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草庐门前,李懿静静的看着“吟室”哪两个大字,还有那幅对联,进入了一种极为玄妙的意境当中,他看到了,一个中年男子,长发飘飘,衣襟逍遥,在这幻谷空幽的地方,结庐而卧,迎风而诵,对月而啸,他的眼神中满是徘徊,有些忧虑,似乎有什么艰难的决定,难以抉择,他站在草庐前,远远的望去,视线穿越了万水千山,直到定格在那个小小的池潭之中,凝望了许久,看着那小潭,那清澈如镜的潭水,将周围的青树翠蔓倒映水中,轻轻摇荡。阳光透过潭水,直射在潭地,将水中悬浮鱼儿,自由而飘逸的身影,映在水底之上,轻松快乐。潭水中间有个小岛,时不时有些鸟儿从岛中飞起,时不时有几声鸟儿有归来,时不时一阵叽叽喳喳的鸟鸣叫唤的欢乐,对对双双。树上的鸟巢中,成年的鸟儿从外面衔来食物,精心的给窝中的雏鸟喂食,然后又飞离巢穴,稍稍大些的鸟儿,折腾着那稚嫩的双翼,在窝边折腾,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要高飞,一不小心摔落树下,扑腾着翅膀在风中飘零,惹的窝内其它鸟儿一阵叫唤,落下的鸟儿,紧张的抽动着翅膀,摇摇晃晃的跌落到地面,总算是没有摔伤,然后又开始抽动着翅膀,继续向上飞去,起来又落下,落下又起来,眼睛坚定的看着高空~~~远处,有只成年的鸟儿静静的站在一棵树的枝杈上,看着这折腾的鸟儿,似乎有些赞赏~~~
中年男子的目光静静的凝望着这边,看着这里的一切,看到了这只鸟儿成长了起来,看到这这只鸟儿筑了巢。寻了欢,生了蛋,孵出了新的鸟儿,觅食,喂养,静静的躲在旁边的树杈上看着新鸟折腾着稚嫩的翅膀??????潭中,水一如既往的清澈,鱼儿老的去新的来,尸首在水中腐烂,埋进深潭,潭州泉眼的水泊泊流出,漫过小溪的水静静的流向远处~~~~
突然,中年男子眼中精芒曝起,似乎有所悟,衣襟随风而动,一声长啸穿过天际,看了门口一眼,哈哈大笑,似乎放下了什么,手指隔空而动,一道水龙从空中飞来,水龙在草庐前飞舞盘旋,幻化万千,最后化作这十六个字,悬浮到了草庐门前,办完了这一切,中年人再次大笑三声,看了一眼草庐,对着草庐方向说了些什么,然后头也不回的破空而去。
老人在李懿的身边,看着李懿呆呆的看着门前的字,然后就像丢了魂一样,痴痴的看着,一动不动的,连身边的云英拉他都不知道,似乎魂都被吸了进去一样。云英再次摇了摇李懿,伸出右手在李懿的眼前晃动了几下,见李懿没有反应,不禁看向了老人,老人见到云英这样:第一次有些感概的说,“没关系,别打扰他,这是他的机缘?”
“机缘?”云英有些疑惑,她从小就在这草庐长大,小时候不知道爬过几次草庐的门,怎么就没听爷爷说有什么机缘,然后恶狠狠的对老人说,“什么机缘,你居然不告诉我!”
这次老人没有去讨好云英,而是用十分正经与感慨的声音对云英说:“这机缘,即使是我,也是到了化神时才隐约有些感觉,你三师公,也是到了化神的时候才有所感悟,所有书院有句话叫‘非化神,不入庐’的说法,所以我没对你讲,那里知道???????”
云英轻念着:“非化神,不入庐,难道说他是???????”然后有些讶然的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老人。
“不是,他没有一点修为,连凡间的内劲都没学过。”老人语气有些深沉,目光有些羡慕,淡淡的说。
“什么?他没一点修为?”云英非常夸张的大叫了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气急败坏。脸红扑扑的。
这回老人感到奇怪了:“是啊,他没一点修为,怎么你不知道?”似乎发现什么有意思的事,刚才的那云淡风轻的沉稳与感概立马消逝不见,猥琐而又有些八卦的挑了挑眉毛说:“小云云,难道你居然被他欺负了?”
“胡说,我怎么会被他欺负,他什么修为都没有,我可是金丹天才!”云英脸更红了,耳根如火烧一般,强作镇定,头低低的。
老人看着她那般模样,更加觉得有故事,于是眼珠一转,“那是,我们小云云怎么可能给一个没有修为的人欺负呢,小云云可是前五百年,找不到,后五百年没人追的上,年级最小,天资最好的金丹天才,打遍书院无敌手???????”老头对云英一阵糖衣炮弹攻了过去。
云英有些得意的,挺了挺胸,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心中美滋滋的。那里想到,老人话锋一转,接着问道:“对了小云云,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人家在河边采莲,结果听到有人在唱很好听的歌,以为那是我的仙缘,就追了上去咯,结果看到他在岸边,爷爷,你一定不知道,当时看到那样子,脸又黑又丑,那黑青色的筋暴涨着,爬满了脸,活像小时候就像爷爷说的山鬼啊僵尸啊,吓死我了,然后他就扑了上来?????”正得意的云英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突然想到了羞人的地方,感到有些不对劲。才反应过来,原来爷爷正在套自己的话。
老人兴趣黯然,若有深意的看着云英,说:“扑上来之后呢?”
云英被爷爷那若有深意的眼神看的毛毛的,支支吾吾的说:“扑上来,扑上来之后就,就,就晕倒了。没错,扑上来后就晕倒了!”带着红扑扑的脸,云英说着。
“哦,晕倒了啊!噫,小云云,今天天气很热么?你是不是偷了爷爷的醉红尘了?”然后凑到云英身边,鼻子抽了抽,“没有酒味啊?”接着伸手探向她的额头,“噫,有点好烫!云英你是不是生病了?不对啊,一个金丹真人怎么可能发烧?”一边说着,一边挠了挠头。
云英更羞了,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可是,让她怎么说的出口,说出来不是给爷爷笑死掉,一个堂堂的金丹境界的高手,居然被一个没有一点点修为的小男孩给下的走不动,还被,还被他压在身下。想想就丢死人了!可是,爷爷那副模样,唉!云英有羞又脑,嘟着小嘴,低着头,在哪里恨的牙痒痒的,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只觉得手臂一沉,李懿瘫倒下来。云英一急,忘记了窘迫,“爷爷,爷爷,他怎么!”叫嚷起来。
老人迅速的把手探向李懿的脉搏,翻了翻李懿的眼皮,说道:“只是耗神过度晕过去了而已!”
“那他没事吧?”云英有些当心,看着晕倒的李懿。
只听得耳边传来老人的声音,“丫头,他摊上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