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可被木棒从身后击倒在地,头部的眩晕让她无力爬起反击。黑猫芬克在她身边怒目低吼,无力地威胁着眼前的敌人。
“哟,小家伙,没想到你还挺厉害的”一个瘦水手手持木棍从妮可身后慢慢走了出来,他一脸坏笑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女孩。
被蛛网绊住的水手们也挣脱了束缚,把目盲的强壮水中从混乱中稳定了下来。
“居然把我们老大整的这么惨,我要让你血债血偿!”瘦水手放着狠话走向了妮可。
“住手……”旁边的小男孩想要制止水手的暴行,却被小女孩紧紧地拉住了手。
就在木棒再次砸向妮可之际,只听当的一声,一根木杖挡住了木棒。
手持木杖的是一名身材精瘦的短发男子。
“哟,是谁说血债血偿来着……”男子身后走来了一名手持皮鞭的苗条女青年。
“嘿!居然有人敢欺负咱家的小肖恩,让我来揍他一顿!”一名强壮的中年男人带着钢钉拳套,正在摩拳擦掌。
“大伙!”男孩看到赶来的三人喜出望外,女孩子也激动得落下了眼泪。
“居然让女士落泪,不可饶恕!”持手杖的男子带头冲向水手,两伙人打作一团。
布莱斯一行人呼唤着妮可的名字,一边询问着沿街店家,一边四处寻找。大家走过了临近西城门的闹市区,又来到了贫民窟居多的钟楼区,再往东来到了满是搬运工和货船的码头区,一路上还好有和蔼可亲的店家和友好的卫兵指点,一行人才沿着妮可的踪迹追寻至此。
进入码头区之后,布莱斯便听到远处的骚乱声。
“妮可不会有事吧”担心妮可被卷入其中,布莱斯迅速向围观人群跑去。
挤开围观人群,只见妮可手握宝石倒在地上,一个小女孩在旁边呼唤着她。水手们和一伙人持械打斗着,场面混乱不堪。
“年轻人真是有活力啊,哈哈,想当年我也是个精力旺盛的家伙。”根克摸着胡须乐道。
“呵呵,好激烈啊,打啊,杀呀!”伊尔娜看着眼前的厮杀场面,兴奋的两眼血红,闪着光芒。
“卫兵在哪里,怎么不过来阻止这场乱斗。”芙兰朵慢慢挤到前排,她突然看到昏迷在地上的妮可,流着眼泪便扑了上去,一边哽咽着一边施展治愈神术。
强壮的水手挥舞着弯刀,大喝一声砍断了男子手中的木杖,男子只能一边退缩一边继续用断棒格挡。
“这么强壮……让老娘陪你玩玩!”伊尔娜舔了一下牙齿,掏出匕首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直刺强壮的水手背后。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水手反应迅速,立刻挥刀砍了过去。伊尔娜敏捷地倒地滚翻,成功绕到壮汉身后,对着屁股就是一刀。
壮汉哀嚎一声,跪倒在地上。根克紧张地摸了摸自己的屁股,才露出从容的表情。
还没等壮汉起身,伊尔娜已经盘在他的背后,一把利刃架在了脖子上。
“要进去咯~”伊尔娜舔着嘴唇,一点一点移动着刀锋,鲜血从皮肤上的口子中渗出。
“女侠饶命!”壮汉青筋暴起,紧张得不敢动作。
“够了,伊尔娜”布莱斯赶忙制止了精灵进一步危险动作。
精灵一脸不悦,刀子停了下来。
“让他们都住手!”布莱斯对强壮的水手命令道。
看着布莱斯一方的全副武装,强壮的水手叹了一口气。
一声令下,双方都停下手,场面才安静了下来。
远方传来警哨声,城中的卫兵姗姗来迟。
“谁都不想麻烦上身,诸位就到此为止吧!”
