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苦修士简直不能忍受眼前这小子的疯狂想法。
疯狂都是相互的,亦如江毅不知道苦修士的疯狂一样。
“贫僧劝你放弃不切实际的想法,所谓四大皆空,放弃心中的执念,一念永恒,一悟成佛!”
各有各的信仰,各有的执念,苦修士当然不愿放弃,相反江毅越是强大,执念越深,他越想渡化,这样的人,一旦渡化成功,那么结果是想当然的。
“什么是空?”
江毅心中一阵嘀咚,有半分好奇地问道,又一把甩出苦修士,后者一下子摔在地上,只觉得疼痛无比,却还是承受下来,又盘坐在地上,心里默念:“我所看到的经历的都是幻觉,这些都是苦难,只有经历万般劫难,我才能最终到达彼岸!”
越想到这里,眼睛更是突然一亮,看向江毅的目光也就越加的火热。
“佛曰,四大皆空,这世界包括你,你所想,你所经历,你的梦想,你的未来,你前世今生,全部是空幻,君不见情人卿卿我我,到头来,都是白骨,所谓的天长地久,又怎敌得过红颜易老?君不见帝王执掌大权,到头来,国破家亡,所谓的万岁万万岁,又算得了什么?”
苦修士侃侃而谈,他相信,只要自己有恒心,有大毅力,大勇气,大无畏,就一定可以渡化此子,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放屁!”
江毅此时真想一拳敲爆苦修士的脑袋,但是他忍住了,立场不同,信仰无罪,而且,他暂时还不想惹事,于是道:“我想干什么,管你屁事?”
“噗!“
苦修士一下晕了过去,他实在想不到这小子竟然这般胡搅蛮缠。
“嘭!“
这时,江毅隐约看见一个什么物什掉在地上,抱着好奇心,他捡了起来,原来是个火种样的东西。
“忽!“
他一下子就点着了,发现竟然就是刚才致他入幻境的白莲业火,不过暂时不知道怎么用,顿时一阵窃喜,心道:“这东西对我没有什么用,但是对别人可有用,估计这秃瓢醒了,得气死了吧,哈哈!“
在场众人还陷入幻觉当中不能自拔,包括青河村的那个武士,不过他暂时管不着,还是抓玉狐要紧,于是耸了耸肩,飞也似地跑走了。
“阿弥陀佛,修我幻火,岂不入佛?“
他的身后,苦修士一下子又清醒过来,看着远去的江毅,眼中露出一丝狡黠。
青河村附近这山,说是盘桓数十里,其实不过是连片的丘陵,但是纵然如此,其中亦茫茫,想找一只巴掌大小的玉狐,何等之艰难?
不多久,少年就气喘吁吁地站在一座小丘上,他抬起头看向远方,黑压压一片,连一点白都不曾有。
“头疼,我坐下来看看这个白莲业火怎么使用,这可是好宝贝!“
业火分九重,相传修炼到极致,有灭世之威能,当然,这也只是他偶得一本名家杂谈所看到的。
“灭世之威能,口气不小,天子一怒,不过伏尸百万,就是兵圣孙武子都不敢开口说这样的大话,但是区区业火一重白莲业火,都能够让几乎真灵师以下所有人都进入幻境,难道传说中的是真的?“
他一阵唏嘘,刚才苦修士所展现的手法他是看在眼里,还好那个苦修士只是想着渡人,而不是想杀人,否则弄个让你自杀的幻境,岂不是人人都自杀了?当真恐怖!
“看来我还是小看佛家了,更何况佛家是近百年才开始逐渐传入中土,天子望气术并没有将其归纳,我有了这团白莲业火,就刚好研究透彻,以后面对佛家人,也有应对之策,佛家人真的疯狂,想把我们中土变成佛家王朝,野心不小。“
他要创造圣王朝,除了要面对诸侯百家,还必然要和佛王朝有一战,他觉得还不止,这世上,什么千奇百怪的东西没有?他博览群书,还看到一些诸如西域魔教青教。
青教的传教士比佛教苦修士恐怖程度更甚,甚至可以成排的自爆跟你同归于尽。
“洗脑越是严重就越像邪教,人都没有了自己的思维,那将是多么恐怖的事情?”
