉得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如海此时双眼微光咋泻口中缓缓说道:我们逍遥派每隔五年众弟子便要在光明台上举行比武会试,以便选出一位武功卓住的人来作为本派掌门的关门弟子,那是本派极为重视的大会,如今离那时日只有三年了,你们虽是被我派往后山养猪但只要呆会儿你们在本派花名册上记了姓名便也就是我派弟子了,到侍候你们也是要在光明台与会你们的师兄的,所以你们可不要在后山干耗了光阴,否则错过了那次机会只怕你们还得回后山养猪待到下个五年,那凤娇朝弄道:大叔你可说得到是轻巧,我们三人在后山可是没有师父授艺只有整日里与猪相伴,到时候比试那我们还不是定要落败,那么我们就又要回来喂猪了,如海见她抱屈便呵呵笑道:俗话道:三人行必有我师,所以你们三人必有一师,凤娇见他搬出圣人之语来搪塞自己心中又生了一股闷气,但知道若再说也是没有什么改变的,于是就嘟着嘴不再说话,如海把此事叙说完了之后又望着柴荣说道:柴兄可还要说些,柴荣摆摆手道:那谁说了都是一样我就不再赘言,然后便起身道:那如海兄你且坐着,我还得领他们到记事房前去登记,如海便道:你就莫要去了吧,这些小事我唤一弟子领他们去便是,柴荣忙道:那到不用,我把他们领去顺路也得回去了,如海见他这样说也就不再挽留便道:那柴兄慢走,说着就起身忙把他们送出了门口,柴荣于是又领着他们三人一路奔走,走了一盏茶的时分便来到了记事房,只见此间房屋甚是宽阔,周围摆放着十多张一尘不染的红木书橱,橱璧中整整齐齐的陈列着很多书籍,正中间筑一五阶圆台,圆台上停放着一张焦尾琴,那琴周围也是堆满了书扎,那记事听到有脚步声到来便从书橱下钻了出来,忙弯腰往身上弹了一弹灰尘,然后抬头道:柴叔是要来记名的吗,柴荣打趣道:你这清静之地出了记事我还来做甚,龙少云此时才往这记事身上看了看,只见其是头发谢顶一少年,可那少年此时却是双眼灼灼的盯着凤娇,凤娇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便道:你干嘛紧盯着我,我可是没你长得那怪模样,那小哥听了却不怒反笑道:好个嘴上不留情的小丫头,柴荣见状便笑道:我说聂玉堂,你可不能见着人家姑娘就忘了我的正事,聂玉堂方回过眼来道:那怎么会呢,然后便转身朝书橱走去,凤娇听了他叫聂玉堂便不自觉的笑了出来,龙采香见状忙道:你就不要再作声了可得老实一点,那凤娇回道:我是笑他名不副实,此时聂玉堂手里拿了一本厚厚的蓝皮书走上了圆台,然后把那本厚书往石台上一放便从腰间抽出一支毛笔来问道:你们三人叫些什么名字,又是领了何差事,于是龙少云便自报了姓名与要做之事,聂玉堂手提毛笔双膝跪地俯身写了下去,写到凤娇时便回头朝她看了一沿道:原来你叫凤叫,凤叫听了双眼一瞪道:是又如何,聂玉堂便连连摇头叹息道:可惜,这么一位俊俏活泼的姑娘是要去喂猪,想那猪真是艳福不浅啊,凤娇听他言语之中有些轻薄便戏弄道:只可惜你没了福分,这言下之意就是说聂玉堂可是连猪都不如,果然聂玉堂听了怒道:你竟然说我是连猪都不如,大丈夫岂能被你如此糟践,说完便从那圆台上跳了下来双臂萁张十指紧扣,使出了一记双龙出海直往凤娇双腕抓来,凤娇见状慌忙欲躲在龙少云身后,可她哪里想到聂玉堂会是动如暴风,因此脚下还未曾移动分毫双腕便被他十指紧紧扣着,凤娇也是被抓得双手生疼便埋头朝聂玉堂双手使劲咬去,聂玉堂见状双手急撤负于背后,由于她刚才使劲过当而又没料到聂玉堂会突然放手,于是前面失去了支撑便一个踉跄扑向了聂玉堂怀里,聂玉堂此时又是嘻嘻笑道:想来我还是有福分的,要不然我两刚见面你就送了我这么一份厚礼,凤娇此时被他说得面红耳赤便急忙双脚往后退了开去,远远站定柳眉倒竖双眼紧紧的盯着聂玉堂,他被她这么看着不仅没有觉得不自然反而喜欢让她看,那柴荣见状打了哈哈说道:正所谓不打不相识,这样一来你们倒算真就认识了,眼见天色已是不早了,我还得领他们到后山去,玉堂你就自各忙去要走了,临了又故意说道:你若是有空到时候去看看他们也是好的,那凤娇怨气未消道:他可是莫要来看我们,我们这手还的留着喂猪呢,走至门外便听里面传出了一阵琴音且有词和道:有美人兮,见之不望,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琴音悠长语声热烈,走了约有半柱香的时间那声音仍是环绕不绝,龙少云不觉奇怪问道:柴叔,那聂玉堂也应