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之地,北接中原南邻神州。南北的贸易大多有此地易手。这块宝地若在战争年间便不知要吞掉多少将士的鲜血。如今这和平年代,这里倒成了富商巨贾的聚集地。这其中便以张卓最为有名。张卓乃是逐鹿之地的经商世家,而说起此人的名气倒不是因为他家中资产无数,而是此人乐善好施。在逐鹿之地受其恩惠之人不在少数。此人花钱兴建学堂修葺道观庙宇。被人们称之为“张大善人。”张卓今年已近三十而膝下却无一儿半女。为此张卓的妻子冷芸芸也多次劝他纳妾为张家延续香火,而张卓却怕冷落贤妻而始终不肯。张卓与其妻子之恩爱在逐鹿之地也传做了一段佳话。
在张卓三十六岁的这一年张卓喜得了一千金。张卓高兴地不得了,逐鹿之地和张卓有交情的一些富商也前来道贺。张卓欣喜之余又施粥给这一方乞丐。带到张家女儿满月之时整个张府张灯结彩,门前宾客络绎不绝。这可苦坏了张家的下人,而张卓本人也来到了府门前引客。这时一个下人走到张卓面前道:“老爷,您说您怎么现在准了秦逸的假啊,您瞧您还得亲自出来引客,他却在一旁逍遥自在。”说话之人年纪和张卓相仿,不过不知为何乍看上去似乎有点“缺德”的摸样。张卓笑道:“好你个刘德,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留点德,今天秦逸的老婆要生孩子你说这当爹的能不在身边照应着么。”“哦,原来如此。哈哈,过一月又能喝上满月酒喽。”张卓笑骂道:“你呀,就知道吃。还不干活去。”“好嘞。”刘德应了一声转身干活去了。就在张府中的下人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一颗流星在天边划过留下了一道紫色的弧线。紧接着有一颗金色的弧线划过。在张府中的宾客没人注意道这一幕。
刚刚划过的两颗流星引动了天地间灵气的一阵混乱,无数暗地修炼的修真者都发现了这一怪相。有道是灵气紊乱必有异宝降生,很多修真者都御空前来希望寻得珍宝,然而却不曾有人发现半点蛛丝马迹。想来定是与法宝无缘,无奈之下大多数人都悻悻而去。只有一人除外,此时他正在逐鹿城外的一个小山头上苦苦寻觅着。此人看上去大约三十来岁,须发皆红。一身火红色的道袍随着细风轻轻的舞动。犹如黑暗中的一团邪火一般。刚刚的异动他清晰的感觉到那其中蕴含着的强大的煞气,若能将刚刚的那些力量与自己融合,那自己的修行岂不……想到此处他霍然睁开双眼向另一座山头寻觅而去。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一座山头上让他找到了他苦苦寻觅的宝物。那是一块紫色的陨铁,周围散发着淡淡的紫芒。那中年男子用颤抖的双手捧起那块陨铁笑道:“天煞星矿,天煞星矿,我终于得到你了哈哈!”就在中年男子的笑声近乎癫狂的时候,一个冰冷声音从黑暗的角落里传出:“老友,它并不属于你,放下它吧。”那中年男子眼眸一紧,盯着那黑暗的角落冷冷道:“风不焕,既然你已经来了又何必躲道现在,难道你们中原大派的人都喜欢躲在角落里和我们神州的人讲话么?”角落人的男子缓缓走了出来。此人看上去也是三十来岁,一身雪白色的儒衫陪衬着那一张俊美的脸庞。手中拿着一根墨玉色的毛笔更显出了一个读书人的形象。对那中年男子道:“赤阳子,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啊。”说话间,风不焕手中的毛笔闪闪的亮了起来。被称作赤阳子的人笑道:“怎么风不焕,少说我们也近百年不见了,刚一见面,连叙叙旧都不想了么。”风不焕笑了笑,手中的毛笔忽然凝成了一柄墨绿色的气剑对赤阳子道:“我们的交情就用它来叙吧!”说话间一道剑气直奔赤阳子而去。赤阳子临危不乱,掏出一柄赤红色血尺用力一甩便破解了那道剑气。赤阳子手中的血尺见风也凝成了一把血红色的剑气,当血尺凝成剑气的同时赤阳子的周身也胀大了了几许。与那风不焕斗在了一处。法宝的相互碰撞产生巨大力量另两人身躯不住的摇晃。而法宝因碰撞所产生的光芒将此地照的如白昼一般,即便二十里以外的逐鹿城中也是清晰可见,而在张府中做客的一些宾朋看的尤为贴切,对着山头指指点点。此时山峰之上的二人对战正酣。赤阳子笑道:“风不焕,近些年来功力不减啊。”