在布莱斯的建议下,水手们,野孩子一伙与布莱斯一行人各自散去,免得被卫兵逮个正着,落得牢狱之灾。
虽然不久之后妮可就苏醒了,但稳妥起见,在芙兰朵的建议下,布莱斯把妮可背往托姆教堂医疗。
位于滨海区的托姆教堂拥有悠久的历史,不知何时,它已伫立在海岸边上。虽然教堂曾在艾比斯帝国建国初期进行过翻修,但数百年的历史还是让这座古建筑包含着岁月的沧桑感。
“哦?……这就是萨菲亚的托姆教堂啊,感觉不怎么大嘛。”根克叹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会是金碧辉煌的样子呢”
来到教堂跟前,已是傍晚。相比于南面灯火通明的高档住宅群,靠近海岸北侧的这座教堂的确显得有些灰暗又偏远。
“这座教堂历史悠久,在建造初期的那个年代,它可是整个大陆都有名的大教堂呢,可以说是阿什利加大陆托姆教会的发源地。”芙兰朵解释道。
“房子不高……呃……玻璃倒是挺漂亮的。”矮人抬头望了一眼墙上的彩色玻璃,它们镶嵌在木制的窗户架上显得七彩斑斓。
“那是翻修后重新安装的,你看地面的石块也很漂亮吧。”芙兰朵所指的地面上铺有刻着各种宗教图案的小石块,有序地组成了大型的图案,虽然不知道有什么含义,但在昏暗门灯的照映下的确素雅美观。
推门进入教堂后,芙兰朵跟值班的牧师说了几句话后,便把妮可抱入了治疗室。
在墙壁油灯的烘托下,木制顶梁一根根排列的整整齐齐。布莱斯扭头四处张望着这个古老的教堂,想从墙砖的裂纹中感受一下历史的气息。而伊尔娜则翘腿坐在凳子上闭目养神,对周围毫无兴趣的样子。
受伤的妮可躺在狭小的治疗室的床上,先前的创伤令她脑中昏昏沉沉,隐隐作痛。男牧师站在床边,默诵咒语,手中发出温暖的光芒,治疗着伤痛中的少女。
嘎吱一声,木门缓缓打开,走进一位身着白色托姆教会袍子的白发男子,褐色的老年斑爬满了他满是皱纹的脸上。
“帕布洛大祭司,您好,我是来自法瑞斯的芙兰朵”芙兰朵赶紧起身,向老者深深鞠了一躬。
“哦,你来啦,路上一切顺利吗?”老者和蔼地问道。
“很抱歉这么迟才赶来”芙兰朵心觉有愧,在戴蒙德逗留的时间有些过多了。
“不要紧。听说你天赋秉异,见面之后才发现竟然如此年轻,不愧是米凯尔看中的人。”老者满意地点了点头,走到床前看了一下妮可。“这位小姐是……”
“她是妮可,就如我的亲妹妹般……哦,我的其他伙伴在大厅里等候。”
“哦,还有猫咪呢”
黑猫静静地守护在妮可身旁。
“今晚就安排他们在这里休息吧。你虽是前来修行,却也不必拘泥于形式,跟着同伴多走走,尽量帮助他人,在世间百态中你会学到更多。”
大祭司贴心的关怀让芙兰朵倍感温暖,今后依旧可以与妮可和布莱斯同行也令她喜出望外。
紧挨着教堂的是一排低矮的平房,虽然有些简陋,却是个便捷的住宿选择。布莱斯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觉,一想起白天妮可的突然失踪,现在想想就觉得后怕。小家伙迷失在大城市里,还摊上那么大的麻烦,如果不是有人出手相救,说不定现在……以后出行可得多当心些。
窗外波涛声一阵阵传来,既然睡不着,何不欣赏一下夜间的海景。对布莱斯这个山里娃来说,这可是第一次见到大海呢。
怀着些许兴奋的心情,布莱斯推开了房门,迎面扑来凉爽的海风。青年深吸一口气,在皎洁的月光下,远处漆黑的海洋波涛粼粼。洁白的沙滩犹如银色的月牙,从教堂蜿蜒至南边的高档住宅区。在这广阔的海洋里究竟有些什么,大洋的彼岸又会是怎样的世界,年轻的心被海滩夜色拖入无尽的遐想。
布莱斯缓缓走向海滩,借着从教堂中散发出的微弱亮光,看见一个黑色的人影坐在不远处的岩石上。
“这么晚了,究竟是谁和我一样睡不着觉呢,肯定不会是老根克啦……”
布莱斯笑笑,缓缓走近岩石,柔和的月光笼罩着曼妙身姿,丝般秀发垂于耳前。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靠近,转过来一张瓜子脸,红色的瞳孔闪出淡淡的忧伤。
“哟,伊尔娜!你也睡不着吗”布莱斯轻声打了下招呼。
精灵并不吭声,转回头去,依旧静静地看着大海。
布莱斯走到岩石旁,看着身边这位神秘的同伴,高挺的鼻梁丰满的翘唇,结实的手臂搭在弯曲的膝盖上。虽然是最先加入的同伴,布莱斯对伊尔娜所知却甚少。在旅途中精灵很少提及自己的过去和身世,即使在潘达斯,民众也只给她冠有血妖精这个名号而已。精灵在潘达斯究竟呆了多久,她从何处而来,布莱斯想问,但怯于对方冷淡的态度难以开口。对于这位嗜血的杀手来说,或许只有战斗时才是她兴奋的时刻。
