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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无可理喻

朱永梵在王宫里开宴会,犒赏三军,一张张酒桌前,众人纷纷都已经半醉不醉的瘫倒,有的半躺在榻上,继续喝,有的直接趴在桌上,再也直不起来腰了,一个个喝的醉醺醺的。

此刻站在舞台中央跳舞助兴的月娥,已经接连跳了好几个时辰的舞了,早就已经累得腿痛脚痛了,再跳下去恐怕整个腿就要费了,可是她看着依然端着酒杯喝个不停的三军,又看看坐在正中央的朱永梵,他们完全没有让自己停下来的意思。

突然,她一个不留神跌倒了。脚踝被磕破了一层皮,痛的她呲牙咧嘴的,她以为朱永梵会可怜她,让她停一会儿,可是却听到一大片指责之声。

“跳的是什么啊?怎么跳着跳着摔倒了?”

“这舞姬是怎么回事,破坏我喝酒的雅兴,真是的!”

月娥听在心里格外难受,再加上脚踝处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痛,眼泪忍不住地往下掉,砸落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月娥是上次四个恶霸兄弟去春草、夏荷、秋月、冬梅的那家店之后,第二次去带回来的。

那天,老板以听到外面大喊大叫地,就心知不妙,赶紧对着铜镜梳理好头发,整理好衣装,迈着小碎步迎了出来,一看到是上次的四个小霸王,心里忍不住狠狠地诅咒他们。但是嘴上却像抹了蜜一样,抹开一脸谄媚的笑,问他们,春草、夏荷、秋月、冬梅他们可满意。

提到这四个姑娘,老板就心痛,这四个姑娘无论是从相貌、身段来看,还是从舞技、才艺上看,都是上好的姑娘,却碰到了那样粗俗不堪的四个霸王,被他们带回去之后,铁定没少吃苦。

想到这里,老板就止不住心里一阵难过,若不是她们在自己的歌舞坊,她们也不会被他们这些瘟神带走;若不是这几个瘟神来自己的歌舞坊,她们同样的也不会被带回去吃苦;若不是该死的夏军攻入蓉城,蓉城的百姓就不会像如今一样任人宰割。老板心里直恨,不知道这样苦难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但是接下来的事却根本不容她多想。

“嗯,还不错……”这是上次一直不怎么说话,后来和另外一个将军争秋月,最后却选春草的那位将军。

老板一听他的话,就知道姑娘们回去后,没少受他的苦,昨日看不出来,以为那个大胡子和领头的将军才是狠角色,原来这个不爱说话的也不是什么好鸟。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夏军军营里,又有哪一个是好鸟呢?哪一个不是到处找姑娘,到处潇洒。

老板止不住在心里虔诚地祈祷道:“姑娘们真是遭罪了,阿弥陀佛。”刚说完这一句,又忍不住加了一句:“保佑她们少吃点苦,早日回来。”

“把你们这里的好姑娘统统都叫出来吧。”上次那个领头的将军又毫不客气地叫道,脸上满是等不了的不耐烦。

歌舞坊里正在进行歌舞表演,领舞的就是月娥。

只见月娥一身素白的轻纱裙,在众位舞女的陪衬下,宛如一位从天而降的仙子,款款地下落,优美的人间少有;又像花园里最漂亮的牡丹,雍容华贵又不失清丽,在百花的簇拥之下,缓缓盛放。头上随意地插着一朵白花,两条长长的白色丝带垂下,看起来格外清新动人,好像是冬天里飘在天空中的一枚纯洁的雪花。

几个人都止不住向舞台走去,几只眼睛纷纷盯着月娥,一动也不动,仿佛整个魂都被勾了去。

老板看着他们盯着月娥的眼神,忍不住又替月娥捏了一把汗,然后试图转移他们的注意力,谄媚地对他们说道:“几位将军请楼上请,楼上可以看得更清,我替各位将军安排姑娘去。”

“快去快去,别妨碍我们。”几个将军头也不回,伸出手摆了摆,示意老板快快离开,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

老板说罢,让几个姑娘过来,扶着这四个挨千刀的上楼。

“将军,我们楼上请吧,边喝酒边看,好吗?”一个姑娘抚摸着带头那个将军的肩膀,娇憨地说道。

那个带头的将军以为还是那个中年的老女人,这家歌舞坊的老板,正要把她喝退呢,谁知道一扭过头,发现的是一张青春靓丽的脸,顿时就来了兴趣。

嘴里直说:“好好好,我们去楼上看,一边看一边玩。”

