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了?”
白玊墨捏着手机晃了晃,对坐在落地窗前的少女的说道。
然戚戚撇过脸去,不愿搭理他。
不管她说不说,对方都会通知靳霖墨。这么做,只不过要让靳霖墨更相信他罢了。
互相利用,有什么高不高兴的。
“医生说你现在不能奔波劳累,所以西欧之行,暂时取消。”
白玊墨一副善解人意地说道。
“可这里不是马上就要被靳霖墨给……”攻陷了。
然戚戚没有说出最后三个字,而是直勾勾地盯着白玊墨。
“随他去吧。”
白玊墨面无表情地倒了一杯血腥玛丽,盯着那诱人的红,缓缓说道:“这里早该消失了,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你这几天去了哪?”
然戚戚有些好奇地问道。
白玊墨手下一顿,沉默了很久,才开口:“我去夺走了仇人的一切。”转念一想,他又摇摇头,“不,也许那本就该是我的,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
这么多年,西欧大部分势力都是他打下来的,只不过都被左歇尔拿去耀武扬威了。
股东们都心知肚明,真正有势力的,不是左歇尔这个阴险的小人,而是心狠手辣的白玊墨!
所以左歇尔一倒台,众人就立刻拥立白玊墨。
哼……
白玊墨垂眸冷笑,眼底幽暗流转,似乎在思考着一些什么。
“你把严若儿关起来了,接下来的戏码还怎么进行下去?”然戚戚蹙眉问道,但她要的就是人心动荡,格局混乱!
然而,这让白玊墨有些不悦:“你明知她会伤害你,你这女人脑子里究竟装的是些什么?”
“你放宽心好了。”
然戚戚懒得再争执下去,一到傍晚她就开始犯困。
更何况,白玊墨对她越好,她就越不安心,毕竟被一个和丈夫敌对的男人关心,有点惊悚……
“……”
白玊墨一脸复杂地盯着她,回想到那张病例,不由幽幽地叹气。
他担心的不只是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有她现在的身体状况。
那群老家伙说,如果保持平静,手术可以拖延到她坐完月子,但如果再出什么意外……
想到这里,白玊墨眉头狠狠一皱。
他已经欠靳家太多了,绝不能让然戚戚在他手上出什么意外!
夜半。
男人回头深深看了一眼沉睡的少女,扭头关上房门,大步离开。
直到沉着而有力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半响。
缩卷在床上的少女缓缓睁开眼睛。
她刚醒不久,只是在等白玊墨离开,才睁开眼睛望了一眼黑漆漆的夜色。
好半天,她终于开口:
“靳霖墨……你在哪?”
……
“戚戚……”
此时此刻。
男人站在帐篷外,望着天上的星星,这里的星星很多,唯独只有那么一颗是最璀璨夺目的。
他曾经哄骗然戚戚,告诉她,自己就是那颗最耀眼的星星。
如果想他了,可以抬头看看星星。
可惜这小家伙从小就不好骗,一点情调也没有,愣是不信他说的话,还笑话他不科学。
“嗤……”
靳霖墨忍不住低声抿笑,但是她不知道的是,他在哄骗她的同时,也在告诉自己,如果想她了,就抬头看看星星,那颗最明亮的明星就是他思念的寄托。
仿佛她一直在他身边不离不弃。
想当初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就那么小,也不喜欢笑,皱着一双浓眉愣是不吭一声。
他还以为自己是不是欠了她一笔巨额的钱债,以至于被小家伙这么瞪着……
直到后来才知道,原来,那是情债。
“双影。”
男人对着空气缓缓开口:“我已经没有耐心等下去了。”
“主子,还不是时候。”
双影显然知道了些什么,刻意有所隐瞒。
闻言,男人微微侧眼,沉声问道:
“理由。”
“据我调查,最近夫人的身体不是很好,原因是您的仇家。”
“什么?!”
靳霖墨猛得扭过头,紧紧盯着暗处,一字一句地问:“他们能潜入z组织?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
“这就要问左歇尔当初做了些什么。”
说起这个,恐怕一时也捋不清,毕竟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你让我问一个死人?”
靳霖墨不禁冷笑:“双影,你最近越来越放肆了!”
半响。
那声音再度响起:
“……属下知错。”
耳边听见那声音渐渐消散,靳霖墨也懒得计较了,只是眉宇间总拧着深深的皱褶,挥之不去的阴霾若隐若现。
寂静的空气中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
“告诉我,最快要多久才能动手。”
“7天。”
一个星期么?
靳霖墨微微皱眉,尽管还是觉得时间太长,但是为了戚戚的身体,还是尽量妥协。
“时间一到,直接动手!”
“是。”
许久。
直到隐匿在暗处的人离开,靳霖墨这才重新抬起头。
眼底浓浓的冷意挥之不去,仿佛与冷月争辉,显然他浑身散发的气场更为凌厉!
……
z组织,监狱。
严若儿还算待遇好,被关在一个独立的包厢,每天暗无天日。
最重要的是,这里重重把守,想出去根本是难上加难。
耳边还经常传来一阵冷言冷语:
“都好几天了,看来她是彻底翻不了身了。”
“谁叫她那么猖狂?报应!”
“她就等着和华夏的炮弹同归于尽吧!”
由此可见,所有人都知道这里马上要被舍弃,而严若儿的下场……
“管他呢,爷还是觉得吃饱喝足,睡个好觉去!”
“哼……”
将一切收入耳中的女人晃了晃脑袋,昏暗的视线让她陷入了无尽的敏锐。
原本很小声的对话,在她耳中变得清楚了不少。
“六天了,真是狠心呢!”
严若儿自嘲地握拳,目光中一闪即逝的恨意尤为明显!
“可惜啊可惜……”
严若儿样子有些疯疯癫癫地笑了笑,眯着眼睛,望着不远处的一个电子锁,嘴角扬起一丝神秘。
“我做了他那么久的床伴,密码这种东西……事先怎么可能不备在脑子里?”
女人说着,踉踉跄跄地爬了起来,缓缓朝大门走去。
严若儿贴近大门,将耳朵紧贴在上面,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声音。
“睡吧睡吧……”
夜晚到了,她的自由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