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宜情,大雨烦人。
雨要来得及时,久旱逢甘雨,天干地燥,下一场及时雨,洗去空气中的尘垢,使空气变得清新,人也会感觉到精神倍爽。
雨下得个没完,路上湿湿叽叽,泥泞一片,走路都带甩泥,弄得人心情烦躁。
薛长贵是骂骂咧咧进了土楼镇小美烧烤店:“什么鬼天气啊,跟哭丧一样,真他奶奶的烦人!”
跟他同来的还有任群英,任群英就说他:“你啊,就是一个暴躁脾气,到哪都跟打大炮一样,这下子可好吧,让张劲松给抓住由头了,把你炒了鱿鱼。”
薛长贵哈哈笑:“哈哈,你就说错了,不是张劲松炒了我鱿鱼,而是我薛长贵炒了他张劲松的鱿鱼,你也别说我啊,咱们两个是乌龟别笑王八,你不也是一样啊,当场跟他顶了起来,同样被张劲松这小子炒了鱿鱼啊。”
任群英嘟哝了一句:“说啥啊,什么乌龟王八的啊,哪有你这样比喻的啊,把我们说成啥了,要做乌龟王八啊,你去做,我没意见啊!”
“哈哈,群英,我们都不做,乌龟王八蛋啊,让张劲松那小子去做吧。群英啊,我还有一问题没问你啊,张劲松跟发你了二十条短信,你怎么没告诉过我啊?”
薛长贵一面大笑,一面盯着任群英问道。
任群英推了薛长贵一下:“唉,别提这个问题了,一提一肚子火,再说了那个时候,你还不知道缩在哪呢,怎么告诉你啊?”
“哈哈,你们俩个啊,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都是这么个直性格,直来直去的啊,我都非常羡慕你们两个啊!”
王永强早坐在桌子前,看见薛长贵与任群英一路笑骂着进来,他是会心地爽朗大笑。
薛长贵与任群英赶紧笑着打招呼:“王经理,让您久等了,我们就这样子啊,天生的脾性,改不了这习惯啊。”
“是啊,王经理,长贵就是个大大咧咧的人,我吧也是风风火火的人,你就别见怪啊!”
王永强让他们坐下:“说哪里的话啊,我们几个又不是一天两天认识,那都是多年的同事了,彼此还不了解啊,群英啊,你要吃什么尽管点,别跟我客气啊。长贵啊,我们俩个好久没在一块喝酒了,今天好好喝他一回,不醉不归。”
任群英道:“王经理,那我就不客气了,照最贵的点了。”
薛长贵也高兴地道:“王经理啊,好啦,我们就不醉不归,喝他个痛痛快快!”
时间不大,任群英点的烧烤都上了桌,酒瓶子打开,三个人把酒杯都倒满了,任群英也能喝酒,搞人力资源的人那酒量都不小,经常在领导身边混,迎来送往,喝酒的气势,一般的男人都不能相比。
薛长贵与任群英端起酒杯,薛长贵先道:“王经理,我们俩个敬你一杯,感谢王经理对我跟群英的照顾,自从进了新月集团啊,工作这么多年,遇到最好的领导就是你王经理了,我这个人啊,王经理也知道,不会溜须拍马说好听的话,一切话啊都在酒中,我先干为尽了!”
薛长贵说完,一仰脖子把那杯酒干了,这一杯酒有二两多。
薛长贵喝完了,任群英也不含糊,一仰脖子把杯中酒干掉了,然后对王永强道:“王经理,长贵说得没错啊,遇到一个好领导,那是人一生的幸运啊,我们就很幸运,遇到了王经理这么好的领导,我们也知足了。”
任群英说着说着,眼睛还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王永强就笑了:“哈哈,你们两个啊,怎么还跟我儿女情长了啊,平时可没这样过啊,都大大咧咧的人啊,弄得我很不适应啊,你们也太会夸人了,什么最好的领导啊,我也没有照顾你们什么,就是一个普通的领导,好领导啊,多的是呢,别再夸我了啊,我可会骄傲的啊。”
王永强爽朗地笑,把那杯酒端起来,一口干掉了。
薛长贵给王永强满酒,就对王永强道:“王经理啊,我们俩要走了,你可要注意点啊,干什么事情啊,你也别太认真,现在这个社会啊,能忽悠的人,那才能吃香啊,那才能当领导啊,才能往上爬啊。
就拿今天来说,那非常明显啊,张劲松先拿我们开刀,都是找的小理由,一个迟到一个没倒水,就把我们给开了,他的目的是冲着你王经理来的。
我们都是你的人,他要把你的人都开了,最后整的人那就是你王经理。
我们都无所谓,到哪不是混口饭吃,也没想过要当多大的官,向上爬多远呢,我们走了,最放心不下的人,还是你王经理,因为你王经理是一位好领导,一位好项目经理。”
任群英也接着说:“王经理,长贵说得一点没错,张劲松气势汹汹而来,那就是要大张旗鼓地整顿,把你王经理的人全部整理掉啊,先把你架空了,然后把李小明扶上去,王经理,你可要小心啊,他们都是小人啊,都是小人行径啊!”