说着他们四个心不甘情不愿地上楼了,坐在月娥跳舞正对面的楼上,从这个角度看,果真能看的更过瘾。

不多大一会儿,老板就带来了十多个姑娘过来了,姑娘们排成一队,全都柔声地行了个礼,温柔地说:“各位将军好。”

那声音堪比春林里的黄鹂鸟,婉转动听,摄人心魄。四个将军听的是眼神迷离,心神荡漾了,全都乐呵呵的看着这一排姑娘。

从头看到尾,再从尾看到头,恋恋不舍地把目光从这个姑娘身上转到那个姑娘身上,又从那个姑娘身上转到这个姑娘身上,每一眼都燃烧着熊熊的欲望的火焰。

这十多位姑娘个个标致,不比上次他们带走的春草、夏荷、秋月和冬梅差。他们四个看的是目不转睛啊,一个个脸上不自觉地露出淫邪的笑,咽了一口又一口的唾沫。

老板看着他们四个的德行,立马就知道,这次又要有几位可怜的姑娘遭殃了,只是还不知道是哪位,她在心里默默地说:“希望不要把月娥带走,千万不要。”

十多位花枝招展的姑娘站成一排,看起来格外令人赏心悦目,他们的目光流连忘返,口水流了又流,都忘了上去挑。

“姑娘们,快去伺候这几位将军。”老板心疼地看着这一个又一个正值大好青春的姑娘,柔声说道。

“是。”她们一齐应道,声音听起来十分和谐。

和上次一样,还不待姑娘们走上前去,几位将军就站起来走了过来。

这次四位将军几乎是一同站起来的,其他的三位见大家都站了起来,纷纷摆手,客客气气地笑着,让领头的那个将军先去选。

那个领头的将军倒是也不跟她们客气,大大方方地走上前,挑了一个站在队伍最末尾的一个,正要走回来,重新坐到榻上时,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立马转身回去,又挑了一个,这样左手搂一个,右手也搂一个,笑的脸都快要撕裂了,开开心心地走回去坐下了。

这次他们也不抢了,一个一个的挑,反正也没什么好挑的,都长得很漂亮,模样身段哪个都不逊色。

领头那个将军挑完后,是那个上次不怎么说话,今天第一个说话的将军,他也毫不示弱,一次挑了两个,直接走到姑娘们中间,一手搂一个,挑了两个挨着站的,挑完后笑着坐回到榻上,开始喝酒。

之后是一直都不怎么吭声的那个将军,最后是那个大胡子,他们都纷纷效仿领头的那个将军,全都挑了两个,一个个左拥右抱,格外惬意,脸上的笑止都止不住。

他们一边划拳喝酒,一边看着前面的月娥跳舞,不时地鼓个掌、叫个好。

月娥跳着舞,已经看到了这四个瘟神,她只恨自己跳舞跳的太不是时候了,竟然碰到他们四个,恐怕一会儿,自己难免会遭他们毒手。

只见舞台中央的月娥,眼睛大大的,看起来格外有灵气,仿佛寒潭清水,十分透澈干净,脸上白里透红,有一种青春少女独有的娇羞,胳膊细长细长的,灵活地在空中舞动,活像是一只误落凡间的精灵。

几个人坐在楼上喝着酒,和几个姑娘玩着,目光却依然时不时地落在月娥身上,月娥那一身素白的衣服,再加上她给人优雅纯洁的感觉,让她在一群缤纷多彩的姑娘当中,看起来格外惹眼。

果然,四个瘟神玩到最后,酒也喝的差不多醉了,看着月娥表演完,正要离场,匆匆从楼上跑了下来,拉住月娥不让她走。

“你……你必须跟我们回去。”领头的那个将军命令似的狠狠地说。

“哎呦,将军,你要姑娘这不是多得是嘛,何必非要月娥啊,月娥不懂礼数,带回去会惹将军们生气的。”一向大气也不敢喘一口的老板,及时地跑出来阻止,生怕月娥真的被他们给带走,那么就又糟蹋一位好姑娘了,那样自己就罪过大了。

“不行,今日我必须把她带回去。”领头那位丝毫没有被老板说动,坚持非要把月娥带走。

“就是就是,今日这个姑娘必须跟我们回去。”其他的三危将军也纷纷附和着说。

最后,老板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月娥带走。她知道,如果再争下去,自己这家歌舞坊,甚至还有歌舞坊里的所有姑娘都要遭殃,因此也只能放他们走了,不然还能怎么办呢?

就这样,月娥被带回了军营。因为她跳舞跳的好,于是她就一直在军营里做领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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