风不焕回答道:“你不也也没有变弱么。”风不焕的话语中听不出什么语气。但手上的招式却陡然凌厉起来。赤阳子心中一凛,一一回敬了过去心中暗道:“此时我身在中原,定然有高手察觉,况且此时宝物已经到手不如速速离开,他日在寻回场子也不迟。”念及至此赤阳子变守为攻手中剑划出无数剑气攻向了风不焕。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风不焕眼神微变,下意识的躲过了凌厉的剑气。赤阳子抓住这一时机身形陡然一变向南急速掠去。风不焕间赤阳子要退怒道:“赤阳子,哪里走!”说罢风不焕御起法宝向南追去。
赤阳子宝物到手又将风不焕小耍了一下,心中此时正美。见风不焕穷追不舍自己也加上了速度。然而就在此时正南方略过一道金色光芒正冲赤阳子扑来赤阳子眼孔微缩,认出了是法宝所显得金光身形一侧躲过了这一击,但赤阳子心中却叫起苦来。果然,赤阳子停顿的刹那风不焕便追了上来,而赤阳子前方响起了一句佛号道:“阿弥陀佛,赤阳施主不在神州魔煞殿静修,为何到我中原腹地。难道施主忘记了我们五派当年立下的规矩么。”赤阳子笑道:“智善大师,既然来了为何也躲在阴暗地不出来相见呢?”赤阳子说完之后只见其眼前凭空金光一闪一个老和尚显现当中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赤阳施主,风施主。多年不见近来可好?”没有理会智善的寒暄赤阳子笑道:“怎么,你们也是中原两大派的老人了,难道要围攻老朽么?”风不焕向智善微微拱手,手中的法宝在次闪现出了绿芒,对赤阳子沉声道:“你我之间的恩怨,今天就在智善大师作证下或许可以了结。”闻得此言智善的眉头微微一皱,他知道此二人这数百年间的恩怨,刚刚异宝出世,自己也是寻宝而来。心中盘算着是不是要在二人间插上一脚时。赤阳子从戒指中取出一块异铁大笑道:“哈哈,算我赤阳子今天晦气,想来定是与这异宝无缘。也罢,既然如此不如让它再去寻有缘之人去吧。”说罢,赤阳子将法宝丢向了风不焕。赤阳子的举动让智善和风不焕二人都是一惊,风不焕下意识的接住了陨铁。而赤阳子却像智善攻去。刚刚智善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陨铁之上,而此时反应过来为时已晚。正被赤阳子一击正中,从云头跌落下去。击落智善之后。赤阳子头也不回向南奔去,狠声道:“智善,风不焕。这次的仇我记下了,咱们走着瞧!”风不焕将陨铁收入戒指之中,没有理会赤阳子的叫嚣,欲寻智善。看其落在以平民之家无甚大碍后转身离去。
赤阳子走了,风不焕也走了。留下了可怜的智善神僧,刚刚因为被法宝所误的智善从云头栽落,说来也巧正落在了张卓家中。张卓的宾客都为刚刚的异象所疑惑。而此时都突然从空中落下一人来,也着实把宾客们吓得不轻。而智善此时的心情也是很糟:“怎么办?直接走我智善凭空出现在人家又一句话不说就凭空消失,这与理根本说不通。而且今日寻宝而来的高手不在少数。他们都是明眼人万一将我的丑事传扬出去我个人荣辱到是小。但师门清名若毁在我手那让我以后怎么去见梵音寺的列祖列宗。”智善心中这般寻思着。此时正好张卓的妻子抱着刚刚满月的女婴走了出来。智善是修真之人,眼睛扫到了********手中环抱的女婴眼前一亮,心中有了主意送了声佛号道:“阿弥陀佛,贫僧乃梵音寺智善,列为施主,深夜打扰还望见谅。”众人一听是“智善”之名都肃然起敬。中原两派谁人不知梵音寺“智”字辈神僧谁人不晓。平日里这些僧人云里雾里的未曾见过真容而如今却活生生的展现在了眼前。张卓对智善深施一礼道:“原来是智善神僧法驾降临,我张家上下蓬荜生辉。刚刚城西山头闪现霞光想必定是神僧的奇功所致啊。”智善笑道:“阿弥陀佛,刚刚神州之人趁夜窥探我中原。贫僧奉蔽寺主持之命前来阻劝,动了些手脚,现在他已经知难而去了。贫僧本欲回寺禀报主持,却见此张灯结彩隐隐之中似乎还有佛光隐现,故而才现身一见。”张卓拱手恭声道:“今天是小女满月之日,故而张灯结彩,而神僧所说的佛光是指什么,还请大师指点。”智善笑道:“如今看来就是指她。”说罢一股清风将美妇怀中的女婴托到了普智的身边,之后有奖女婴抱在怀中。美妇欲扑上前被张卓制止。智善看着怀中的女婴道:“此女生的根骨奇佳,眉宇之中还闪现丝丝佛光,若肯修炼我佛门妙法定然事半功倍。