“你这是第一次看大海么?”伊尔娜突然转向布莱斯,冷冷地问道。
“嗯……”布莱斯对这突然一问毫无准备,一时不知该如何把话接下去。
精灵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没想到会跟着你走这么远,也没想到会再来到海边……”
伊尔娜深情地望着大海,精灵这个样子布莱斯是第一次见到。
“我的家乡在绿丘,那是在希尔金山脉南侧,山丘起伏绿树成荫……只是连年战乱,我才背井离乡”
“嗯……”精灵默默地听着布莱斯的故事,听着青年说起自己的父母,说起村里的乡亲,说起本次旅行。
“你还打算回家乡么”精灵突然问道。
“当然要回,如果大家还健在的话……”布莱斯不敢再想下去,一路上关于希尔金王国战事的流言众说纷纭,如今已无法知道乡亲们的安危。
“哼!”精灵瞥了布莱斯一眼,似乎有些不屑的态度。思乡青年在历经岁月的精灵眼里,或许只是个毛头小子罢了。
“伊尔娜小姐你今后有何打算,会继续与我们同行吗?”布莱斯问道。
“当然咯,你身边乐子挺多的”精灵坏笑道。
的确,自从离开绿丘后,一路上险情不断,好在有一队可靠的同伴,才在危急关头化险为夷,而精灵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
“那太好了!”布莱斯微笑地说道。
精灵把脸一侧,目光再次转向海滩。
“那个……像你这样会法术的剑士倒是挺少见的。”精灵的话有些支支吾吾。
“父母都是法师,他们教了我一些法术。长者盖尔锻炼了我的剑术,他可是很严格的。”回想起盖尔,布莱斯的眼中泛起了泪光。自从父亲失踪后,盖尔对布莱斯来说就像父亲般的存在,现在村子全靠他来守护,可一定要平安无事啊。
“哼,你的剑法就像小孩打架一样,以后自己多练练可别拖我后腿”
对于伊尔娜的挑剔,布莱斯毫无还嘴之力,只能苦笑。上次若不是有波尔在,自己说不定早在潘达斯做了她的刀下冤魂,现在想想都心凉。
“我可比不上伊尔娜你身手了得,你是如何变得这么厉害的呢?”
精灵望着远处的大海,沉默了一阵子,仿佛没有听见布莱斯的话一般。
“杀人”一个词突然从精灵口中冷冰冰地吐了出来。
“小子你还嫩着呢”伊尔娜站起身子拍了拍屁股便准备走开。“有人在等你”
不远的沙滩上站立着短发少女,她赤着脚正不时地踢打着浪花。
“海水有些凉,不过真舒服啊”芙兰朵慢步走来,微笑着向布莱斯打招呼。
“大海居然有这么广阔,海的对面有另一个世界吗?”
“一定有的”布莱斯与芙兰朵一起,远眺着深邃的海洋。
“今天妮可真是把我担心死了,我已经狠狠地教育了她一番”芙兰朵撅起小嘴。
“没有你的话,我当时都不知道该……”回想起上午那焦急的一刻,芙兰朵的眼角泛起了泪花。
“没事的,有我在,你不用担心”布莱斯不知如何安慰突然落泪的芙兰朵,只是笨拙地吐出这句话。
突然,布莱斯的手上感觉到温暖的触感,柔和的肌肤带着一丝花香。青年扭头一看,芙兰朵的脑袋正轻轻地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柔顺的秀发在月光的笼罩下犹如蓝宝石般晶莹剔透。若说谁是银月湾的蓝宝石,那不正在自己的身旁吗。
“嗯,好在有你。”芙兰朵安心地说道。
“大祭司让我跟着你多看看世界,这样真好,可以继续帮助你完成安德莉亚女士的请求,还能回戴蒙德再看看有趣的史蒂芬。”芙兰朵开心地笑着。
“说不定,在旅途中还能遇到我的姐妹呢,她会是什么样子,现在过得好吗?”芙兰朵抬头仰望明月星空,脸上洋溢着充满希望的微笑。
第二天黄昏时刻,布莱斯一行人来到滨海区的住宅区内,与不远处那宽阔的独栋别院不同,这块区域的房屋相对密集,房屋相互紧挨,门前只有一个狭小的院子而已。
“这里的房屋都一个样,我们要找的究竟是哪个屋子?”伊尔娜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也不能怪精灵缺乏耐心,一行人已经在这片住宅区兜了有半个小时,仍然一无所获。
“安德莉亚小姐说是一间种着仙人掌的屋子。”布莱斯说明道。
“在海边种仙人掌,这家伙也够有情趣的。”根克笑道。
“我们仔细逐户挨个找,一定能找到的。”芙兰朵为队友打着气。
“哈~妮可走的好累”妮可拖着疲惫的步伐,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谁叫你一大早就起来,吵闹个不停”精灵抱怨着。
