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怎么我感觉你好像巴不得我离开?”
“废话少说,赶紧给我滚蛋。”
“嗤”
洛天成还在琢磨着这话中的意思,那女子一把抓住那黑巾用力一扯,这个一刻,他终于看清眼前这女人到底长的啥样。
黑巾离身,在洛天成的周围,站立的那片空间像震碎的玻璃一样逐渐破碎。
“轰”
似空间虫洞一样的黑色漩涡轰然出现,庞大的吸力瞬间将他拉扯进去。仅仅两个呼吸的时间,储物室里就再也没有洛天成这个人,而那破碎的空间又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逐渐抚平。
“大人的手段还真是厉害,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却总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那女子看着洛天成消失的地方,像花痴一样傻傻的站在那里,说着一些别人听不到的话语。
“自成空间的玄妙阵法,拦截感知的传送道具,把我治好了却又不收取一分一文,这医院的背后到底是何方神圣!”在一座大厦顶端,一个黑色的漩涡轻轻的将洛天成吐了出来。
洛天成手扶栏杆,一双明亮的眼睛俯瞰着大地,传送出来的这个位置距离地面竟然有数十丈高。这个距离,即使以他的眼睛,也没办法看清楚地面那些人的一举一动。
看不清不要紧,他还可以听,九层境界的明玉神功,百丈之内所有有用的信息全都逃不出他的耳朵。
他站在这里集中精神探听着自己想要的信息,忽然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细微的波动。洛天成回头一看,其双目如电,赫然看到一个黑色漩涡的逐渐出现在楼顶的一个位置,这次被吐出来的是个看起来约莫三十来岁的邋遢汉子。
看到这里有人在等他,那汉子先是一惊,可好像又想起了什么,紧张的神色瞬间就变了副模样,取而代之的是冷笑连连。
洛天成皱起眉头,抓住剑柄的手开始慢慢放松,只因在这个汉子的神情中,他察觉到一种戏谑的感觉。
“总算没白长一双眼睛,哼。”
邋遢汉子冷哼一声,一身破烂包裹的身躯往后一个空翻,直接就翻出了栏杆之外。
见此情形,洛天成脚底一旋,只见楼顶留下一连串的残影,再看原先的位置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洛天成冷着一张脸,自那汉子翻出栏杆之外,他就迅速跟了过去,可就这一眨眼的功夫,几十丈高的半空中却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这家伙是专门强化速度的?就算真是这样,他那见鬼的表情又是个什么意思?”
洛天成甩了下脑袋,干脆不再去想,脚下却也是一步跨过栏杆,整个人就直直的从半空中坠了下去。
狂风呼啸,刺耳的风声从耳边掠过,要不是真气护体,只怕连嘴巴都要被吹到变形。
半空中,洛天成腿劲一变,一往无前的姿态立马变得像落叶一样,轻飘飘不带一丝烟火,杂乱的人群中,谁也没注意到这多出来的一个人。
洛天成将绝世好剑放在旅行包里,再随意的往背上一甩,就这样像个普通人一样随着人潮涌去。
人潮的尽头是一片偌大的广场,刚刚他在大厦顶端就是听到有人在议论这里,据说是有什么人想要雇佣猎魔者去完成什么事。
说到雇佣,洛天成是不太明白的,要说去过“主神”空间的那些人愿意顺手为之,这个他信。
可说到雇佣,未免有些痴人说梦,任何领域,既然用上雇佣这个词,难免就要付出一些代价,可是普通人的东西又有多少是猎魔者看得上的?
“小伙子,老夫且问你一个问题,你口口声声说要雇佣猎魔者,你可知道那些人物是怎样的存在么?”
估计是气氛搞得差不多了,跳出来的一个老头直接就问出了大家都想知道的这个问题。洛天成听得分明,这个老头的声音特别洪亮,显然是有一定的功夫底子,只是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一伙的。
“老爷子这个问题问得好,既然您老是前辈,那肯定知道钱能解决很多问题。如今虽然世道变了,但有些东西却是不会变的,”
敲锣的年轻人顿了顿,又说道:“我知道在人群中必定隐藏了一些大人,我也不卖关子,出了这S市向北方,百里左右有座青山城。前些日子青山城失守,我有一群兄弟被困在了里面,希望大人们能够发发慈悲救救他们。这半年来,我们兄弟几人出生入死,总算攒够了1000奖励点,要是哪位大人肯帮帮忙,这笔钱一定双手奉上。”
年轻人的声音已经嘶哑,微红的眼眶明显是不久前才刚刚哭过,古人云:男儿有泪不轻弹。被困在青山城里面的那些人,显然是跟这年轻人有着过命的交情,要不然,他大可拿着这奖励点一走了之。
“小兄弟,不是老刀我不肯帮你,这青山城虽然是被妖魔占领,但据我所知,真正的幕后黑手却是愁云谷。这些年,慕容兄弟利用狂暴之源毁灭了不知多少城市,只怕连阎罗王的无间地狱,也已经被冤魂填满,你的那些兄弟只怕也是凶多吉少,这个忙我真的是无能为力。”
人群中,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朝那年轻人欠身一拜,这汉子浓眉大眼,黝黑的皮肤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别样的精致。
“大人,求求你救救他们呐,他们可全都是保家卫国的英雄啊,不应该是这样的下场。”
那年轻人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脸颊上无声的泪水悄然滑下,青砖铺成的地板上,也被他的额头留下了斑斑血迹。
这一切,人群中洛天成全都看在眼里,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想要雇佣猎魔者。
“噌”
广场上传来一声轻叱,一把铁剑从天而降,在杨青竹的身前,黝黑的铁剑朴实无华。
“拿着这把剑,前面带路,这个忙,我帮。”
剑影忽现,正在磕头的杨青竹不由愣住,就连先前那位自称老刀的汉子也不由转过了脑袋,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更是死死的盯着那把剑。
那是一把看起来普通至极的铁剑,可不知道为什么,那种逼人的寒意即使隔了这么远的距离,老刀依然能够清晰的感觉得到。
老刀紧了紧手中的刀,却又不得不承认,单单是这一份气势,自己差了何止一截。想到这,老刀发出一声轻叹,他知道,这一趟自己已经不必多事。
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头发稀疏不齐的老者正用他浑浊的眼睛扫视着人群,这老者的眼睛看起来浑浊无比,却又更像一个深邃而不知其底的深渊,而这头发稀疏的老者,正是那个一开始问话的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