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身材也很好,她擦着桌子,身子轻轻扭动,那柔软丰盈的弧线,别有一番风情,也难怪醉汉会忍不住把她搂进怀里。
黄沙笑道:“小妹心情不佳,何不坐下来喝杯酒,酒也许能令你忘掉烦恼。”
少女擦完桌子,又去擦凳子,她认真的模样似乎完全没听到黄沙的声音。
黄沙又端起一碗酒,大口大口的喝着,喝完,他叹了口气。
又道:“酒是世上服用最放便,功效最神奇,最能消除忧伤、烦恼的苦口良药,只可惜大多数人并不知道。”
少女并没有抬头,她又开始扫地,只是经过黄沙身边时开口说了句:“爱喝酒的男人不但嘴臭,而且伤身子,最重要的是他们都很好色!”
她的话越往后说声调越高。
黄沙在笑,笑声不大,传到少女的耳朵里却是那么清晰,那么温和。少女心想:“这个男人一定很友好吧。”
黄沙边笑边说:“嗯,听起来好像是那么一回事。”
顿了顿又道:“可是用好色这一词来形容男人,太不恰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小妹太美令男人一时情不自禁,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如果换作其它人……”
黄沙没有再说了,因为少女已知道他在说白骄,少女“哧”笑一声。坐到了黄沙面前。
任何人都喜欢被赞美,尤其是女人!
少女开始打量这个有趣的男人,他二十岁出头的样子,灰色布衣有些旧但很整洁,他长得清秀,双眼带着笑意正看着自己,心中暗道:“他果然不像恶人。”
黄沙拿了个酒杯,给她倒了杯酒,道:“喝一杯吧,希望能帮你忘掉烦恼。”
少女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她娴熟的动作,让黄沙一怔。
少女给自己添了杯酒,又一口喝尽,她面色如常,似乎酒精并没有在她身上起到作用。
于是她再倒再喝、喝完又倒,倒完又喝,一连喝了十几杯,之后她的脸颊开始红了,她的眼晴也红了,眼泪像水漫河堤一样淌了下来。
虽然何道一今天帮助了这位少女,但是明天、后天、以后又会怎样?所以刚才黄沙拦住了何道一,黄沙比何道一更冷静,他知道帮她一天跟不帮没有太大区别。
看着眼前楚楚可怜的少女,黄沙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他又喝了三碗酒,此时他也开始有了醉意,道:“痛快!”
少女又喝了一杯道:“一时的痛快,怎能盖得过永远的烦恼。”
黄沙举起酒碗,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先干为敬!”
他们边笑边喝。
此刻少女忘掉了所有的烦脑,心中非常畅快,眼前有些模糊,她感觉自己要醉倒了,但她还想喝。
然而她被人狠狠抽了一耳光,疼痛又让他清醒了点。
白骄冰冷的眼神盯着她,像一条将要吃人的蛇,冷冷的说:“死丫头,不好好干活,竟然还偷酒喝,越来越不把老娘放在眼里了。”
刚才一巴掌把少女打得愣在那里,她什么也没听到,他只感觉脸很痛,耳边震得只有“嗡嗡嗡”的回音
黄沙哪里想得到白骄这么心狠,赔笑道:“刚才是在下的冒失。看见她长得靓丽,就邀她过来喝几杯,实在是抱歉!”
说完对白骄抱拳。
白骄冷笑道:“看你道貌岸然的样子,心也很花嘛,心疼她了?”
又道:“放心,我教训自家丫头,不会下狠手的!”
说罢,又举起手要抽少女耳光。
白骄出手很快,但还是被黄沙拦下。白骄抽在黄沙的手背上,犹如触电一般,身子连连后退,把身后的桌子撞翻了,这才止住脚。
黑骄见状,如鬼魅一般来到白骄身边。
他人极瘦,简直就是一层皮裹着骨头,眼晴、脸颊都塌陷下去,头发也稀疏的很,样子很恐怖,就如从棺材里蹦出来干尸一样。
黄沙实在想不通,这种人开的客栈竟会那么的客人。
白骄“哼”了一声,道:“看来我看走眼了,你想怎么样?”
黄沙,道:“我想带走这个小妹!”
白骄眼珠子转动,心生几个毒计。
她开口笑道:“我也是从别人手上买的人,你要带她走,虽然我舍不得,但你肯出一千两买她的话,我就让给你了!”
白骄看着黄沙穿得朴素,就漫天要价。
黄沙,道:“我没有那么多钱,你们可以让我去做别的事情”
白骄道:“那就可惜了,我就是爱财之人。因为安岭山的人害怕猛兽,来客栈的人也就变少了,你如果能杀了猛兽,安岭山的人会感激你,我的生意也会好起来,把这丫头送你也是小事。”
她接着道:“如果你不敢杀猛兽,那么去把‘天下第一杀手’聂天刑杀了也行。我怕我的仇家会找聂天刑来杀我,哎哟,好怕怕!”
