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岭坟场,徐有亮的坟前。
四个蒙面人醒来,高大个子仗着胆子,举着火把往掀开棺材盖的棺材里看,里面的确有一具尸身,他们发现这具尸身的放置,非常不合常理,这具尸身是面部朝下背部朝上放置在棺木里,他们只能看到背部。
四个人顿时惊讶不已,徐富贵为什么要把儿子的尸身如此放置,这其中的原因是什么?这太不合常规了,这具尸身肯定有问题,可能就不是徐有亮,而是徐富贵掩人耳目,故弄玄虚?
是不是徐富贵掩人耳目?这具尸身是不是徐有亮?他又是谁呢?只有把这具尸身翻过来,那就一切都清楚了!
高大个子向其余三个人呶了呶嘴,那三个蒙面人直晃脑袋:“不,不,老大,我们可不敢,这太吓人了!”
“啊呸,你们这帮废物,这只不过是一个死人而已,你们连一个死人都怕啊!”
高大个子有些生气,呸了三个手下一口,那三个手下就向他呶嘴了:“嘿嘿,老大,我们都是废物,你是好物,你不怕死人,那就请你亲自动手吧,把这死人翻过来,我们帮你举着火把。”
“不行,我一个人翻不过来,得你们帮忙,别少废话吧,拿了人家的钱,那就得给人家办事,赶紧动手吧,再啰嗦的话,天都要亮了!”
高大个子骂一句,命令三个手下一齐动手,去翻动那尸身,三个蒙面人没办法,只得战战兢兢,动手去翻那棺材里的尸身,这棺材有些小,那尸身还发胖了,挤在棺木里没有一点空隙,三个蒙面人费了好半天的力气,才把那尸身翻动了,弄得他们满头大汗。
眼看那具尸身就要被翻过来,尸身的脸部就要呈现在四个蒙面人眼前。
突然,从那尸身下面蹿出一个黑影,这个黑影速度之快,非常地吓人,犹如闪电一般,嗖地一下子,就朝四个人蹿过来。
“啊”
“啊”
四个蒙面人吓得尖声大叫,噗通噗通相继倒地,当场就昏死过去。
一支烟的功夫,四个蒙面人才醒转过来,高大个子捡起地上的火把,又仗着胆子去察看棺材里的尸身,他的三个手下,全身都在颤栗,浑身犹如筛糠一般,也好像打摆子,那是哆嗦个不停,远远地躲在高大个子后面,再也不敢走近那口棺材。
高大个子生气地骂:“你们真是废物,一个死人怕什么,死人有什么好怕的啊?”
“老大,你别说我们了,刚才两次谁第一个吓晕的啊?那可是你老大啊!”
三个手下就揶揄他们的老大,那位高大个子就故意地道:“是吗,那是我吗,不会吧,我怎么可能怕死人啊!”
“啊”
高大个子话还没说完,他就尖叫一声,手里的火把也扔了,身子往后仰,那三个蒙面人一听老大尖叫,他们也相继尖叫起来,身子一齐往后倒,四个人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你叠着我我叠着你倒在地上,又晕死了过去。
又过了一支烟的功夫,这四个蒙面人才醒转过来,三个手下就问老大:“老大,你又看见什么了,你又看见鬼了啊,我们还是赶紧走吧,我们把钱退给人家,这种活,我们干不了啊,命都怕吓没了啊!”
“就是啊,老大啊,我们不干了,这太要命了啊!”
“是的啊,老大,我们又不是盗墓的人。”
高大个子道:“你们这帮废物,真是成不了大气候,干不了大事啊,不就是个死人吗,不就是盗墓吗,有什么好害怕的啊,只要有钱挣,我们就干,你们不知道啊,现在挣钱有多难啊,接个活不容易啊。”
“老大,那你不怕,你刚才又吓晕了是怎么回事啊?”
三个手下很不服气,这位老大嘴上说的好听,自己胆小如鼠,第一个被吓倒的,当啥子老大啊。
“嘿嘿,不好意思啊,我是发现这具尸身不是徐有亮,而是另外一个人!”
高大个子嘿嘿两声,一听老大的话,三个手下齐声叫道:“啊,老大,既然不是徐有亮,那我们就走吧。”
高大个子喝斥道:“走什么走啊,尸身不是徐有亮,那就证明徐富贵说了谎,欺骗了我们啊,我们要找这老头子算账,让他交出徐有亮!”
“对,对,找徐富贵算账,这个老头子,真是活腻味了啊,连我们都敢骗啊!”
四个蒙面人火冒三丈,忙乎了大半夜,被吓晕死三次,结果挖出来的人,不是他们要找的人,被这徐富贵给糊弄了,这个老不死的,真是不想活了。
四个蒙面人恨死了徐富贵,提着明晃晃的尖刀,要给徐富贵放一放血,出一口恶气,再逼出他儿子徐有亮的下落,等他四个人抬头一瞧。
徐有亮坟前的两棵松树上,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影,徐富贵两夫妇不见了。
“奶奶的啊,这徐老头还跑了啊!”