是与我年纪相当,可为何他的语音却是悠长回荡,柴荣便道:他这是用的千里传音,可这须的极深的内功修为才能传出,所以你们可莫要因为他顶上少了头发就小觑于他,他乃是因为常常通宵达旦加之又经常思虑解惑,所以才使年纪轻轻便已青丝掉落,可他博览群书不仅样样精通更是武功卓越,最为重要的他还是下届掌门关门弟子的最佳侯选,要不然的话又怎么会让他小小年纪就让他掌管计事房那枢密之地,那凤娇不满道:柴叔,你可不要把他夸上了天,柴荣又道:我这可不是胡吹,刚才你们也是见着的,于是一路说说走走大约到了黄昏时分便来到了一出幽静之所,此地苍松劲挺曲径通幽早已是远离了逍遥山庄的居所,然后沿着崎岖小路又走了几步便见着前方有几间小屋,屋子都用木板钉着上面搭些毛草,茅屋四周都是种了些瓜果蔬菜,因现在是三月间所以只能见着稀稀松松的秧苗,走得近了便见那些花猪开着双眼呆呆的看着他们,然后又是一阵乱喉乱叫,毛屋顶上也有几只老母鸡右脚不停的扒着草好像在找虫吃,见有生人到来便扑疼腾的飞了开去,这时有一面色苍白的老汉闻见响声便走了出来,见是柴荣便忙问了声好,柴荣见天色已晚便把龙少云三人的来意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陈老汉听后便道:我独自一人在这后山甚为无聊透顶,生了病也还得让那小子跑来跑去,现如今可是好了,他们三人来了也就不是我一人那般寂寞,我也得回那小子身边去,然后又唠唠叨叨的说了一大堆话,好像他平日里没人听现在要全说出来一样,柴荣见现已经是夜色四合呆会儿还得赶回可不能再让他絮絮叨叨说个没完没了便打断道:陈老,天已不早了就不要再聒噪了,还是赶紧回去要紧,陈老汉一看天色便忙止住了嘴就随柴荣离了去。
龙少云三人推开房门走了进去,点上了一盏油灯只见此间屋子虽是宽倘,但却是只有一张木床,且也只剩下那陈老汉留下没有带走的一床被子,眼见天已经黑透现在须的赶快扑把睡觉之事安排妥当才好,龙少云见龙采香与凤娇都是妇孺便道:龙大娘就与凤娇睡床上吧,我便去外面找个睡处,那龙采香见他手上伤势未好,再加上三月间夜里还有丝丝寒气,所以又岂能要他去外面遭风,但是纵使他睡床上可凤娇又该如何,睡在地上她年纪还小怕会生了病,可也不能要他们二人共睡一床,龙采香正自犹豫不决便听门外来了脚步声,龙采香心中惊恐不定道:该不会我们刚到这便会遭了歹人了吧,便示意他二人躲起,于是龙少云与凤娇手持木棍便躲到门后好给来人重重一击,那人双腋抱着被褥进了门听的门后有呼吸声便知道藏得有人,待他们二人朝他打来那来人便快如魅影一般早已把被子放在床上,双手交叉抱着看向他们,龙少云此时才知道原来是聂玉堂送被子来,便忙道歉道:原是聂少侠给我们送被子来,我还以为来的是歹人呢,适才所为真是不好意思,幸而没有伤着你,聂玉堂呵呵笑道:要想伤我可并不是那么容易的,然后又道:我见你们三人在这荒山野岭里可不能睡在了地上便送了两床被子来,那凤娇见她好像就要来气便赌气道:谁要你的这些东西,我们可是宁愿睡地上也是不会要的,聂玉堂听了便朝她手上摸去,那凤娇想要缩手也是来不及的,摸过之后便道:凤娇姑娘你就莫要装强了,想这白云峰上白天就冷,可更不用说夜里了,看你手冷得像根铁杵一样,若是夜里间不用被子的话那只怕你们以后就要躺在地上好长一段时间了,凤娇刚才也只是赌气而已,想到若真是不要他送来的被子的话,那自己三人今晚又将如何安息,于是便道::那你赶紧放下回去吧,聂玉堂嘻嘻笑道:想不到我抹黑前来雪中送炭,竟然连一句谢谢都没有就要把我给打发了,凤娇道:你就不要讨谢了,要不然你的头发都得谢光了,聂玉堂被她这话给整的啼笑皆非便道:既然你不欢迎我那我走了就是,说完便出了门去,他虽然是出了门去但是却并没有走远而是轻轻跃上了屋顶,在上面瞧他们三人的动静,只听龙少云说道:现在可好了,龙大娘玉凤娇妹妹就睡床上我便拆下这扇门做床,龙采香见他这样说也是在理,于是便与凤娇和衣而睡,因为是近两日来连续奔走所以现在头一沾枕便就睡沉了过去,聂玉堂见是这样便也就放了心然后也就回去了,到的第二日旭日东升霞光满布时,龙少云与凤娇仍是睡眼惺忪脑袋也是昏昏沉沉的,凤娇见龙采香此刻不在床上心中顿时一凉,忙喊龙少云道:龙哥哥,这大娘不知到何处去了,龙少云也是睁大双眼瞧那床上没有见着便从门板上一跃而起说道:我们去外面看看吧,凤娇也从床上咕噜噜爬了起来,二人来到屋外见院子里也是没人便向四周喊了几声,只见那龙采香此时从猪圈里探