只是不知张施主意下如何?”张卓看了一眼身边的美妇,看出了她眼睛里的不舍对智善道:“智善大师,实不相瞒此女未出世是我与妻子共梦如来佛祖放一黄莺奔我夫妻而来。后经一高人指点言道我有一女,而此女乃西天灵山上的一只黄莺所化,终身注定与佛有缘。但我两口就这么一个女儿实不忍她小小年纪便离我夫妻而去。”智善笑道:“阿弥陀佛,施主多虑了。我佛门虽讲四大皆空,但只要一心向佛,不食五荤。我梵音寺也愿为俗家子弟开此善门。”张卓听得此言心中余虑全消道:“既然如此那一切便听从大师安排。”智善闻言微微一笑将自己手上的一串佛珠摘下戴在了女婴的手上道:“此佛珠乃贫僧修成之时所带,数百年来未曾取下,今日便送与她。八年之后贫僧亲自前来接她上山,带她功满修成之后,在与两位身前尽孝。二位施主这番可行否?”张卓再施一礼道:“大师如此安排甚好。正好现在小女尚未有名,不知大师能否为小女赐名?”智善闻言思索一会道:“我佛门意中世间万物皆乃是是梵天一梦。若不如就叫张梵梦不知施主意下如何?”张卓大喜道:“大师所提果然好名字,那就按大师赐名就叫张樊梦了!”智善送了声佛号道:“善哉善哉,万望施主莫忘八年之约,贫僧去也!”说罢智善划成一道白光冲天而起,不见了踪影,留下了张卓等人朝空膜拜。
智善此举日后成逐鹿一佳话暂且不提。单说智善神僧别过张卓众人之后驾驭着法宝便向自己的师门梵音寺敢去。玄门妙法无穷无尽,逐鹿离惠根山梵音寺少说也有数百于里,而对拥有佛门妙法的智善来说不消一会儿的功夫便已经见到了梵音寺的大门。智善也没有对扫院子的和尚打招呼,径直走向了大雄宝殿。推门道:“师兄,出事了!”大雄宝殿乃是梵音寺供奉佛祖如来之地,向来庄严肃穆。听得智善之言如来宝像之下以僧人怒道:“阿弥陀佛。智善,佛祖面前岂能如此说话。”智善闻言得知自己失宜。歉声道:“师兄,师弟知错了。”“恩,出什么事了以至于你如此大呼小叫?”说话的僧人宝像庄严,言谈举止之间更有不怒而威的气势,手持一半长禅杖,金光闪现绝非凡品。身披梵音寺至宝袈裟便显示出了他的身份——梵音寺主持方丈,智善神僧的师兄智空神僧。智善对智空道:“师兄,我今日奉命巡查中原,忽天落两块奇铁。想必定是“天煞”与“天罡”二星陨落而成。其中‘天罡’不知所踪。”智空惊道:“难道‘天煞’被神州之人所得?”智善道:“没有,‘天煞’被风不焕得到。”智空道:“恩,只要不被神州得到便好。神州之人修行大都以凶煞戾气为修真之本。若让他们得到,那后果定然不堪设想。”智善点头应道:“师兄,话虽如此。但“天煞”也是一块上乘的材料,风不焕的炼器法门更是超越了当年的骄子潇湘子。如果那“天煞”被风不焕练成什么绝世神兵的话。那我梵音寺该如何啊。”智空看了一眼手中的禅杖道:“不错,风不焕的炼器手段堪称独步古今。这柄禅杖便是很好的例子。不过我们也有一件绝世法宝未出啊。”说罢智空的眼睛瞟向了佛手之上。只见如来宝像依旧庄严肃穆,然而佛手之上却有一团漆黑,与佛祖宝像不衬,仔细看去是一柄古剑。智善看罢惊道:“师兄,难道你想用那柄剑!”智空没有说话而双目微闭,显然是默许了智善的话。智善又道:“师兄,万万不可。此剑戾气太重,经佛手近千年阵封也未曾削弱半点戾气。师兄一定要三思。”智空反问智善道:“师弟的心思为兄又岂能不知。但未雨绸缪,我寺之中还有什么能对抗那未知的法宝呢?”智善一时语塞。智空又言道:“这也是没有办法之事,但你我也要慎重行事。此剑戾气定然要寻得一个资质奇佳,意志极其坚定。非此二者俩全之人不得动用此剑。师弟,现在看来你要加强收录俗家弟子。只要一心向佛,不食五荤者皆可入我寺。”智空深吸了一口气,又道:“双星陨落,想必定是“天劫”初始,我梵音寺普生大师历得第一场天劫。而后便是‘天玄门。’这次天劫定是我梵音寺门人!”智善恭声道:“不错,在师兄的引导之下此次历劫定是我梵音寺门人!”智空点头道:“师弟,若历劫者若是我派门人师弟你将功不可没。你下去准备吧。”“是,师弟告退。”说罢智善合上了大门而去。大雄宝殿此时只剩智空一人。他望着那佛祖手中的古剑良久长叹道:“阿弥陀佛,弟子有罪。”说罢诵经之声在大雄宝殿响起,他本是一代高僧不想竟也不能逃过利益虚名的诱惑。悠远的古剑,不知是否又要再造杀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