薛长贵也接着说了:“就是啊,他奶奶的个球啊,这哪是干工程啊,这哪是干项目啊,就是狗咬狗啊,不是,是狗咬人啊。”
薛长贵粗暴脾气,好话说不了一句,然后就开始骂娘了,他张口就骂,感觉不太对劲,连自己都带进去了,那是连忙改口。
“王经理啊,我薛长贵原以为只有政府的官场之中,那政治斗争才非常地激烈,不带硝烟的战斗,我可没想到啊,这工程单位政治斗争也这么残酷,是互相残杀啊,不择手段啊。
这****的张劲松是个什么玩意啊,那资格还没王经理老,他干个几个项目啊,就干了一个小项目的项目经理,不到一个亿的工程,还干亏本了两千万,那就是个败家子啊。
可是人家就是有靠山,他靠着局总经理,干亏了照常往上爬,还爬到王经理的头上,骑在我们的头上拉屎,真他妈气死人啊,你王经理是老项目经理了,干了好几个项目,那都是赢利的项目,最后呢,落得如此地步,还受他的窝囊气。”
“可不是吗,王经理,看张劲松那副嘴脸,我就满肚都是气,一副狐假虎威,飞扬跋扈的样子,还有那李小明,就是一条狗啊,仗着张劲松在,那是到处咬人啊,就是一条疯狗。”
薛长贵与任群英慷慨陈词,越说火气越大,两个人是轮番骂娘,吹胡子瞪眼睛,气不可耐啊。
王永强笑了:“哈哈,长贵啊,群英啊,看看你们俩个啊,就像跳梁小丑一样,气成什么模样了啊,有人说过,生气是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啊,那就是等于自杀,这很没有必要啊。
社会还是进步的,无论是在政府还是在企事业,那都是有官场的,只要有人的地方,那都会战争,带不带硝烟,那是另外一回事。
搞不搞政治,我们也没必要去管,我们也没时间去管,我王永强是这样想的,无论是在新月集团还是在其他单位,只要有了工作单位,就要认真地工作,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说得再俗一点,就是对得起自己的那份工资。
至于张劲松怎么个上窜下跳,搞他的政治斗争,至于李小明怎么个狐假虎威,大操大揽,那我也不去计较,我只有一个信念,在项目上的一天,我就要把项目搞好。
还有啊,你们俩个今后有什么打算,要不我把你们推荐到其他项目,或者推荐到其他公司,我还有些好同事,他们有的是项目经理,有的是公司领导,我帮你们介绍一下。”
王永强没有继续往下说,话峰转到薛长贵与任群英的去向上,薛长贵与任群英同时摇了摇头:“王经理啊,我们俩的事,你就别再操心了,你自己的处境都这样了,自己多加小心,我跟群英商量过了,暂时不打算上班了,好好在家里呆一会,还有一个情况呢,我们俩个结婚两三年了,还没一个小孩呢。”
薛长贵说到这,看向任群英,任群英就脸红了点点头道:“王经理,长贵说得是啊,我们也该有个孩子了,都老大不小了。”
王永强叹了口气:“哎,你们俩个啊,都忙着干工作,以前啊,长贵在项目上,群英又在公司里上班,两个人啊聚少离多,一直耽误了造人啊。
如今,摆在你们俩面前的啊,最要紧的事情那就是造人啊,你们俩个就好好在家呆着吧,回头小孩满月了,一定要通知我啊,我还要认他做干儿子呢。”
王永强的话,把薛长贵与任群英说乐了,两个人同时道:“王经理,那感情好啊,我们正求之不得啊,我们的孩子有这么个干爹,那多幸运啊。不过啊,当干爹可要出点血啊,哈哈。”
三个人哈哈大笑,又碰了几杯酒,薛长贵把酒杯放下,脸显忧虑之色,对王永强道:“王经理,有一句话,我憋了好久,还是要把它说出来。”
王永强道:“长贵啊,你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啊。”
薛长贵就道:“王经理,我听下面议论,说那名材料员高峰是你介绍来的,张劲松这次气势这么凶,你会不会是受那高峰的牵连啊?”
王永强笑了:“哈哈,长贵啊,谁人背后无人说,谁人前面不说人啊,下面议论那也非常正常,毕竟高峰是我项目上的人,也是我安排到三队去的。
不过,我告诉你们,高峰是公司人力资源部通过招聘程序招聘进来的,这个群英应该清楚一点。”
任群英点点头:“王经理,说得没错啊,高峰的确是公司人力资源部招聘进来的。”
“王经理,那我再问你,你也相信高峰真的倒卖钢筋了吗,人力资源部为什么不招聘大学生,为什么招聘一名海军特种兵啊,这又是何意图啊?”
薛长贵看着王永强,又抛出几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