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城内,寒阙台上,云王安静的盘坐着,在他身下有若隐若现的几条锁链。
寒阙台前,一道模糊的身影静静矗立,似乎已经站了很长时间。
“清儿到圣山了,他也派人在去的路上。”
听到这个,一直闭着眼睛的云王刹那睁开眼睛,一道冷冽的寒光一闪而逝,那道模糊的身影也是一颤。
“虽然你渡劫没有完满,但是已经几乎踏入那一领域。你也不用担心,现在无界之地都在传言云王之子乃是阴灵体,恶魔之子,很多人避之不及。想来他和竹林那个孩子,处在某种交易或者平衡,不会有损。”
云王再次闭上了眼睛,说了一句,“护清儿周全。”
“我会的。”
那道模糊的身影消失,云王像是彻底陷入寂灭,再也感受不到一点气息。
寒阙台,万年寒冰雕成,封人躯体,镇人神魂,为靳族至高囚牢。
清冽抬头看向高耸入云的圣山,这片自古神圣之地也无法避免的卷入纷乱了吗?
一阵剧烈的晃动似乎让整座山都在摇动,一声巨大的吼叫切切实实的传入众人耳中。
“这是?”
“你们快走,别忘了之前说的话。”黄衣少女一边看向半山腰,一边急切的催促到。
清冽他们是被一道光扫出来的,在空中飞起的时候,他瞥见半山腰,大概是那棵树的地方正喷涌而出炽烈的圣光,分出数道落在大山的周围。
当他们安然的落到地面上,眼前的圣山已经不可见,隐约间有迷蒙的雾气在弥漫。
“自古绝世大阵可护佑一族千年,甚至万年的平安。但往往封印大凶之物的大阵也堪称绝世。”夜生静坐在清冽的灵识里,对他说道。
“圣山的大阵一是为了避世,另外还封印什么东西吧。”清冽有些疑惑的自言自语。
“若论大阵,北域没有一个可以和靳族的那个相提并论。”善一看向清冽说。
“那个阵法是活的。”说完这句话,清冽迈步向前走去,善一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小师傅,你们菩提谷也有阵法吗?”
“以前有,现在没了。”
“怎么会没了?”一个堂堂大族的大阵,即便有损也不该没了才对,清冽很是疑惑。
“佛门无人,岁月无情。”善一说这话的时候面露悲戚。
善一转身,对着圣山认真施了一礼,而后大步向前走去。
清冽也转身看着圣山,神色复杂,他不知道那个赌注是什么,也不知道圣山到底遭遇了什么,但想来肯定会回来的。
两个少年,或者说三个少年走上了去往菩提谷的路途。这条路甚至称不上路,不管是穿越荒无人烟的戈壁滩,还是穿过荆棘密布的丛林,都是没有路的。
看来多少年了,都很少有人在踏上去往菩提谷的路途。而清冽是多少年来少有的外来者。
回程的时候路过驻雪亭,清冽他们在这里歇息的片刻,大雪短暂的停了一夜之后又开始铺天盖地的降落下来。
再次看到亭子里的刻图,清冽觉得有些许熟悉。也想到了落桥当初在这里的情形,回头看了看已经模糊的几乎不可见的圣山,一种莫名的牵挂出现在心底。
驻雪亭向西走就是菩提谷的方向,只要横渡过赤水河就算是踏上了佛门的地界了。
据说当年佛主赤脚徒步的走遍了佛门的每一寸土地,布下了无边大的佛法之力。至此之后,凡是踏上佛门之地的人都不能横渡和飞行,必须徒步而行,一步一步的走向梵音寺。
梵音寺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佛只渡诚心之人。
无界之地方圆数十里,驻雪亭的位置似乎很特别,像是矗立在中心,向南走就是圣山,向西走就是菩提谷的方向。
为了加快路程,善一动用了法器,很快就出了无界之地。
无界之外,朗朗乾坤,不见风雪。
按照地图上所说,横跨过一条赤水河就达到了佛门的地界上。可是当几个人达到所谓的赤水河边的时候,清冽着实被镇住了。
即便是夜生也忍不住对清冽说这句,“这能叫河?这是条河吗?”
“可能以前是吧!”
一条巨大的裂缝出现在眼前,从这边到那边大概几百米的距离,说是一条巨大的裂谷还差不多,为什么会有赤水河这样一个名字。
“怎么没水呢?”既然名字叫河,清冽还是觉得曾经这里应该有水,因为在古书上看到这条河至少数千年前就有了。
“这条河将近万年的时间了,几乎干涸了。”善一站在大裂缝的边缘上,朝下看了看,对清冽说到。
“能过得去吗?”
“向东走千丈有座桥,可以跨过。”
说是桥,其实也就是三根圆木并排在,这几棵树之前应该很高大,不然何至于如此能直接横跨赤水。
仔细看原木上刻满了图案,有真龙,仙凰等圣兽,还有漫天星辰等图案,不过都已经变的很是模糊,如果不仔细辨认几乎看不出,能看得清楚的,最多的还是漫天诸佛的图案,栩栩如生,各种不同的姿态。
“我先走,你在后面紧跟着。”善一说完就踏上了这座并不是很宽的桥面。
待清冽踏上,还没踏出一步,就感受到一股阴冷的气息,那种像是血型的味道让他很不舒服,而且还有一种不是很强大的撕扯力想把他拉下桥面。
“这是什么?”幸亏有夜生在,清冽片刻就稳住了身形。
“不要看下面,紧跟着我。”善一再次提醒到。
说完他身上开始发出淡金色的光芒,背后出现一尊大佛的轮廓,这尊大佛也把清冽笼罩在范围之内。
接触到这尊大佛,那种不适的感觉差不多消失不见了。而且桥面上那些诸佛的刻图也开始发出光芒,整座桥都被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芒。
阴冷,血腥的感觉消失,隐约可见有星辰点缀在天空,还有一些圣兽在飞舞。
清冽跟在善一身后,一步一步的走过桥面,最后终于踏上了佛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