出头来应道:我在这儿呢,龙少云二人忙走了过去道:我们还以为你不见了呢,害得我两虚惊一场,龙采香嘻嘻笑道:我是醒来无事做便来瞧瞧我们以后将要伺候的小家伙,见那些小花猪在里面津津有味的吃着嫩草而且还相互挤兑,龙采香便道:想来我们得去割些猪草来,于是三人就回到了房里取了镰刀背篓便就去割草,三人走了只有一里来路便见前方山坡上绿草幽幽花团簇簇,三人便放下背篓手持镰刀割了起来,龙少云割得到了一大半时便只见上百只吸血蝙蝠阵阵飞出到把龙少云下了一大跳,此洞极为隐秘若不是他们三人把这大片常青草割掉只怕是又不知道要等上多少年方能重见天日,龙少云忙把凤娇二人叫了过来,三人在洞口往里面仔细张望,只闻此洞有阵阵恶臭随风飘出,想必是那些蝙蝠留下的气味,又见里面锄印微现便知道乃是人为开造而成,可是里面狭小弯曲只能一人委身而过,且蛛网密布腐叶累累想来已是有了好些年头,不过年久失修却没有坍塌倒也是修得坚固,可龙少云心中犯疑心道:为何何会有风从洞内传出,难道此洞是通向别处不成,龙少云站在洞口张望良久不敢进去只怕还有蝙蝠飞出,龙采香见背篓都已割满了便道:我们就不要再看了还是回去要紧,于是三人便背着猪草往回走,可龙少云还是要不时回头看了又看,凤娇见他对那洞竟然这样留恋便嬉笑道:龙哥哥,你既然这般爱那洞不如就搬来住下如何,龙少云辩解道:凤娇妹妹误会了,我哪是喜欢这洞,只是我见里面有风吹出却不只道这洞是通向哪儿,凤娇道:你管那做甚,其实她虽是这么说可心中也是充满好奇,龙少云便老实答道:我只是奇怪而已哪里又管它,因此两人一说一答不一会儿那一里路便就到了屋里,放下篓把那些猪草往圈里面一洒只见那一群小花猪一哄而上争相抢着毫不谦让,凤娇便对它们吼道:你们就不要再抢了否则我就不给你们吃了,没一会儿那堆猪草就被瓜分完毕,果然凤娇就不再往里面洒了,龙少云呵呵一笑便道:你与它们作什么气,你把那猪草不给他们难不会你要自己留着吃不成,凤娇听了凤眼一睁嗔道:想不到龙哥哥也要取笑于我,我可是不能轻饶了你,说着便捏着粉拳朝龙少云胸腹打来,龙少云便也不避然后就滚在地上捧腹叫疼,凤娇道:你就不要装了,我使出了多大劲我难道不知道吗,龙少云仍然是没有起来而且口中还在不停呻吟,凤娇此时也是真急了,心道:莫不是龙哥哥吃错了什么不成,便慌忙把他抱起问道:龙哥哥你怎么会突然腹痛难道是吃错了,龙少云见她一脸焦急也就不再忍心逗她,然后嘻嘻笑道:我可是没有吃坏可真是被你打痛了,凤娇见他是在骗自己便往他背上重重一拳怨道:你可真会装刚才倒真把我给弄着急了,二人正在说笑打闹但听龙采香喊道用饭了,于是二人便回了屋去吃饭,进得屋来往那小方桌上一瞧倒也没什么好吃的,都只是那陈老汉留下的小米以及刚才割猪草顺便采的一些野菜,可三人也没敢挑剔什么只要图个温饱就成,因此也是吃的津津有味,潮来潮去日升日落不觉间一天也就一晃而过,于是又到了用晚饭的时候,此时龙少云三人正在围桌小着用饭只见聂玉堂又是手提两大麻包而来,那麻布包裹一袋少说也有百八十斤可见他两手提着如提小鸡一样毫不费力,走进屋内见他们正在吃饭便打趣想来真是凑巧竟然有这么好的运气,可不知道你们做了我的没有,龙采香便尴尬回道:不曾知道你会前来所以并未加上你,但随即忙道:可是那也无妨你吃着也是没事,说着就要去趣碗取筷来,聂玉堂见状忙道:你们既然也只有这么些也就不要再忙了你们吃着就是,我早已经在大堂里用过饭了,适才也只是与你们说笑而已,不过我现在已是带了口粮来,希望下此来时能吃上你们的饭菜,龙采香见他拿了那么些东西忙推迟道:你就不要带这些来。我们自是有吃的,聂玉堂听了道:我可没说这是要送与你们,我只是说这是我的口粮而已,凤娇最是听不得他的傲慢口气便回道:既然是你的东西又放在我们这儿做什么,你还是赶快拿了会去以免占了我们的地方,聂玉堂本就是要送给他们的有哪里会带会去,刚才之所以那样说是怕他们听说是自己送给他们的,担心他们会不受才如此说,可竟想不到凤娇会误会了他,于是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正在犯愁,龙少云昨日听了他弹唱了司马相如的凤求凰便知道聂玉堂应该是喜欢上了凤娇妹妹,而且昨晚又送了棉被现在又是送来了粮食,如此关心更是确定无疑便替他解围道:凤娇妹妹你也莫要这样,想来他是要送给我们只是又不敢明说而已,凤娇听了便道:为何不能说明莫不会藏了什么坏心,聂玉堂听了急忙辩解道:我哪里会起坏心而是真如