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的闹市喧嚣嘈杂,处处都是吆喝声,赵芷萱听着这声音醒了过来,对楚延说:“这中声音我很熟悉,我从小到大都是听着这种声音醒来的。因为睡在街上,所以听得很清晰,但是现在我是睡在马上。天什么时候亮了?其实,这个地方比我在梦里看到的还要美。”
楚延淡淡地瞥了赵芷萱一眼:“除了美就没有别的形容词了吗?”“有啊。”赵芷萱的双脚总是不安分地摇来晃去,她古灵精怪地说,“周衍美绝人寰、美不胜收、美如冠玉、美轮美奂、美中不足。”楚延愣了一会儿:“什么美中不足?”
“就是周衍的人身高不过七尺,文人墨客也很少,到处都是商贾匹夫,一群胸无点墨、不学无术、才疏学浅、孤陋寡闻、目不识丁、不通文墨、愚昧无知、浅薄无知、浅见寡闻,大字不识几个的无知莽夫。”赵芷萱几乎一口气说完,却招来了一群凶神恶煞的人。“他们为何这么凶神恶煞?”赵芷萱捂着嘴巴、压低声音问楚延。
“你嗓门太大了,整条街的人都听到你在骂他们了。”楚延凑到赵芷萱耳边回答。面前的几个壮汉皆是古铜色皮肤,手上拿着几把剑。
赵芷萱看着比自己高许多的三个壮汉,不禁汗颜,让楚延快点上马。楚延则是不动于衷,等着壮汉走到自己面前。“你快上来啊,楚延!”赵芷萱呼喊道。
一个壮汉粗着嗓子冲着赵芷萱喊:“你刚才骂谁胸无点墨?”赵芷萱嘴唇颤抖着,什么也没说,因为楚延示意她不要说话,自己则站在赵芷萱身前:“几位壮汉拿着大刀可是当地的铁匠?”
“说对了,那又如何?”壮汉们齐声说。楚延温文尔雅地笑了笑,不疾不徐地说:“铁匠不是文人却也不是武士,不是文人怎会识字,不是武士怎懂动粗。文人乃知书达理之人,武士乃蛮横无理之人。周衍本就是小国,因为缺少了文人墨客,最多的是屠夫和刽子手,所以才会不敌雩昌。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周衍喧嚣,是因为你们这些人的吆喝声,那么将来这喧嚣声是否会成为你们的哭喊声呢?每个国家都在不停地吞并周围的城池,稳定人心,近年来每个国家都在壮大起来,相信不久周衍就会被吞并,成为所有被吞并的小国之一。如果你们再这么颓废下去,只懂得兼顾自己的生意耍一些小心机的话,那么周衍的前途将是一片黑暗。三位几位此举是甘愿做我后面这位姑娘口中的无知莽夫了?你们是铁匠,不应该天天跑到街上舞刀弄枪地吓唬人,你们应该去炼化兵器,而不是一劳永逸。你们可以做武士,但是武士也懂得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武士与莽夫同样精通武学,最大的区别就在于莽夫无知。据我所知,周衍原来也是个繁荣的国家,文人墨客四处可见,但是近年来一直被攻占被掠夺土地,那些有远见的文人都已经另寻他乡了,所以周衍才会落到今日这番田地。其实周衍并不是没有扭转乾坤的机会,只是你们一次次错过了。当周衍也在列国列强之内时,南、郑、周衍三国联合讨伐羌国,周衍原本可以分到一杯羹的,可是周衍的将士们为了安稳度日而放弃出征,从而把机会白白葬送,成全了南、郑两国长达三年的太平。你们的打铁技术并不是很好,铸造出来的刀缺口频出,多处裂纹,肯定不能做到削铁如泥,估计连一块相木都切不断。”
看着楚延振振有词的样子,赵芷萱的下巴都快惊掉了,三位壮汉也是瞠目结舌,街边卖菜的人也默默注视着这个伶牙俐齿的男人。
壮汉斗不过楚延,悻悻地看了看他,灰溜溜地走了。赵芷萱哀怨一声:“这下惹到人了,在周衍待不下去了。”“赵芷萱,无论身处多么顽劣的境地,意志都不能动摇。应该不畏**,如果你顺风而行便是输,逆风而行终会赢。你退一寸,敌人进一尺,你退一尺,敌人进一丈。你不能逆来顺受,要奋起反抗,肉体不重要,重要的是尊严,士可杀不可辱,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