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北边的望家军中的军账中一名产妇嗷嗷的叫喊着,怕是难产。望北月将军来回的在账口踱步着,急的满头是汗,虽说此刻连绵的大雨也是下不尽,分不出汗与水,可望北月还是能感觉自己额间泌出的汗水。
“将军,您要不回去歇会吧。”随来的士兵有些不忍,这都半天了,望将军足足在外淋了半天的雨,这夫人肚子里的娃是迟迟的不愿落地。跟着一军的将士都急的无法整顿了。
“歇?如何歇的下?此番若不是因为怕我回不去,她才急急的从皇城内连着几夜不眠不休寻得我,我若去歇,待她产完孩子,见不得我该是何等的失落。”说着便急急的想要冲入账中。却被账内的接生婆给拦了住。虽说在外可这生孩子的事还是很多忌讳的,可此刻望北月顾不得也不想顾了,一把推了产婆,急急落座在一脸惨白的妻子身边,一身的湿漉,额间的发丝不停的滴着水。一双被雨淋的冰冷的手紧紧的握着妻子此刻紧抓床沿的手柔声道着“晓柔,你心我知,可你这般冒险叫我怎么办才好。”说着便红了眼眸。
望夫人满身是汗,脸色苍白望着自己夫君这般浪费心中万般心疼,一阵疼痛惹的无法思考,嗷嗷的叫着。
“夫人莫要乱使力了,慢慢的调整气息。再乱使力真真的老妈子我也没办法了,”产婆急急的跑过来制止胡乱使力的将军夫人。
几番折腾,已是黄昏,连绵的雨也停了下来,可就这肚子里的孩子闹腾的不肯出来。
一股疼痛席卷而来,比之前的更磨人。此刻将军夫人已是意识迷蒙,却硬是靠毅力强迫自己随着产婆的指示用力。忽然一下,身子像空了般。视线涣散了下便坠入黑暗昏死过去。望北月急急的扶着自己夫人躺下,连孩子都来不及看一眼,接过婢女端过来的热水盆,便为妻子轻拭布满汗水的脸颊。
产婆接生过这么多孩子,却不见哪个孩子像这个孩子般不哭不闹。莫不是哑巴。心中疑惑着,这孩子轻咳一声吐吐舌头。这才让产婆回过神。
“将军好福气,是位公子。只这不哭不闹的,将来定是了不得的人物。”产婆嘴上自是尽挑好的说。
望北月的欣慰的看了下自己的孩儿,微微点头“把孩子放晓柔旁边吧,待醒来看不见孩子,又是同我一番闹,辛苦了婆婆,您下去领赏钱吧”产婆放下孩子便随着士兵去领赏钱。
皇城根下,一个偏僻肮脏的小巷子里,一个衣着褴衫满身脏兮兮的孕妇在痛苦的分娩着。眼中满是不甘。逃脱至此,只为这个孩子能出世,她与他唯一的孩子。现在这样的装扮怕是顶尖的暗影都忍不出来吧,只是苦了她的孩子,一出生竟然就要沦为乞丐。不甘的眼神转而悲伤。那又怎样,只要孩子平安出世就好。
已是临近黄昏,此番这样生产怎么保护孩子。产妇眸种满是绝望。此刻一个灰色衣着的人影闪过,不一会儿又退回来。放下药箱急急的扶起满身污垢的产妇。眼中没有任何的嫌弃。产妇甚是感激。“怎的就在这躺着生产,这是不要命,连带着小娃娃遭罪。”医者父母心嘴中念叨,却是使劲全力快步往拐角的小医馆去。
北边账中的妇人已是缓缓醒来,望着旁边的小人儿,满足的弯起嘴角。再抬头望着眼前这个大人儿,更甚知足。
“醒来了?可有哪里不适?饿了不?想吃什么?……”一连的问题问的许晓柔笑开了眉抬手轻挡那语如吐珠般吐不停的嘴吧。
“怪我烦,此刻需要静养”轻抓下那只手放在脸颊旁轻轻的自怨着。
“给孩儿起个名吧”许晓柔轻抓起自己孩儿的小手,这手真好看,骨节分明。
“你风尘百里而来又生在这千万尘土飞扬的战场里,就叫千尘吧”。
“千尘,听着有点沉重些,却也是及适合他。”晓柔不免心疼怀中的小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