少云兄所说,凤娇见他语气软了下来也便缓了口起道:既然龙哥哥这样说那就留下,聂玉堂听他二人哥哥妹妹叫得这么亲热心中便老大的不自在,为了能争取到与凤娇单独相处的机会便道:凤娇妹妹,我见你一个小姑娘家在这后山,到时候难免会碰上什么豺狼虎豹若真是遇上了你可是万难了,不如从现在起我每天夜里来叫你些功夫以便将来好做防身之用,凤娇听了不以为然道:我学那些做甚你不如把功夫教于龙哥哥,到时候就会有他保护我,聂玉堂听了心中醋劲陡增口中就恶狠狠的对龙少云道:我倒是愿叫可是他敢跟我学吗,龙少云听了便没有回话,因为他知道聂玉堂教凤娇功夫是为了与她相处,若是自己参合进去那他还不恨死了自己,凤娇见他沉默许久倒还真是不敢与聂玉堂学功夫便道:龙哥哥你该不会真就是怕了他吧,只见龙少云又是摇了摇头凤娇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便焦急问到:那究竟是为何,龙少云一脸无奈这才说道:我伤还未愈不宜操练,你就答应了他,将来也真好保护自己,内中好处过会儿我还要讲给你听,凤娇听他要自己以后跟聂玉堂每晚习武心中就不大愿意,但又瞧他这模样虽说是因伤回绝但又好似另有苦衷,因不愿怃了他意便就勉强答应,聂玉堂见凤娇点了头心中早就高兴异常但脸上却是不动声色,于是便对凤娇说道:既然你答应了那我明晚再来,说完就要往门外夺去,凤娇忙说道:我虽是应了你,可是我们也只能每晚练习一个时辰,要不然我晚间劳累过了白天我就没了精神,聂玉堂听后脸色便有些冷了下来,可旋即一想如此一来倒也是细水长流,于是便有喜上心头回道:妹妹怎么说就成,我也是白日间还得做活所以晚间也是不敢太过累了,凤娇听了便道:那你就会去吧路上也要小心些,聂玉堂听了脸上不觉怔了一怔但心中已是有些暖意,说过后凤娇自己也是楞住了,要知道自与他认识以来都是说的横话,什么时候说了关心的话,可是一时也是猜不透彻,凤娇见聂玉堂走了这采问龙少云道:龙哥哥你刚才说有话要说,你现在可以说了吧,龙少云这才说道:妹妹,我见那聂玉堂该是看上你了,要不然也不会对我们这样上心,凤娇听了虽是心中有些不愿可脸上已是泛起了阵阵红晕,龙采香也附和道:我见那聂玉堂也是这样的,现在看来这孩子倒也是不错,若是以后还是这般你若又跟了他的话,那也是不错的安排,凤娇听了嘟着嘴道:我可不要跟了他,我得跟了青梅竹马的龙哥哥才成,龙采香听了便笑道:你这丫头也不知道还臊,凤娇听了也就闭而不答,后来她躺在床上也是辗转难眠心道:自己钟爱的乃是龙哥哥倒没想到聂玉堂会看上自己,虽然她现在还没有喜欢他的意思,可凤娇现在被人喜欢心里也有些怪异,但也不知他二人说的是真是假,因为自己是从来不知道因此久久不能入睡,其实她们也就相识不过两天时间且又是见面就斗,所以凤娇就不往这里面细想,不觉间便又是到了第二天夜里,此时暮色茫茫夜色四合聂玉堂便提了一把三尺长剑而来,见着龙少云三人早就用了饭此时在猪圈里招呼那些小猪便赶了过去,见着凤娇被弄得一脸的泥垢便对她说道:你们快些出来,三人听了便从圈里钻了出来,聂玉堂便欲伸手去檫凤娇脸上的污秽怎奈她抬手把他挡了回去然后自己揩了起来,聂玉堂见状忙把那伸在半空的手缩了回来,然后又双手捧着长剑笑盈盈的说道:凤娇妹妹,这是我送给你的宝剑呆会儿练习是用得着,凤娇接过宝剑便一手抽了出来只见白光茫茫一片好似那水银泄地一般剑身轻巧剑刃锋利,看完之后便入剑归鞘赞道:这到是一柄很好的剑,可要是赠了我你不觉得糟蹋了吗,聂玉堂听了忙道:这那会是糟蹋了呢,此剑佩你自是再好不过,龙少云见状便道:妹妹你就随他练剑去吧,我和大娘还要再看看这些家伙,凤娇一脸无奈便跟了过去,二人走了一会儿便来到了一片松林之中,抬眼一望只见松树高大挺拔,一阵风吹来只吹得遍地松絮翻飞,脚地临渊也是深不可测只听得飞流溅石回音不断,凤娇便疑惑道:练就练吧,可你带我到这来做什么,要是在那院子里练习不也一样吗,聂玉堂听了连连摇了摇头道:那怎会一样,那儿鸡鸣猪叫很是吵闹可是练武须得要找一清静之所才能心无旁骛专心修习,要不然常被干扰就会事倍功半没了什么成效,凤娇听他说得在理但又有些不耐烦便道:练就练吧却还要啰嗦那么一大段,聂玉堂听了心中叫屈道:怎么她就从不给自己一张好脸呢,可是又责怪自己不争气,她越是如此自己就越是喜欢,聂玉堂便从地上拾起一条松枝道:我就用枝做剑现在教你一套淑女剑法,凤娇听了噗哧一笑道:我说你一个男人怎么会那女子功夫,聂玉堂听了便道:我