白骄其实只想黄沙去送死。
方才在客栈何道一打人的动静太大,小蝶从后院偷瞄了一眼,正好看见黄沙的背影,心中不确定是不是他,但还是告诉了世姿,世姿连忙下楼,在后门偷看。世姿看到的不多,听到的也少。但她知道一千两对黄沙很重要。于是和小蝶一起走了过去。
这是一张美的窒息的脸,是男人都会好好瞧瞧,不论是黑骄,白面书生,还是黄沙都不例外。
世姿微微一美,低头致谢,道:“多谢恩人搭救之恩!”
黄沙这才想起永安渡口的事,那时知道救了一位好看的故娘,没想到近看竟如此美丽。
黄沙淡淡道:“举手之劳,何足言谢呢!”
世姿,道:“恩人救了我们几条性命,如此大恩怎能不谢!请接受这一千两,来宽慰我们的感激之情。”
又说道:“小蝶,给公子。”
小蝶手中虽抱着黑匣子,但她不想交给黄沙,这钱是给曲伯伯父子买宅子用的,这钱就等于是她们以后生活的宅子。
世姿看出小蝶的心思,从小蝶手中拿过黑匣子,对小蝶道:“如果不是恩人搭救,性命都没了,还怎么会有家呢!”
世姿把黑匣子递给黄沙,结果黄沙又把它推了回去。
黄沙笑道:“多谢姑娘美意!但我跟老板娘的交易,又不是只有金钱才能达成。”
然后他瞥了一眼,已经醉倒的少女,道:“如果你们要感谢我的话,就帮我照看一下,这个喝醉酒的小妹吧。”
世姿明事理,没有多问,道:“恩人一定要平安回来!”
然后世姿和小蝶便扶着少女回房,直到世姿走到没影,那黑骄和白面书生才肯回过神来。
黄沙对白骄道:“希望老板娘不要食言。”
白骄,道:“我好歹也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从来说一不二。”
黄沙目光又把从黑骄和白面书生脸上扫过,说道:“我不希望在我回来之前,有人骚扰那几位姑娘!”
说话的同时,把剑往地上一敲,几人体内真气紊乱,都面色大变!
大阳当头而照,虽然已深秋,天气还是很炎热。
长长的街道,两侧都是屋舍,门窗都紧闭着,偶尔三、五个壮汉结伴而行,四处都是风吹动叶子的“沙沙”声。黄沙缓缓的走着,往东边走几步,又住西边晃几步,像是喝醉了。
忽然,黄沙身后百米外出现一个人影,那个人手持一支金笔,踏着轻快的步伐追来,他的每一步离地面只有三寸,又能踏出第二步,这种脚不离地的功夫叫“踏雪无痕”,他无声无息的来到黄沙身后,瞬间一笔点中黄沙后背,黄沙像被定住身形似的一动不动。
他哈哈一笑,绕到黄沙面前道:“如果我刺你的后心,你就没命了!”
黄沙看到他的脸,他就是在客栈讲故事的白面书生。
黄沙,道:“如果这么做,死的是你也不一定。”
白面书生冷笑道:“没想到你被点了穴位,还要开口说大话。”
黄沙,道:“你找我应该不是为了说这些吧!”
白面书生,道:“我本想带你去猛兽窟,可是刚才试探了你的武功,你去了也是送死!”
黄沙,道:“你武艺高强,不如我们联手如何。”
白面书生,道:“我为什么要跟你去做一件既冒险,又没有意义的事情。
黄沙,道:“原来你觉得为民除害,没有意义。”
白面书生冷哼一声,道:“这种事应交给那些武林泰斗去做。他们享誉圣名,万人敬仰,却不肯为百姓出力。而我们冒险牺牲的人,又有多少人为我们铭碑?”
说完,他有些激动!
黄沙轻叹,道:“不知在下是否今你想起伤心的往事了。”
良久,白面书生黯然道:“前些天我和我的两个兄弟相约猎杀猛兽,不料那孽畜太过凶残,我们不敌,他们为了救我,牺牲在那里。”
黄沙并不了解江湖,想起圆脸大汉提过的那两个人,正想开口问。
白面书生接着道:“他们就是‘双鱼刀客’和‘赤炼手’,曾经名动江湖,现在江湖中不仅没人替他们可惜,反而被人笑话,说他们是没事急着送命的白痴!”
说到这里,他一拳打在身旁的树上,树一震,那些枯黄已走到生命尽头的叶子,纷纷与树惜别,尽管它们想将自己葬在树底下,成为树的肥料,可是它们太渺小无法选择,任由风把它们吹到青石下,水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