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所言甚是,本将军受教了。”朱永梵拿着其中的一瓶金疮药,放在鼻尖闻了一下。他不适没有发现上面有女子的体香,对于那种香氛,他朱永梵是再熟悉不过了。只是如此清丽的香,还不知道是出自哪位美人之手?
“这两瓶金疮药可都是大人带过来的吗?”
面对朱永梵的问题,灵木不想要说出来今日自己在杂物箱中看见的一幕。生性多疑的朱永梵要是知道了,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于是就自己承认了,那两瓶确实是他带过来的。朱永梵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言。
朱永梵进去看朱俊也只是一会儿的工夫就出来了,送走了朱永梵之后,灵木的心却还是没有平静下来。
那个侧脸,似曾相识?琢磨寻思了许久,灵木突然想起了之前看过的荆洛尘的丹青画。画上的女子不正是和方才走出来的女子相似么?难道说荆洛尘没有离开,而是隐藏在军中吗?真的是你吗?荆洛尘。若是有缘,必定还会有机会一睹芳颜吧。
洛尘回去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拿出自己易容的东西出来,对着铜镜补着已经融化了的妆容,那些材料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够补齐的。只能暂时的用别的一些东西代替着,但是时间很短暂,所以她只能够维持不久的时辰。
看着镜中的自己,她总算是放下心来了。还好方才没有被发现,若是被发现了,自己还不知道是哪般下场呢?回来的路上,也遇上了几队巡视的侍卫,但是夜深人静的,黑暗处是最好藏身的了。因此,都被洛尘及时的躲了过去。
“灵木?为何要一次次的帮着我解围?”洛尘对着自己说着,可是这种问题总是没有结果的。就像是她现在还没有能够真正的和哥哥说上话一样,在此之前,她已经没有心思去想那些别的事情了。
灵木回到了自己院子里,看着漆黑的屋子。他之所以不喜欢被人伺候着,就是因为人多口杂,不得安生。只是如今他回来的时候,竟然也会有一些失落。是因为今天的事情吗?不是他不想要去追的,看个究竟也好,满足了自己的心。
朱永梵突然的出现,让他没有机会再上前了。正推门走了进去的时候,黑暗中有一把刀朝着灵木砍了过来,出于本能的就拿起手中的扇子去挡住了。金属互相碰撞的声音,很是刺耳。
灵木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凛然,另外一只手伸出去就掐住了来人的脖子,逼得他连连后退。直到了柱子上,无路可退的时候,灵木踢掉了他手中的刀。
“皇子,是我。”
听着这个久违的声音,灵木的眼神柔和起来。点亮了烛台,关上了房间的门。和来的人对坐着,相视而笑。
“数日不见,功夫倒是一点儿都没有进步啊。”灵木对着父亲身边的随从说着。
“那是因为皇子虽然在夏军的军营之中,还是没有荒废一点儿功夫啊。”
灵木刚刚给对方倒了一杯茶水之后,那个人放下了一封书信就准备要离开。
“大人说了,让你尽快的回他的书信。”
灵木道谢了之后,那个人就消失在了黑暗中。看着父亲写的书信,灵木的心里更是凝重了起来。他要背负的究竟还有多少?什么时候他才能过自己所想要的生活?绝非是混迹在这军营之中,面对着妄图争权夺势的朱氏兄弟。
朱俊已经好多了,已然能够自由的行走了。看着他渐渐的活跃了起来,依旧如昨。洛尘知道之后也是很欣慰的,只是她已经是不能够去看他的了。洛尘不知道的是,自从朱俊醒来了之后,就一直没有忘记神仙姐姐了。
时不时的对着一个地方出神,虽然那时候处在昏迷之中,但是朱俊还是清晰的可以看见那张美妙绝伦的脸。白皙的皮肤,还沾着些水滴。在给他擦药,只是他在军营中并未声张。却已经在打量着军营各处的女子,希望着还能够再见到那张脸。
虽然已经几次和灵木提起了那天晚上自己看见的人了,不论朱俊怎么描述着那张神仙姐姐的脸,灵木还是不相信。但是这一次,当朱俊说出了那张脸的细微之处的时候,灵木不得不坚信自己那晚所看见的侧脸就是荆洛尘的。
双眉如青黛,两眼若含情脉脉的秋水,鼻尖高耸而精致。丹青如画,画如谪仙,这不就是荆洛尘么?