派本就不像别人那样讲究男女练武须的分门别类,我们只要用得得心应手就好,又哪管它是什么男人女人的,凤娇便道:你怎么说都是有理的,那你就演练一遍让我看看,看那淑女剑法在你这男人手中会舞出什么别扭来,聂玉堂听了笑道:那你可就要瞧仔细了,说完便纵身跃起凌至半空双脚在那松树上点了两下然后右手持着树枝便朝凤娇面门刺来,凤娇吓得双脚连连后跌,可是那松枝在离起身体三寸便停了下来,聂玉堂中说道:这一招只是淑女剑法中的平平一招名叫玉女投梭,你刚才可是看明白了,凤娇便点了点头道:我看明白了,聂玉堂便道:那你现在就演练一遍让我看看,说着就奔过去一把将凤娇揽腰抱起然后就往树上抛去,凤娇开始被他这举动吓得花容失色还以为他是要轻薄自己,但转而一想方道:原来他是知道自己没那上树的本事才抛起自己的,于是在半空也是双脚往树上点了几下,可那手中宝剑还未来得极抽出身体便就往下直落了下去,眼看就要着地便又被聂玉堂双手托住,聂玉堂双目灼灼的看着她直把她看的面红耳赤,凤娇便从他手中跳出道:你那样看我做什么还不快些教我,我可是只有一个时辰而已,聂玉堂便道:你说的也是,我现在先把这淑女剑法全数演练一遍让你看个大概,之后你回去也要好生琢磨多加练习,以后我再一招一试的教你反正来日方长,于是张开双臂袖口直往身旁松树扫去只拍得树皮之往下掉去,聂玉堂口中说道:我是以树作鼓这招就叫舞女击鼓,然后又是腾空跃起到得半空便身子翻了半圈脚上头下如陨石般朝地下撞来,将到地面只见他双臂一伸那松枝杵在地上竟然将他浑身托住倒里在那丝毫未伤,口中仍是嘻嘻笑道:这招就是绿珠坠楼,然后又把貂蝉拜月西施棒心,麻姑献寿贵妃醉酒,洛神凌波红拂夜奔,木兰弯弓嫦娥盗药,吕后割鼻薄姬纺纱,仙女织锦天女散花各种招法舞了一回便泰然自若的站在地上,凤娇见这些淑女们的神态在他的手下演得惟妙惟肖便不觉赞道:我还以为这淑女剑法在你手上会做出什么千奇百怪来,可是竟然如那些真人一般神色俱到在我眼前飘来飘去,聂玉堂见她首次赞扬自己心中很是受用便道:刚才的这些你可是看牢了,凤娇道:我哪里会这么快就记住了,只是听到了一些美女的名字而已,聂玉堂安慰道:你也不必着急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我往后在慢慢教你就是,凤娇听了道:那就明日再说现在一个时辰到了我们可是得回去了,聂玉堂心中听了便有些不悦但是既然有言在先也只能赶了会去,本来他是不想遵守约定的但是在凤娇面前他又不愿做个不守信用之人。到得屋了聂玉堂便就告辞离去,龙少云忙向凤娇问道:妹妹他都教了你些什么功夫,凤娇便回道:乃是一套淑女剑法,龙少云听了便笑了起来道:看你的语气神态简直就是个野小子一样他怎么会教了你淑女剑法,凤娇听了他这样说心中有些伤心便道:野小子也是能做淑女的,龙少云见她有些生了气便忙道:你说的事,然后又换了其它话题来说。光阴似箭时光荏苒倏忽间便就快已过了三年时间,凤娇此时不仅是亭亭玉立越发出落得标志而且那套淑女剑法更是练的得心应手熟练已极,此时见着那淑女剑法都是些以美女命名心中便想道:为何不以自己的名字加上去而创出一招半式,想到此心里就有些兴奋忙进屋去把龙少云叫了出来,因为她知道龙少云诗书满腹定会给自己的招式取上一个优美灵动的名字来,凤娇高兴的说过只后便要龙少云取出名字来,龙少云便道:你须得先舞出来让我看看我才好取名字,凤娇听了便心中在仔细琢磨该如何创出这招,突然抬头一见只见屋顶上有两只老母鸡在暮色沉沉中因食物打架,一只黄母鸡伸长了脖子直往红母鸡身上一阵乱硺,那红母鸡被打得缩脖弓身羽翼乱飞狼狈不堪,黄母鸡见状越法欺近身来,突然那红母鸡从翅膀下猛然伸出右爪来往那黄母鸡脖子上全力划下,一条二寸来长的口子就溢出了血来,黄母鸡连忙忍痛跑了开去,凤娇见那红母鸡先前虽然极为狼狈可是那隐忍的最后一招已经是一招制胜,于是便把长剑扔在地上学了起来,龙少云剑她弃剑不用正不知道他欲使什么招式时,突然见她随手在地上捡了一根松针向自己软腹连连刺来,临了若不是凤娇把那根松针收会掌中,只怕自己腹上此时早已经是密密麻麻的针孔,要知道凤娇现在也是一名行家里手了,虽然那松针细小甚微柔软无骨可若是在高手手中用开来那就是致命利器,于是便说道:这招就叫凤娇纳鞋如何,凤娇听了比喻得当而且织布纳鞋也淑女们惯做之事便得意笑道:这名字很好以后就叫凤娇纳鞋,说完便又用那松针朝龙少云刺来,龙少云连忙跑开避让那凤娇紧追不止,暮色苍凉那聂玉堂