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谢我,你今日之事也是因我而起。”女孩回答道。
“哦!”易林弦心领神会地笑了笑,“可不管怎样,姑娘也是帮了我。”
女孩微微扬起眉,有些讶然,眼前的少年从被突然围攻到现在,脸上却始终平静未现出过一丝惊惧,自己一句算不上解释的话他便立即明白过来,心中不禁疑虑莫非这少年并非想象中文弱可期,为了进一步了解,她打算与其相交,于是爽朗开口道:“我叫言月,你呢?”
“在下易林弦。”
……
两人因为均要南下,于是便决定一起上路。
经过一番交涉,易林弦明白了当世主要有两个势力国家,景国和南理,均属中原范围,两国表面平和,实则各自暗中交锋。
江湖上最近发生过一件大事,景国世子姜流渊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顶级高手,年少时攻下域外的临文六洲,被称为临文王,此人行事高调又极其隐秘,本人几乎从不对外露面,江湖上能见到他的人少之又少,半个月前却突然出现在芳羽宫,无故杀死其掌门秦湘雨并屠去半数弟子,瞬间引起江湖上极大的动荡,波及到了各方势力,而凶手自己却从那后消失了个干净,无数争议也没能让他出面一次,朝廷也未作任何回应。
芳羽宫的精英一夜间悉数折去,却更没有其他人敢去上门招惹这位世子,“我当时正好到了景国国都望城,就是因为这事,好奇跑去打听,结果却招惹上了青云门,于是便打算回南理去了。”言月性情耿直天真,了解易林弦失忆不记事后,便将现下一些情况说与他听。
见她一席说完,易林弦缓缓问道:“那小月姑娘,可曾听说过陈国?”
“陈国?我可没听过当今世上有这个地方,怎么,你知道吗?”
“我也不知道。”易林弦双眼微垂,眸中平淡如水,波澜不惊,言月追问两句,她也不作答。
转眼已是傍晚时分,两人到达一个小镇,越过这个镇子很快便可抵达南理国境,言月提醒道:“看到没,这里曾经治理不善,周围有不少的盗贼土匪,现在据说好了许多,不过在外还是得小心一些。”易林弦只是点点头,不置可否。
进了镇子,已是傍晚时分,两人很快找到了间客栈安顿,远处传来阵阵锣鼓击鸣之声,言月敲敲柜台,朝正在算账的掌柜问道:“掌柜的,你们这里唱大戏呢!”
掌柜抬起头,笑呵呵地回答道:“哟!姑娘不知道,这算是我们关河镇这里的一个风俗,三月十六,每年这个时候都搭起戏台子表演呢。”
“这是什么风俗?”易林弦又问。
“不清楚,据说也是别处传来的”掌柜摇摇头,再道:“二位若是有兴趣也可去瞧瞧。”
反正无事,于是两人走到戏院,戏台很大,下面熙熙攘攘几乎坐满了人,边上紧立着以供观赏的平台阁楼,往上共有两层,最高的三楼则从装修上明显典雅阔气了许多,据说是只有高级官员与贵宾才有资格入席之处。
言月年少,一进场便有些兴奋地东张西望,大戏开始,脑袋才安分下来,不一会儿又转过头看了看旁边的易林弦,却见他目不斜视地望着戏台,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易林弦看着台上的莺莺燕燕从春花秋月唱到生离死别,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恸,揪得她生疼不已,这些情绪却不会浮现在僵硬的脸上,她隐隐记起,自己也经历了这样的别离,那么到底是亲人,朋友还是恋人呢?抑或还是全部,一阵酸涩布满全身,使她几乎动弹不得,渐渐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时,察觉一道目光从上扫视下来,她抬起头循眼望去,便看到一位身着白衣的公子坐在三楼,公子面色如玉,英俊非凡,两人正巧一时相望,竟没有丝毫的尴尬与逃避,易林弦只觉得这面容有些熟悉亲切,却想不起又何曾见过。
而白衣公子并未在她身上多做停留,目光随意掠过几处便收了回去,留给她一张好看的侧脸,散发着温和如月的气息,易千弦越发觉着熟悉,目光便没有松懈,想要从这气息中找到一丝有关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