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日夜颠倒中度过,因孙妈妈和孙雯强烈的有责任的监督下,苏锦除了吃就是睡,堪比做月子。
这一天,家里来了两个人,一位是看家护院孙成的儿子孙强,另一位是苏锦母亲长兄的外孙己经七岁的陆尘。苏锦真的是睡无可睡,觉得自己再不活动一下就会发霉了。
二十岁的孙强领着七岁的陆尘进屋拜见苏锦的时侯,苏锦被允许半躺在贵妃椅上,其实苏锦觉得自己己全好了,可经不住孙妈妈的恳求,只能继续装病态。
透过纱帘,她看到了一个疲惫的孙强和死气沉沉的陆尘,这俩个人完全是黑白无常的造形。
“拜见苏小姐。”这是少年护卫的声音。
“拜见表姨。”这稚嫩的嗓音听起来还算顺耳。最起码还是孩子的声音。
“你叫陆尘,你能到我身边来吗?我还从没见过你呢?”
“我怕吓坏表姨,还是……”陆尘很犹豫。
苏锦笑了笑说:“我心中又没有鬼,怎么可能被吓道。”
“是尘儿长相似鬼,才怕吓坏表姨。”陆尘很认真的解释道。
苏锦也很认真地说:“我只想确定你脸上长的是不是纤维瘤,你无须多虑。”
“表小姐是迄今为止第一个说出这种病名称的人,请问您能治吗?”孙强似乎看到了希望,这些年他一直在为这些事奔忙,他不会放过任何希望。
“我人都还没看真切,怎能妄言。陆尘,你还不过来。”对于病情,苏锦很严谨。
陆尘绕过纱帘,面无表情的走过来,那半边脸上的瘤子随着他的呼吸而颤动着,他知道自己是不被欢迎的人,甚至连人也称不上,只配称为怪物。
苏锦摸上了他的脸,确切的说是摸上了那个瘤子,四年来,除了母亲,父亲和孙强,再也没人碰过他,就连父亲,在三年前也放弃了他,甚至放弃了母亲。
苏锦知道在这个不尊重科学的时空里,凭着这张脸他又经历过什么,她很认真直观地检查完这张脸问:“以前怎么治疔的。”
陆尘有些紧张地说:“喝过很多药,也泡过很多药浴,还抹过很多种药膏,都没用。”
“你算是一位真正的男子汉了,真勇敢,值得表扬。”听了陆尘的话,苏锦知道自己猜对了,可能在这个时代,外科手术还不被认可,这可是她的强项啊!
陆尘迷茫地问:“您真的不怕我?”
苏锦很严肃地说:“你真没什么可怕的,这只是一种病,人吃五谷杂粮谁能不生病呢?找着病因治好就行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陆尘聚集在大眼睛里的眼泪不自知的流了下来。
纱帘外的孙强立马跪下叩头,颤声请求道:“请表小姐救我们小少爷。”
“孙妈妈快把孙强扶起来,看起来都快累趴下了还那么多礼,先下去休息吧,一时半会儿我也跑不了。”
孙强确实很累,他带着陆尘连夜逃出来,可他更想跑回去照顾己经魔樟的夫人。
陆尘这时擦干眼泪说:“强哥哥,你休息会儿再回去,好吗?”
“你知道的,夫人那边也需要人,你在这儿安心的等着,等夫人好点了我再接你回家。”孙强犹疑地说着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