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早已摸透z组织基地里里外外的严若儿,逃跑简直是家常便饭。
估计这会白玊墨是不会有闲工夫再逮她回去了,如此一来,这次逃跑会顺利很多。
这群人以为即使他们去睡觉了,犯人也逃不出去,是因为这地下监狱里里外外一共27个合金大门,除非是白玊墨,否则最后一道门,根本开不了。
当然,尝试用大炮的话……
哼,她可不想死。
严若儿这次可是做足了准备,手里掂了掂几十个芯片。
有好戏看了……
……
“跟我走吧。”
白玊墨伸出手,对眼前的少女说道。
只见少女望着落地窗外的某个角落,眉头紧锁。
见状,男人好笑地收回了手,说道:“他现在可抽不开身,就算来了,我也不会让他带走你的。”
“谁说我在等他!”
少女突然高声呵斥,让男人微微一怔。
月光高照,照应着少女的侧颜有些冷意,无法卸下的尊严。
“走吧!”
然戚戚毫不犹豫地扭过头,越过白玊墨,直直向房门走去。
白玊墨下意识回过头,看着她瘦弱的身影,笔直的背脊,不禁无奈失笑。
“真是有够倔的。”
男人低声感叹道,抬脚跟了上去。
……
离开了短暂居住的别墅,然戚戚恍惚间想起在霖水庄园居住的日子。
想起靳霖墨即使被她气得牙痒痒,也舍不得跟她生气的样子,想起了福晋这只笨狗经常被靳霖墨欺负的模样……
她有时候在想,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那她和靳霖墨的结局,会比现在更好么?
“你在想什么?”
一旁的男人突然开口问道。
闻言,然戚戚回过神,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问道:“如果你忘记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你会怎么做?”
“我?”
白玊墨突然被请教了这种问题,不由得有些苦恼。
如果是他……
“很难回答就算了。”
然戚戚撇过脸,有些婴儿肥的侧脸加上微蹙的眉头,显得有些孩子气。
不得不说,如果换做是以前的他,也会被她纠结的小模样给吸引到。
“如果是我的话……”
白玊墨的声音缓缓从一旁传来,让然戚戚微微侧目。
只听见男人下一秒笑眯眯地回答:“忘了就忘了呗。”
“……”
然戚戚满脸黑线地扶额。
这货绝对没有认真回答她的问题!!
不过白玊墨说的有一半是真心话,在他看来,忘记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更何况,即使自己忘记了,有些事情……也不会改变。
就好比……
白玊墨忽然想起了某件事,目光有些落寞。
他十岁以前,是被狼群抚养长大,说起来,还真是一件神奇的事情。
狼群在寒夜里救了他,也是它们教会了他防身的本领和一双如狼一般冷厉的眼神!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它们给予自己的一切……
只是凡事都有一些意外。
十岁那年,他不小心掉入山谷,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严若儿。
那个时候,她浑身裹着厚厚的大衣,脸色通红,似乎因为雪天的关系,冻得瑟瑟发抖。
她很惊讶他只是披着羊皮就能御冷,而自己穿得严严实实的,还是忍不住瑟瑟颤抖。
本应该下意识攻击女孩的他,却静静地盯着女孩的眼睛。
那是一双很干净的眼睛,不问世事般……
他已经不记得女孩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救了她,只记得她说了一句听不懂的话:
“我叫严若儿,你呢?”
这句对他来说十分难记的话,硬是塞进脑子里,终于有一天,他学会了说话,才听懂了女孩当时说的话。
然而,肚子一声扬长的打鼓声打破了沉默的气氛。
他十分局促地扭过头,红了红脸,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太丢人了!
女孩来不及收起的一脸惊讶,让他更无地自容。
“饿了吧?”
女孩蹑手蹑脚地站了起来,从一旁的锅里盛来一碗浓汤,红扑扑的小脸很是好看。
“今天祖父不在家,正好分你一半。”
男孩微微弓着背脊,一脸警惕与茫然地盯着她,看着她忙里忙外,像个小大人。
听不懂的语言,看不懂的工具。
男孩静静地端详房间里的一切,想着什么时候长啸一声,好让狼群们来接自己。
正当他游神的时候,一碗闻起来不是很反感的浓汤举到他面前。
“……”
男孩颇为冷漠地盯着对方,不为所动。
大概……
盯了有半刻钟的时间,女孩终于忍不住收回了手,有些不是很理解地揉了揉自己酸得不得了的肩膀。
“喂!你不觉得自己很没礼貌吗?”
女孩忍不住大声埋怨,盯着快冷掉的汤,叹了一口气。
正当她准备倒回去再热一遍的时候,一只脏兮兮的小手突然伸了过去!
“抢”走了她手里的汤,一口饮下。
“……”
女孩怪异地盯着他,不是很理解这种野人般的举动。
难道……
女孩突然明白了什么,颇为同情地看着他,转身将一叠被子举起,包住!
当然,包住的是白玊墨这个人……
做完这一切之后,女孩宽慰地拍了拍对方的微微躬起的背。
“就是铁打的身子,也要多穿点衣服,我这里没有多余的衣服,只能委屈你了。”
“……”
后者一脸冷漠。
把他包得跟粽子似得,还热得要命!嫌弃!
然而,并没有因此撕掉被子的白玊墨默默地盯着女孩吃饱喝足以后,有点困倦了。
身上某个地方有些火辣辣的疼。
脑袋也越来越沉重了起来,偏偏女孩还坐在他旁边,叽叽喳喳讲个不停。
好吵……
只记得视野越来越模糊,身体由内而外的滚烫,难受……
一只有些冰凉的手心贴着他的额头,随后就是一阵念叨:
“喂,你不会发烧了吧?”
“别睡啊!我这里没有药啊……”
“小野人……”
一句句听不懂的话反而变成了催眠曲。
那时的他,即使在昏迷前,也警惕地缩卷成一团,极没安全感。
也不知道严若儿那时把自己怎么着了,只记得醒来的时候,寸寸骨头都要断了般酸痛……
比狼群训练自己的时候,还特么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