“早上妮可肚子饿了,饿着肚子睡不着的!”小姑娘嘟着嘴,根本不瞧精灵一眼。
“哦!那不是仙人掌吗!”矮人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屋子,它与周围的房屋没有明显的区别,只是门前摆放着一盆圆球状的仙人掌,并不起眼。
“好眼力,根克。”布莱斯赞许道,“希望这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敲门过后,一位矮小的男子打开了门缝。布莱斯不得不低头看着眼前这位男子,他的身高只到布莱斯胸口处,黑色的短发如西瓜皮般扣在脑袋上,身材也不似根克那般壮实。
“嘿,是侏儒!”矮人兴奋地喊道。
“你们找谁?”侏儒低声问道,透过门缝可以看到他警惕的眼神。
“我们是安德莉亚女士的朋友。”布莱斯微笑着自我介绍。
“好吧,你们今晚去旧城区的橡木桶酒吧,找莱德,他会告诉你目标。酒吧就在城区南侧,从后门进。”布莱斯还没来得及反应,侏儒已经快速说完话,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呃……他说的是橡木桶酒吧对吧?……是叫莱德?”布莱斯莫名地看了看矮人,侏儒冷漠的态度让他摸不着头脑。
“是的,小哥,或许……他不太喜欢陌生人吧。”根克笑了笑。
“嗯……好吧,芙兰朵你先领妮可回教堂休息吧,她已经快睡着了。根克,伊尔娜,咱们去酒吧。”
“好嘞,今晚不醉不归!”矮人兴致很高。
精灵在一旁默不吭声,似乎对眼前这一切都不感兴趣。
夜幕降临后,布莱斯三人来到了旧城区,这里道路狭小房屋密集,不时传来醉鬼的叫骂声。
“潘达斯的贫民区也比这里好百倍”伊尔娜捏着鼻子小心前行。
的确,石子道路崎岖不平布满了苔藓,再加上水沟里的腐烂恶臭,让行进变得困难了不少。
“到处都是这该死的腥臭味。赶快找到那该死的酒吧,我可是一分钟也不想呆在这地方”精灵皱着眉头,一脸不悦。
在弄堂里转了几个弯后,布莱斯终于来到了一个气味略微平淡的死胡同,在道路的一边,一间不算大的酒吧里传来阵阵醉汉的碰杯和吵闹声。
“终于到了”布莱斯松开捂在鼻口的手,抬头看了一下摇摇欲坠的木板招牌,上面依稀刻着一个酒桶。
“后门……是指这里吗”根克指了指身后的小路,看宽度可以理解为房屋之间的夹缝吧。
“真亏你能注意到”布莱斯苦笑道。
三人一直线拐进了这道略显泥泞的缝隙中,果然不远处有一条向下的楼梯,通向一扇破旧的木门。
“没错,就是它了!”根克沿着湿滑的楼梯缓缓走到门前,用那双结实的老拳敲响了木门。
木门上部突然打开了一个窗口,一双深蓝色的眼睛瞪了出来。
“你们找谁?”门对面的人冷冷地问道。
“莱德”窗口在根克的头上,于是由布莱斯答道。
“进来吧,他在下面等你们。”门开了,站在门口的是一位削瘦的年轻小伙子,他把三人带向地下室。
走在咯吱作响的狭窄木楼梯上,依然能够听清楼上酒鬼们的吵闹声。
楼梯尽头是一扇紧闭的铁门,门口站着两个纹着刺青的保镖,门后传来了男人和女人的欢笑声。
“武器!”保镖握着腰间的刀,瞪着访客使了个眼色。
三人把身上武器放到一旁的木桌上,这时铁门缓缓打开。
房间里酒气熏天,已经让人察觉不出潮湿地面上散发出来的霉味。四个衣着不堪的女性人类陪着两位男性侏儒喝得烂醉如泥,晕躺在两旁的沙发上,而另两位曼妙女郎脸色红润,缠绵于一位束着金发的男子两侧。男子看起来稍微有些年纪,皱纹悄悄地爬上了眼角。
“莱德先生,有客人”保镖通报道。
“嗯?”坐在茶几中间的金发男子端着红酒杯,抬头撇了一下进门的三人,
“嘿,欢迎来到橡木桶,来自戴蒙德的客人!”
金发男子挥了挥手,两位女郎识趣地从另一扇门离开了房间。
“我受人所托,前来询问萨菲亚最近有没有值得注意的……目标。”布莱斯直切主题。
“值得注意……”金发男子用微醉的眼神打量着眼前的几位客人。为首的是一名黄毛小子,他旁边的是一个老矮人,而他身后的阴影……
男子突然坐起身来,伸长脖子,借着昏暗的灯光眯着眼睛想看清男青年身后的人物。
一个冰冷的眼神让金发男人浑身一颤。
“你这个苏门萨的刽子手!”男人突然坏笑道,偷偷地从身后拔出了匕首。
“哼,别来无恙,艾迪”伊尔娜如幽灵般从布莱斯身后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