此时仍然是来找凤娇传武的,可是见着他们二人在院中追逐嬉闹,想到自己与凤娇两年多来相处都没见着她有过如此欢快心中便怒火燃烧,把那满腹醋意往龙少云洒去于是便双拳紧握飞将过去使了一记猛虎洗脸朝他脸颊打去,凤叫听着背后有衣袂破风之声袭来,于是连忙拾起地上宝剑反过身来使出了一几仙女织锦,聂玉堂见眼前银光片片好似那一轮满月一般挡在自己面前不能前进,于是就落了下来满脸冷气盗:想不到我传了你功夫你却是为了保护他,凤娇此时才知道是聂玉堂于是便撤了剑责问道:龙哥哥与你无冤无仇你又为何要伤他,聂玉堂与她相处下来本就是爱得欲罢不能眼见现在还在维护于他心中更是怒气陡增,便恶狠狠的道:怎么会没有恨,说完又使了一记饿虎扑食直往龙少云扑去,凤娇见状连忙伸出玉臂从后背把聂玉堂合要紧紧抱住,口中大喊道:龙哥哥你现在快找个地方躲起来,待我把他劝住了你再出来,聂玉堂本要使劲挣开可见她抱住了自己便口中长嘘了一气身体松懈了下来,聂玉堂猛然转过身来也把凤娇紧紧抱住,一时激动不觉就落下两行泪来滴在凤娇的脸上,凤娇见他如此伤心心中也是感动不已便就让他抱着,只见聂玉堂伸手檫了檫泪道:你这丫头就会折磨人,把我一个堂堂男子汉给流出了泪来,凤娇听了便回道:你倒还别说,看你两眼含泪满脸伤心的样子倒有一股柔情,聂玉堂被她这样一说便笑了起来道:你竟是拿我说笑,凤娇答道:谁人与你说笑了我讲的可是真的,聂玉堂听了笑容一裣两眼脉脉的看着她没有说话,凤娇被他也看得有些呆了,过了一会儿凤娇便道:你放开我吧,我可是被你抱得喘不过起气来了,聂玉堂听了急忙松了手,凤娇见他现在已经是怒起全消便道:呆会儿我叫龙哥哥出来你可是不能再要出手打他,否则我可是不能饶了你,聂玉堂经过刚才那一幕怒活也已经熄灭,可见她还在维护龙少云便带着醋味道:你既然这样心疼你的龙哥哥,我又是哪里敢在伤了他,凤娇听了他这样说便放心了好多,然后便口中喊了几声龙哥哥叫他出来,可是喊了好几声却也是没见回音,凤娇心中便就着了急道: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聂玉堂此时也是一脸惶恐想到若真是龙少云有了什么事,那凤娇还不得把自己给杀了不成,可口中仍是安慰道:妹妹你也不要着急我们现在边喊边寻就是,凤娇听了便道:若是没有找到看我不杀了你,聂玉堂心中想到竟然果真是如此,于是便也不敢怠慢跟着凤娇一路仔细寻找。
再说龙少云听了凤娇的话便连忙跑了开去,想道:聂玉堂这么喜欢凤娇想来是不会伤了她的,可他满脸杀气看来一时之间是不会放过自己的,虽说有凤娇的劝阻可要是没有劝下来,到时候不仅是自己受伤挨痛只怕凤娇也会怀恨聂玉堂,若是因为自己让他二人生了怨恨那可就是自己的罪过了,现在只须离得远远的等聂玉堂走了自己再回来才好,心念至此脚下便加紧步子,跑了好几里路天就已经一片漆黑了,龙少云便莽莽撞撞进了万星谷中,他平日里也听聂玉堂说过这万星谷乃是一个有去无回的地方,所以平时从来也没有进来过,要不是天黑谜失了方向加上刚才是在逃命便慌不择路,要知道这是万星谷那可是宁愿挨顿白打也不会进来的,不过现在他也还是浑然不觉,到得深入里面感觉腿脚吃力脚步便慢了下来一路摸黑又走了一会儿心道:想必聂玉堂此时也已经回去了,自己须的赶快回去以免大娘与凤娇担心于是又沿路摸了回去,可是走来走去约有半个时辰还是没有走出万星谷反到是脚下越是酸乏,龙少云心中奇道:我在这白云峰后山呆了两年有余对于这儿的地理形势早就娴熟于心,此时心中好似藏着一副地图闭着眼就能回到茅屋去,因此他也才敢在黑夜之中肆无忌惮的见路就跑,可为什么自己走来走去终究没有离开这儿,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道:我只是对万星谷的地形一无所知因为自己从没敢来过,走了这么久都没能回去只怕此地多半就是万星谷了,若是换了别处想必早就回到屋里,龙少云一想道这就是有去无回的万星谷便满脸沮丧,心中也好似被灌满冰雪一样寒冷便犹如一滩烂泥一样躺在地上不愿走动,心道:只有等到明日天亮自己在四处找找看看到底有没有出路。