“少将军,你说你是看见了那个神仙姐姐为你上药么?”
“灵木大人,我知道说这些话的确是有些荒唐了,但是你要相信我。因为在这军营之中,也只有你能够帮我找到她了。只要能够再见到她一面,我会重赏你的。”
灵木所想要的哪里是他朱俊的赏赐呢?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是世间的常理。他又何尝不想要找到荆洛尘呢?只是灵木并且将自己看见的告知给朱俊,反而只是劝着他。
“少将军,你上次受到大将军的责罚,被鞭打。之后我看见了你身上的伤不在少数,人在极度虚弱的时候,也许会有一些幻觉。这是真的,并非玄虚之言。”
朱俊听着灵木的话,似乎也曾听一些老人说过。但是那时候他身上的伤还在疼着,神仙姐姐帮着他上药的时候,他还是有感觉的。否则为何自己的桌上放着的是两瓶金疮药呢?大哥说有一瓶上面还残留着女子的体香,那必然是神仙姐姐留下来的。朱俊特意将那个金疮药的瓶子给收着了。
朱俊拿出了放在杂物箱里的金疮药瓶子的时候,灵木突然间觉着朱俊甚是滑稽可笑。于是就打趣着他说着:“少将军还真的就来睹物思人了?倘若大将军知道了,会不会惩罚少将军一番啊?沉迷女色可不是大将的作风。”
朱俊白了灵木一眼,看着手中的金疮药瓶子说:“大哥说了,上面沾了的有女子的脂粉味,也是一种体香。我就是要和灵木大人证明着,我朱俊并不适因为身体虚弱就说胡话了。神仙姐姐确实是来给我上过药的。”
灵木想要拿过那个瓶子过来瞧瞧,可是朱俊就是不给。这时候,灵木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就借机走出去了。
灵木走到了领取药品的地方,找到了几个专用的大夫,他们是一直管理着金疮药等常用的药品的人,自然是知道金疮药是被谁拿走的。
“敢问大夫,前几日少将军受罚的当晚,可曾见过有个女子过来拿了金疮药?”
灵木这么一问,倒是把那些大夫给吓住了。他们以为是给少将军的金疮药出了什么问题,急忙解释着说:“小的并不知道金疮药是来自哪儿的,当晚除了大人你,就没有人过来拿过金疮药了。何况大将近早就规定了军中的物资没有上面的命令,是不得给旁人的。”
看着他们诚惶诚恐的样子,灵木安抚着他们说没事,自己就离开了。回到自己暂住的帐篷里,回想着一切的发生。从他进去看朱俊的时候开始,那个女子应该已经在朱俊的帐篷里逗留了许久,否则那伤口的药一时半会儿也是没法上好的。
只是为何帐外的守卫并未发觉呢?难道那个女子还有什么邪门歪道的法术不成?还有那晚她对着朱俊说的话,说什么谢恩的,还有无可奈何。
若不是荆洛尘,又哪里来的那么多无可奈何的?只是荆洛尘真的有那番姿色美貌,就算是混迹在人群之中,那也是一枝独秀的吧。为何到现在,就连蜀国的百姓都没有人再见到她呢?
“灵木大人,方才你去问大夫的事情,大夫说金疮药并不只是他们那里才有的。还有一个地方会有。”来到帐前的人跟灵木说着,他也是带着那些大夫的嘱托才会过来找灵木的。
灵木着急的问:“是在哪儿?”
“大人可听说过之前带回去的奴隶当中还有不少原本是蜀国的御医?都是荆翰启亲自任命的,他们被绑着在奴隶的人群中间。他们所携带的应该还有不少的药材,因为御医是准许携带诊治伤兵所用的东西的。大人需要的话,可以去问问。”
听着这些,灵木知道荆洛尘的确在人群中间,只是从蜀国抓来的女子尚且有那么多,当晚她露出来的也是一件普通的粗布衣裳。突然之间要他去找人,真的就如海底捞针那般的困难。穿这种衣服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当时灵木也没有太过在意,一瞬间的也有可能是自己的错觉。
想是这样想着,但是灵木还是试图能够在人群中找出洛尘来才好。他时不时的就在注意着身边的女子,甚至是在各个帐篷里面打量着那些丫头,希望着有天可以再见到那个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