四个蒙面人是恼羞成怒,咬牙切齿将坟前的两棵松树砍成了好几截。
徐富贵夫妇逃跑了,你们到去寻找啊,干吗拿小松树撒气啊!
四个蒙面人很不解恨,砍断了那两棵小松树,又要去砍那棺材里的尸身,突然听到突突的发动机声音,他们顺声一看,他们的面包车被发动了,排气管冒着青烟。
“不好,有人要开走我们的面包车,快追啊!”
等他们一路狂奔到停面包车的地方时,他们的面包车已经远去了,只能隐隐约约看见车屁股。
“老大,这可怎么办?”
三个手下没有了主意,征求老大的意见,高大个子道:“还能怎么办,赶紧追啊!”
三个手下道:“啊,老大,我们是四条腿啊,那面包车是四个轮子啊,我们能追得上啊!”
高大个子道:“追不上也得追!”
三个手下叫屈道:“我去,那就追吧!”
四个蒙面人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那是撒脚如飞,朝面包车开去的方向,一路狂追,追了有半个小时,高大个子突然停了下来叫道:“不行,不能这样办事?”
三个手下也停下来问道:“老大,怎么啦?”
高大个子道:“兄弟们,我们得回坟场,把那棺材给埋起来,把那坟头弄得跟原来一样。”
“我去,我的老大啊,饶了我们吧!”
听高大个子这样一说,他的三个手下,当时就倒在地上,像三只泄气的皮球。
…………
开走四个蒙面人面包车的人,是一对中年男女,同时他们也绑架了徐富贵两夫妇,徐富贵认识这一对男女,就是白天跟自己吵架的那对男女。
那个黑大个一路开着车,一路高兴得哈哈大笑,好像自己捡到了五百万一样,从心里往外都是高兴劲,连他放出的屁都带着笑声。
“哈哈哈”
“哈哈哈,真是个四个傻蛋啊,我弄了两只老鼠,就把他们吓晕死过去了。”
“哈哈哈,人家说胆小如鼠,这四个傻蛋就是胆小如鼠啊,这么胆小的人,还出来干黑话,真是脑子里进水了啊!”
黑大个一路狂笑,那笑声真有些瘆人,徐富贵夫妇身上都起鸡皮疙瘩,浑身不自在,徐富贵就道:“兄弟,你不是我儿子的车友吗,你不是我儿子的好兄弟吗,那你把我们俩放开,把我们俩送回家吧,你这是要把我们拉到哪去啊?”
“哈哈,徐老头,谁他妈是你儿子的车友啊,谁他妈是你儿子的好兄弟啊,你还要问我把你们拉哪去,我是要把你拉到你儿子那里去!”
黑大个一边开着车,一边肆无忌惮地狂笑。
徐富贵动了动身子,他上了年纪,被绑了这么长时间,又被冻了这么长时间,那老骨头都痛如骨髓,钻心一样地痛,徐富贵咬了咬牙。
“大兄弟,我儿子出了车祸,就埋在徐家岭,你刚才也看到了啊,那四个蒙面人就在那挖呢,棺材都被掀开了啊,可怜我那儿子啊,尸骨未寒啊,就被那帮没有人性的人给挖出来了啊,我可怜的儿子啊!”
徐富贵边说边嚎起来,哭得很大声,非常悲伤的样子。
“啊呸,徐老头,你别给我们演戏了,什么那坟里埋的是你儿子啊,什么那棺材里装殓的是你儿子啊,那根本不是你儿子,而是另外一个人,你这是掩人耳目,故弄玄虚啊,就是要骗我们这些人!”
徐富贵正嚎着,身边那个中年妇女,露出狰狞的面目,两只眼睛射出两道凶光,一脸地杀气,把徐富贵吓得一哆嗦,没想到这位妇女,竟然有如此重的杀气,看来是个女魔头,干了不少的坏事。
徐富贵假装镇定:“大妹子啊,我说的是真的啊,我都这么大把年纪了,怎么可能说谎话啊,那会天打五雷轰的啊,那里面真是我儿子,刚才你们也看到那尸身的正面了啊,他就是我儿子啊,我真没说谎话,要不然,你们再返回去,再仔细看一次!”
“啊呸,徐老头,你还真狡猾啊,还真是一只老狐狸啊,怪不得当了这么多年的老村长,别的没有学会,学会糊弄洋鬼子了啊。
可惜你这老家伙,打错了如意算盘,我们可不是洋鬼子,我们没有你们村的那些傻子村民好糊弄啊,没有你们村那些傻子村干部好糊弄啊。
徐老头,看来你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啊,老娘不给你点颜面看看,不让你老伴吃点苦头,你这张老嘴是不会张开的啊,你是不会乖乖交待徐有亮的下落啊!”
还没等徐富贵说完,那中年女妇女就朝徐富贵的脸上吐了一口唾液,然后拿出一桶冰水,桶的边沿上还有一层厚厚的冰,放到徐富贵老伴的脚边,嘿嘿地冷笑。
“嘿嘿,老人家,你儿子没帮你洗个脚吧,我现在帮你洗洗脚,帮你泡泡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