且说凤娇与龙采香见天已晚了多时可仍然没见着龙少云回来,并且一路呼喊也是没人答应二人心中就开始担惊受怕,龙采香口中自言自语道:云儿对这儿是极为熟悉的应该不会谜了路,聂玉堂便道:照这样来说莫非他跑进了万星谷不成,二人听了脸色骤然刷白龙采香更是断然否定道:不可能的,此时龙采香心中倒是宁愿相信龙少云是困在了半路上也不愿相信他是进了万星谷,可是又觉得聂玉堂说的也有道理便对凤娇玉聂玉堂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去那儿看看,说完三人便擎着火把往万星谷赶去,三人来到此处只见树影交叠却不见丝毫人影于是便架开嗓子使劲喊着,聂玉堂更是用上了千里传音的高深功力使得山涧回响绕耳,龙少云自然是听见了,本要应声可转念一想这里是万星谷,若是自己回了话把他们引了进来到时候岂不是又多困了三人,于是便把到嘴的话又咽下去,只能心中默默的祈祷明日能够找到出路,龙采香见没人回话便又在周围仔细找了找,见仍然没有结果便满脸失落的道:此处没有我们回去吧,或许云儿现在早就回屋去了,于是三人便就沿路折了回去,
到得第二日曦光铺泻清风徐徐,龙少云张开眼睛往周身环顾,只见此处山石突兀怪石嶙峋,山石上也是凿痕累累想来都是人为做成的,四周稀稀拉拉的长着几株灌木,龙少云从作日下午到现在还是水米未进,又经夜间奔跑此时早就是饥肠辘辘,于是便站起身来前去寻些食物好补充体力,顺便也可以找找出去的路子,一路晃晃铛铛吃的没有见着倒是见了好些白骨骷髅散落在山石灌木旁,想来这些就是没能走出万星谷以致于困死在了这儿,龙少云已是久没找着此时更是腿脚发软浑身乏力,龙少云仍是不甘心的耗着余力在小坡上恍恍惚惚的走着寻找,可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找了好半天仍然是颗粒无收心中就越是着急,于是脚下越发走得急切,可不曾想脚下有一颗圆石没有留意便被绊了一跤,因此身体往地上一扑便就如磨盘下山一般滚下了山坡,只往低处的谷心滚将下去,一路翻江倒海的滚着,到得谷心身体便重重的撞在一面石壁上停了下来,此是龙少云已是被滚得头晕眼花五味倒出,口中直是叫苦不跌,还顺便抬起右脚直往石壁踹去方才解气,过了一会儿他已经头脑清晰双眼明朗,于是双手撑着地便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往外走了几步只见四面皆是陡坡环绕,此是又回过头来望那面石壁,可咋看之下倒把龙少云吓退了几步,只见那可并非石壁而是一座高约五尺宽约一尺半的石碑,上面端端正正的刻着“本人之墓”四个碗大的黑字,除此之外就没有再刻出一笔来,龙少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见后面放着一樽露天的巨型石棺好似月亮一般扁圆不过四周早已是青苔满布水印条条,看来是有好些年头了,龙少云见了心中奇道:为何这万星谷中会有一樽这么大的石棺且这石棺又该是何人的,又觉得有些怪异恐怖,一想到自己刚才不仅撞了石碑而且还对那石碑踢了一脚便有些局促不安,于是连忙在碑前跪了下去扣头如捣蒜般拜个不止,口中成惶成恐的道:适才是我不知有前辈在此休憩以至于打扰了前辈清秀修,我在此纳头赔礼还望前辈莫要怪罪,突然听的那石棺嗡嗡作响慢慢的张开了口心中更是惊恐不已,以为是那石棺之人要出来寻自己麻烦,便连忙站起掉头跑了几步躲在了一块大石后面藏了起来,可是观望了许久也不见有任何东西从那石棺出来,由于好奇心作祟便又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走近一看这石棺里面只有散落着一些骨骸便别无它物,但见内里四周都涂上了一层厚厚的金粉甚是耀眼,不过因为经年累月雨水侵蚀很多早已斑驳脱落,不过脱落之处隐隐约约刻着好些字与一些图画,龙少云见这棺中无主便大了些胆,看着那些铭文刻图便道:这些字画为何要藏在这巨大的石棺之中,为何还要刷上丛丛金粉,而且这巨型石棺刚才又是怎样打开的,一连串的问题使得他越是对那些字画充满好奇,认为答案可能就在那些字画之中,于是便欲用手去檫掉金粉,可是临了又觉得似有不妥便又停了下来,但是过后又自我安慰道:或许这里面有着逃生之路也说不定,想到这儿便觉全身充满了劲头就好像已经看到了出路一样,那些金粉经过这么些年早就已经干枯结片裂纹满布,因此龙少云只檫了一会儿便了个干干净净,这时他认认真真的一看只见那些图画原来刻着的是一些练功的人儿,他们或蹲或站或坐或躺,或吸纳吐气或静作瞑想千姿百态应有尽有,还刻着密密麻麻蝇头小字道:本人庄敬之,原为蒙元天相官后见其猛珂暴敛便弃官为民做了一名占卜问卦的闲人,后来因江湖中人见我给蒙人做