他摇了摇头,还是暂时不要去想这些东西,当务之急,还是盘算着如何尽快提升实力,他还没有接触佛门法旨,自然搞不清楚白莲业火到底怎么使用。
“我已经隐约中感觉我的经脉中有了灵气,这是离火诀修成的前兆,因为肌骨十分凝练了,才会给身体内的经脉让路,我得抓紧时间把离火诀修成,才可以化气为水,这样坎水诀也自然就水到渠成可以修炼了。”
又是一番盘算后,他略有所悟地道。
不管什么经历,什么磨难,都是在修行,更主要的是,他有一颗悟的心,则凡事必事半功倍。
说干就干,他已经经历过吃肉修行,不太需求血肉,已经可以吸收部分的天地灵气来滋养肌骨,更何况,那玉符中,也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一种神秘的能量,倒可以支撑他一直的锤筋锻骨。
“轰!”
良久,他一拳轰向一块石头。
他这是在测试自己的力量,他目前还不知道一个武士的力量标准,但是衡量也必然是多重的,力量、速度,反应能力都需要牢牢把握。
否则空有九牛二虎之力,却只能打到空处,那有什么用?
一块半人多高的石头被他的力量震碎,目前,还是比较满意的,只是速度和反应能力也需要磨练,他索性一跃而起,在小丘和小丘之间连跑带轰。
就像一头真正的猛兽在山林中驰骋。
是的,他现在就是把自己当作一头猛兽,只有这样,所有的力量才能得到宣泄,得到释放,只有这样,他才能体会到自己的力量在不断的成长。
“不行,就这样苦练我感觉力量的成长也极度有限,还是需要有一个对手来促进我的成长,青河村武士的力量显然不够,但是好纠结啊,到底是继续在这里追寻玉狐,还是回青河村看看,还是去制造点矛盾。”
就这么,几天过去了,他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不过他又摇了摇头:“我这是怎么了,为了强大,居然想去自己制造矛盾,这可不是一个好想法。”
看来,还是有些急功近利了。
不过,他不想着制造矛盾,不意味着,别人就不想找他的麻烦。
这时候,他看到前面有一条河,河有两三百丈多宽的样子,而在河边有个摆渡的老者。
“练着练着就上头了,到哪儿都不知道了,我过去问问这是哪里,顺便求他载我去河对面,看看哪里有集市,买几本书看看。”
他回过头去,好几天的锻炼,他全身心投入,竟然发现自己找不到路了,估摸就是刚才那座山的对面了。
“老人家,这附近哪里有集市?”
老船夫正在河边上休息,见着一个少年过来问路,便指了指河对面,随口道:“就在对岸,往前直行个十来里路就是小云镇。”
“谢谢,老人家,您这船载人吗?”
江毅抬头望了望,他一时间分不清水的深浅,其实以他现在的能力,就是直接趟过去,也没什么,但是毕竟旱鸭子一个,多少还是不熟识水性。
“载人啊,哪有生意不做的道理?”
老船夫倒也不废话,也不讲价钱,起身就开始准备撑船。
“老人家,您哪里人?怎么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岭的摆渡?”
江毅也不墨迹,在船上找个干净的位置坐下,毕竟他也是公子的存在,修行的时候没什么,坐也得有个坐相嘛。
“哪里人?公子这话说笑了,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咱们穷人求个活计不容易,做事还分什么荒郊野岭和城里不成?”
老船夫说起来话来倒也不留情面,弄得江毅一阵尴尬,好像是这个理。
好像是发现有些安静过头了,老船夫开口笑道:“这么安静,老夫给公子讲个故事吧。”
江毅抬起头来看了眼老船夫,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却一时察觉不出来,既然人家要讲故事,也就听听好了,于是道:“说吧!”
“好勒,听好了,你可知道刻舟求剑的故事,当年,楚国有个公子来到魏国求见西河守吴起,劝他到楚国建功立业,但是吴起当然不允了,于是这个公子跟吴起讲了刻舟求剑的故事,他说我在汴河渡船的时候,剑落入了水中,船夫劝我把它捞起来,但是我却不听他的,就在船上刻了个记号,到了终途的时候,我按着这个记号,却发现剑不见了,您帮魏国夺取大片的领土,但是至今仍然是个西河守,您就和我在汴河上面掉剑一样,及早离开魏国前往楚国才是正途,莫到终时才发现一切都是空啊。”
江毅听罢,点了点头,他看过刻舟求剑的故事,没想到竟然出自这里,他又随口说道:“吴子在楚国变法,最后还不是被士族们群起杀死,建功立业了又如何?成为兵家亚圣了又如何?终不过尸骨一堆,为后人笑谈罢了。”
“所以这一切都是空,就如那个楚国公子,甚至连名字都没有能够留下,落个史载不详,反被人当作饭后开玩笑的谈资,人不过生老病死,一切功名利禄和那剑一样,有什么好追求的呢?死才是终途啊。”
船夫说道这里,脸色突然变得十分狰狞。
“你什么意思?”
江毅一脸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