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麦加
什么姐妹
什么让你难以入睡
河水的羊
灯火的嘴
夜里唱过古兰经作过忏悔
谁的孤独像一把刀杀了黄河的水
杀了黄河的水
你五体投地
这孤独是谁
看到这首诗是偶然在一本杂志上,看见的第一眼就被深深吸引,原谅我才疏学浅并不理解这首诗的作者匠心独具的措辞结构,只是单纯觉得好,好到谢绝评论,好到让我我竟然也体会到一种气势磅礴的孤独。
国庆假期过去一半,此时的我正趴在书桌上打着盹,以前习惯了每天忙碌工作的我突然回到家闲着竟也会百无聊赖,此时正是中午,妈妈同我吃过午饭后就去午睡了,而我却趴在桌上睡不着。望着窗外的梧桐,一动不动,好像持续的高温天气逼得它没了生气,一如既往的热浪朝天,真没想到躁动的夏天在十月里的气息还是这样的浓烈,让风都窒息。
我望着地面上被阳光蹂躪的斑驳树影,感觉头脑昏沉,闭上眼又睡不着,像梦魇一样很难受,四下里都安静的要命,所有的物体都显得很慵懒和惆怅,仿佛这个时间就是为了让世界安静,可我明白这个时间里我的心是聒噪的,因为孤独。
也许真的是忙碌久了突然闲暇那种失去充实的不适应吧,很无聊的在家里无所是事,突然有想逃离的感觉。
幸好无聊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傍晚的温度很适合无聊的人出来走走,街上的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安静的街市又开始热闹,左右的邻居都习惯晚饭过后在小区门口的亭苑里闲聊,一眼望去还特别有一番风土人情的意味,我耐不住沉闷也跟着妈妈去凑凑热闹,记得小时候在亭苑里有一个很高大的柚子树,我和小伙伴经常会爬到树上玩,不过现在树早已经没了,留下了一个不算腐朽的树桩,走进亭苑,人还真不少,嘈杂声四起,差不多都是像我爸妈那样年纪的人,聚在一块拉拉家常,讲不完的生活琐事,我很礼貌的跟所有熟悉的人都打了招呼,来单纯的表示礼貌,
“哎呀!小张回来了”
大伯很和气的问候了一句。
“嗯”我含蓄的嗯了一声,附带一脸微笑。
然后简单寒暄两句,就无下文了,因为不知道是年龄差距,还是两代人的代沟,总是没有什么话题可以引起共同探讨的,听着七姑八婆们的谈笑风生,
我显得实在无聊。于是觉得应该去找个同龄来谈谈人生,想起出门前,妈妈跟我说过小虎也放假回家了,所以我径直向小虎家走去。小虎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哥们,小时候我们两最要好,好吃的一起吃,干坏事都是一起,所以周围邻居都叫我们“双娃子”,我比他大一岁,他比我矮一头,那时候他每天跟在我屁股后面,走哪都带着他一起玩。现在想起来好怀念。
没一会就到他家门口,刚好碰见他,“嘿!小虎!你也回来了”
听到我叫他。小虎高兴的笑起来。
“对啊,放假了,天气又热,回家来休息几天。”
“哎呀!回来了好无聊,快发霉了这几天”我抱怨的说:
小虎搭话道:“确实好无聊,这天气太热了,我这几天都在睡觉。”然后就一脸无奈的表情看着我。
……
聊着聊着天就渐渐黑了,似乎还不足够,可能人一旦有了解决孤单的突破口,都会依赖好久吧。
最后我说:“那,晚上一起去吃宵夜吧,就以前咱们老去的那家”
“好啊,到时候我去,好久都没去过了”
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我先回家一个澡,去的时候电话联系,”我补充道:
“好”这个字小虎拉的好长。
这个季节,午夜的小镇最为热闹,大多数人都习惯性的出来宵夜,不知道这是不是我们这里人一直以来的传统习惯,街道两旁都是各色餐馆,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和香浓的味道誘惑着过往的行人,我约小虎坐在其中一家生意较火的烧烤店里,以前经常来,因为他家的烤鱼我和小虎都喜欢吃,老样子我们点了最爱的烤鱼,加上几个小菜,再来一匝啤酒,宵夜的标配。
“小虎,最近工作怎么样,”吃着,抬头问小虎
“还是一样,每天上班,不过还好啦!你呢?张老板。”
我笑着回答:“也还好,都是看样子”
又问到:“还是在做你的老本行室内装潢吗?”
“嗯”
“累吗?”
“累,挣钱哪有不累的!哈哈”
“你在深圳过得好吗,这几年都只有过年才看见你”
“说实话,过得不好,不过,生活嘛!”
说完我们都笑了起来,“来吧兄弟,干杯,为美好的明天”
不知道吃了多久,反正是已经吃饱了,幸好我和小虎喝的都不多,还能走回家,记得以前每次来我们都会喝醉,无可救药的给对方灌酒,最后还得相互扶着一路挪回家,我想现在不会了,我们都长大了,已经不再曾经的年少轻狂,取而代之的是成熟。
街上早已寂静一片,走在半路,小虎突然说:“以前刚出去工作的时候,异国他乡最害怕的就是像现在这样安静的夜晚,一个人孤独地无处藏身,张哥!你有吗?”此时我分明看到他眼神里闪过的忧伤,眼前的这个矮我一头的少年大概也只有在我面前才能说出心事。
“有”
我回答的很肯定,然后相视一笑。我们没有再说话,勾肩搭背的相互扶着走回家,尽管这一次我们并没有喝醉。
人总是越长大越孤单,越成熟越要承担更多东西,在一次次面对孤独的时候,迫使我们的内心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能直面一切,最后再次孤独的时候,我们不需要烈酒来买醉,寂寞的时候依然还可以安然大睡。
我们走的很慢,昏暗路灯下的马路一片漆黑,看不到尽头,但我知道,快到家了,今晚睡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