过官便极为仇视,我为避祸便拜在了游松之门下,后来游松之逝后便要我接了掌门之位,我知道逍遥派不遵江湖规矩势必会引来诸多祸乱,为了避免我派中人到时无辜受伤,我便要他们合力修了万星谷造了圆月棺,万星谷乃是我依浩瀚繁星而布的万星阵,本来是只能进不能出是有来无回,不过我们既是避祸到时过了还得出去,因此我便依照众星捧月的天相设了一个出口,此出口便在这谷心圆月棺之下,若要移动这樽圆月棺须得修练我的紫阳神功不可,要不然就得要合用数十人之力否则是万不能动,接着又刻了注意事项道:紫阳神功乃是我在逍遥派参禅悟道多年而创,因此功乃是至纯至阳的深厚内功,所以练习此功须的是一精元未泄至阳之身的童身,如此方能固守先天阳气,因为至纯之功所以也须的是一毫无武学基础之人方能使气在体中毫无阻碍只存一气,可练习此功时须得心无旁骛全神贯注,否则就会真气走岔而窒息死亡,因九天一小周,需九九方圆满,接着刻的便是紫阳神功的九层内容与示图,最后刻着提示道:紫阳神功受益无穷,可终身不能行房,否则便会下身瘫痪,望有缘人慎之,龙少云看完后便知道了一个大概,心中叹道:这逍遥派的功夫当真是匪夷所思,若练得了神功可一辈子便不能行房,真是有一得就必有一失啊,可随即脸便僵住了动也不动,心中悲痛道:看来我要出这万星谷去得要练习这紫阳神功不可,我也是一个毫无武学根基的童子之身,这有缘人好就专是指自己一样这么有缘,可是为何到得最后又有那一害处,此时又在不断问自己到底练还是不练,犹豫了片刻又道:现在虽然已经知道了出路,但是要想出去也只能练了,否则自己也会如那森森白骨一样困死在此,可是一想到要练上九九八十一天便叹道:自己没吃没喝要在此呆上那么久,这又如何呆得下去,可是如果自己不熬过这段岁月,只怕自己就永远也出不去了,于是心中便硬下心来做了打算道:我先胡乱拿些树叶充饥,待我练得个一招半式再抓些飞禽走兽饱餐,然后便跑到灌木旁往那些树上随手一抓,就抓了一大把的绿叶往嘴里塞去,然后鼓劲咬碎但觉汁液极苦难咽,虽然如此龙少云此时也只能梗了梗脖子拼命的咽了下去,到得肚里稍稍觉得解了些饿,然后便钻进圆月棺内双腿盘坐双手置膝依照文字图示聚精会神的练了起来,过得有一柱香的时间就觉周身发热,然后一股气流由任脉的天突,璇玑,华盖,紫宫,玉堂,膻中,巨阙,神阙,气海,关元,曲骨,会阴自上导下,然后又由督脉的腰俞,腰阳关,命门,悬枢,中枢,至阳,灵台,神道,大椎,风府,百会自下而上,如此几个循环便就气存丹田,龙少云长舒了一口气心道:竟想不到这功夫真是受用,我方才初入一层便觉得现在浑身是劲好似吃了许多东西一般,由此龙少云越练越是来了兴致,光阴似箭岁月如梭短短八十一天便已过了,此时龙少云已是神功练成全身是劲,虽然这些天来也是挨饿受冻但已是靠吃了些树皮草叶昆虫鸟兽渡了过来,这之间也是饱受思念之苦,一想到师父不知所终,大娘与凤娇会整日间担心自己便就热泪上拥而出,好在独自一人没人看见,但想得越深练功就越是有劲,所以练到后来遇着几次受阻便就是凭着这种劲力熬了过来,此间没人与自己说话他便与那庄敬之的白骨聊了起来,因此他虽未曾见过那庄敬之到却觉得是好朋友一般,此时龙少云急不可待的要推开那笨重的圆月棺,只见他双掌往那石棺上一拍便拍出了两寸深的手印来,然后用力一推便把那石棺移了开去,龙少云见紫阳神功如此神奇心中自是大喜不已,移开之后转眼只见下面露出了一个黑乎乎的洞来,只能容一人钻入,龙少云朝那圆月棺连连拜了三拜道:庄前辈,我离开此地须得移了此棺,实属不得已而为之,还望见谅才是,若是以后还有机会我还会来看你,于是便委身钻进洞内,到得洞内一路抹黑爬行,快要到了洞口便闻见一股恶臭味,一群蝙蝠闻着味道便都朝他飞来,龙少云借着那洞口的微光便朝那迎面扑来的蝙蝠双臂萁张贯足劲力一阵乱打,那些蝙蝠便被他的掌力打得纷纷掉落,可是被他如此猛打猛拍一来那泥洞也是泥屑擞擞抖落,眼见此洞就要坍塌便一个箭步忙向洞口冲了出去,刚到洞口便见身后翁然作响泥尘滚滚,幸是他练了紫阳神功身体变得轻盈,脚下也变得灵动所以才逃得出来,否则就要葬送于此了,站在洞口往外一看便觉得此地很是熟悉,原来这洞就是当初他们刚到白云峰后山割草时的山洞,竟想不到这就是万星谷的出口,可现在出口已被自己毁了,只怕自己就再也不能看望庄前辈了,一路想着这些天的艰辛岁月终于熬出了头便朝后山小屋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