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姿势不太好看,火麟儿试着动了动腿,环跳穴造成的麻痹已经没有最初那样严重了。再则是已经能够不费力的站立起来,火麟儿试探性的跳了起来,脚刚落地,腿骨神经接收到一股钻心的疼,没站稳,又给摔了下去。
楼老怪讲故事的语言顿了顿,抽搭一声:“没事吧?小丫头。”
楼老怪的功力非凡,刚才那一指,若是真用力,火麟儿的腿怕是废了,记恨这老怪物不手下留情,火麟儿强忍着不服软:“没事。”刚说两个字就已经咬住下唇,疼得不敢再开口。
“丫头,不要强撑着,我这一指曾经击杀了少林方丈了禅法师。这么多年没用了,不知力道是不是变了,我不过是用了一成不到的功力,你若是在今天内站起来,不是显得我真成了老朽了吗?”
楼老怪物,死老怪物,破老怪物,不知道功力如何还真敢在火麟儿身上试,要是残了算谁的?暗自加了几个粗糙的词又把楼老怪给骂了一遍。揉着腿,不敢试着站,干脆就坐在地上,没想到做下去竟然是软的,伸手一摸确实是泥土,没有掺杂半丝水分。
“曾经有人为了见我一面,三叩六拜。没有敢在我面前站着听话的,丫头,你刚才是跪着的,现在你是卧着的,你想一辈子都卧着吗?”
“你家的规矩真大,好了,我就跪着,反正也站不了了。”火麟儿试着动了一下,无奈地摆摆手:“我不是有意不跪着的,你下手太黑,我现在动不了了。”
“那有什么关系呢?”
火麟儿还想说话,只觉得身边似乎有人搀扶,抬着腰坐直了。火麟儿的吐纳功夫虽没有达到师父珠玑子的境界,也能判断出吐纳的气息,很显然刚才一直到她坐直这一过程中,她周围没有丝毫气息的变化,也就是说除非这个人出手高到一个难以想象的境界,这个人会是楼老怪吗?一想到刚才这么近的距离,火麟儿就是一哆嗦,背挺得笔直。
“要不要我给你捶腿?”
火麟儿可不敢,别说他这是打趣,就那么一下,估计她的小命都得赔进去,楼老怪可不把她的命当做命来看。只是火麟儿不明白刚刚说话人的声音绝对在十米开外,不可能瞬间移动这么快。
“刚刚,刚刚扶我一把的,是怎么,怎么回事?”估计是事发突然,吓得舌头都打结了,话也说不明白。
“雕虫小技,值得你这么惊讶。”虽是这么不屑的说,却是一副自夸其得的语气。
雕虫小技,这种雕虫小挤,怕是有人一辈子都学不会。火麟儿暗暗决定要弄明白,却不想让这老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我那里有惊讶,不过是觉得在这里也能看到很奇怪,很奇怪而已,是而已哟!”
“你说在外面也看得到,丫头,你说的可是真的?”
