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慈和邈邈刚登上了自家马车,苏锦无声的对她俩指了指不远挂有温伯侯府标记的马车。孙慈只看一眼便知道里面坐着谁,他回来了,这是心底的一声叹息,若不是遇到苏锦妹妹,他回来时见到的可能是自己和儿子的墓碑吧!这个念头一出来,想起曾经的种种,整个人都不好了。苏锦知道孙慈又陷入到了某种情绪里了,便冲她眼前摇摇手说:“想熟人啊!”
邈邈却敲了敲车壁,让马车行驶起来。这才看了看发呆地母亲,对苏锦说:“小姨,那个人回来了。就是放弃我们母子的人回来了,估计这次便不会再去外地任职了。”
苏锦忙问:“你怎么知道?”
邈邈答:“前几天遇见时听说的。他领着他的儿子去了幹正街,正好遇见旧友叙旧。”
孙慈呆呆的看着儿子,听他平淡无奇的讲述,象是別人的事。她的儿子也不过十岁而己,为什么要经历这样难堪的事,是自己的错,为母则强,以后定不能让儿子独自面对这些事。
苏锦则漫不经心地说:“姐姐,邈邈真的长大了,都能独立思考独立分析独立承受了,我们这个孙家撑舵人算是找对了,以后啊,我可要正式归入孙家门下,寻求邈邈这个男子汉的保护了。”
邈邈己经不好意思但嘴巴依然硬气道:“是该早点搬到孙府,也省得母亲为我俩师徒操心。”
孙慈也反应过来,忙说:“马上搬过来吧!反正我和邈邈是你唯一的亲人,过完年便开始相亲吧,往后就从姐姐这儿出嫁,可好。”
如果不是苏锦身上有孝,早搬去孙府了,这不,年里赶着让孙雯嫁给孙强,孙雯走了,孙妈妈肯定跟闺女走啊,再说苏府也没几个下人,干脆搬到孙家,把苏府的宅子租出去,也是进项不是,这样大家合合美美的过日子,多好!
孙府其实也沒多少仆人,当年老夫人是领着全府的人走的,只留了空宅,孙慈在温伯侯府的时侯,嫁妆是交由婆婆管理的,贴身的丫环都配了温伯侯府的人,陪房们也被指派去管理庄子了,这也是她婚姻失败的原因,在她日子艰难的时侯,身边竞然都是温伯侯府的人,所以,她连陆子玉这个身边人也怀疑厌恶了。
想起陆子玉,说不苦涩是骗人的,他们曾经那样好,现在却只是陌路,真不是一般的讽刺。
邈邈看她俩都不说话,于是说:“母亲,虽然那个人回来了,可他的妻子儿女也回来了,这些年我们这样过也挺好,以后儿子会加倍孝順您和小姨的。”
孙慈明白儿子的话,这时她只是一名小女子,于是她柔声说:“娘知道,定不叫我儿为难。”
邈邈赶忙解释道:“只要母亲高兴,儿子才不会为难呢?”
苏锦笑着说:“你们娘俩就别再打哑谜了,姐姐不会再回到温伯侯府,因为那家的老夫人太精了,你娘根本斗不过她,还有那个人,如今他回来了,物事人非,我想现在他也不敢面对你们母子,不论当初出于什么样的理由,他终究放弃了你们,凭这一点,他便再无颜面为人夫为人父。”
母子二人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