一半真一半假,岚山各位师伯门们说不定都藏了一手,肯定是这样的:“当然是真的,我亲眼见到过。”就稍稍把灵签归位这一类远距离传输。
“离群索居这么久,以为我才是第一个突破的人,没想到外面居然也有这样的人,那我的仇报不了了。”楼老怪表现出一副大失所望,好似生无可恋,虽看不到他,却能够从他的话语上来判断。
火麟儿刚想劝他,稍微提点一下不是完全懂他所说的突破是什么,还没开口,楼老怪一声长呼,似乎震得整座山都在摇晃,吓得火麟儿不轻。
突然楼老怪不叫了,空气中透着一股浮动的怪异,火麟儿不由得一哆嗦,靠着膝盖往岩壁移了两步。突然双手双脚好像是被束缚住了,一紧,身子临空被抬了起来,这么近的距离,火麟儿也分辨不出手上是什么东西。这么一扯,她原本被点得失去感觉,跪得麻木的膝盖一松,神经没缓过劲儿来,眼泪一下子就飚了出来。
“楼老怪,你要干什么?”也没想到情急之下就把给他取得外号给冠上了。好在楼老怪并不执着于称号,反而恍然大悟道:“我不能出去,但是你能出去呀!这些老怪物,以为困得住我,我不信外面的那些人能够学到我专研的结果,你去,代表我跟他们比,必须要把那些嚣张的门派给一一打垮。我真聪明,居然能够想到这么妙的方法,简直是无敌了。”
火麟儿还没弄得明白,便觉得手腕脚踝上的束缚松了,又迅速将她往前带,猛地刹了个车。就在火麟儿以为自己要直直地撞死在岩壁上的时候,反弹又把她给拉了回去。
还没来得及开口骂,一只实实在在的手一把抓住她的脑袋,左左右右翻了翻,又迅速地过了一遍全身筋骨,长叹一口气,火麟儿便被原样打包放在原来的位置。
“还好筋骨不错,脑袋瓜子也灵活,不过可惜,是个女娃。”
说完又好像更失望,重重地叹了口气。
火麟儿被胡乱折腾一番,还没来得及喘气,就听他突然来这么一句,一脑门的气没地方撒,也不管他厉害不厉害,张嘴就来:“女娃,女娃,怎么了,是练不得上乘武功还是比男娃笨呀!你这人,一把年纪了,还歧视,不知道现在岚山派都有专门的女弟子,珠玑子老前辈都收了一名女弟子吗?孤陋寡闻,还敢说自己是江湖中人。”这么一说,心中果然舒坦几分,这人反正是多年没出去过了,再胡诌几件也不妨。
“那个现在可不只是江湖中,就算是到了朝廷,任何一个人地方都有女官,女侠,你这分明就是看不起我们,我可告诉你,女人的力量是强大的,你可别想找个来当借口。”
楼老怪听完发出几声干笑:“引来你这么一通大道理。知道我担心什么吗?越是聪明的女人就越会骗人,同样,也越是容易上当。”
“这个,要因人而异,你看我像是上当受骗的吗?”
“那你为什么会到这里?”
“我是自愿的,外面待腻味了,过来换换口味,实在是换够了,就出去。”
火麟儿真是越来越佩服自己了,编瞎话随口就来,还不带结巴的,简直说得她自己都信了,果然是来玩玩的,玩够了就走。
“当年老怪物为了骗我来这里,跟我打了一个赌,赌我能不能够想出破解他最后的密码,在他的密室里。”
“你失败了。”
“我用尽了所有的办法,根本就不能开启,现在我算是明白了,原因很简单,因为拿把密码锁被他加了一个自己的标志,除了他和强过他千百倍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打开,他的秘密我是不能知道了。”
“这说明你经验不够,吃一堑长一智,现在你不就会了吗?”
楼老怪话语一转:“现在我也算是会了,所以我要和你打一个赌,赌输了,你就得听我的,赢了,我就送你出去。”
火麟儿正想笑他:“你都出不去,还能管教我?”话没出口,手上一紧,一阵疼痛从手颈一直传到脑海,一个奇怪的鱼符印记在脑海一晃,瞬间消失。火麟儿摸到手上一个方方正正的铐子,着手之下竟然没找到丝毫空隙,像她这种盗圣手把手教出来的开锁高手也困惑了。
“你在我手上带了什么?”
“一个铐子。你打得开,我就遵守承诺,送你出去,但是同样的,打不开就得完完全全听我的安排。”
“凭什么?”
“我很会讲道理,你要是不同意我是不会勉强的,但是我们有时间慢慢聊,直到你同意为止,所以何必浪费彼此的时间呢?不吃不喝,你最多支持四天,想想你要的是不是快点出去,你会被饿死的,我可是一个奉行自由意志的人。随你便。”
“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