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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葫芦浊清茶 天下是江湖?

楼外清月,寒铁衣,是为天下。一壶浊酒,一杯茗,是为天下。一江一湖,三城池,是为天下。

一叶晓春秋,一葫载江湖,酒葫清茶,便是这当今天下。

……

当在座江湖大汉闻得如此酒香之味儿,陶醉了好一番时间,见得是少年郎的葫芦,纷纷大怒不已,只见摔下手中浑浊的米酒杯碟,猛地拍在桌上,怒道:“掌柜的!你给老子我滚过来!”

胖老板正拨着算盘,忽的听到客人的怒声和酒碟碎散之声,赶忙的跑到那位叫嚣的大汉声旁,维诺道:“哎呦!大侠!是怎的了啊?我这酒碟可是昨日刚刚买来的呀!花了我可是不少银子呢!刚才好好的,干甚这样啊?我可告诉你,这故意破坏的酒碟可是要赔偿的呀!”

胖掌柜见到当坐的都是江湖之人,也是不敢支声,只得委声说着。胖掌柜其实已是做好了翻脸的准备,虽说这些酒碟不值几钱,但也是自己手里的银子啊!别看这间客栈偏僻,但是身在龙城之中的店家,哪个不是有上面之人照管着。要是和这些大汉撕破了脸面,虽然现在自己不是对手,但是日后可就不好说了!但是现在……

大汉听得掌柜的如此利嘴,再次拍向桌面,喝道:“老子可不跟你这奸商说啥子赔偿的事儿,老子有的是钱,还不差那点碟子的钱,老子只是问你,你凭啥子不给老子上好酒?”

胖老板一听,诧道:“大侠!您这,可别冤枉了我这平苦百姓啊!我可是把店里的最好的酒都拿出来了呀!在座,我可是都请上了好酒啊!”

“哼!他娘的!你当老子是啥子么?那小屁孩的葫芦里是什么?老子都闻到味儿了!还想糊弄老子?”大汉狂然道。

“就是啊!我们可都是闻到了啊!店家你,可不要仗着明白说糊涂事儿了啊!”旁坐的汉子纷纷喝道。

胖掌柜的一听是那少年郎,疑惑道:“这,大侠们您们可是冤枉我胖子了,我可是给那位少爷装的是茶啊!可不是什么酒啊!再说了,要是我这小店真是要有什么好酒,哪儿会自己私藏,而不卖给各位好汉呢!胖子我不傻呀!有钱赚的事,我怎会不干呢?您各位说是不是?”

“那这酒香是怎的回事儿?”大汉也是知晓这胖掌柜的爱财之道,便问道

“哎呦!小的,真是不知道,小的只是给银子就办事儿的,哪会知晓此事?可能是这位少爷自个儿带的酒水啊!”胖掌柜苦恼道。

……

大厅之中一片热腾事儿,相较于别处,此时的窗下,却是一片静意。

“你这,是酒还是茶?”望着身前酒味儿四溢的酒碟,俊美青年没有理会旁处,故意压低着声音,问道。

少年郎微抿了一口清纯的温酒,听到俊美清年如此问道,便是停下手中小碟,举在眼前,凝视着碟中清酒,轻声道:“公子若是身在江湖,那便是酒。若是身在朝廷,那便是茶。”

俊美青年微皱着叶眉,面相不漏痕迹,却内心早已大惊失色,这位脸庞稚嫩少年竟然识得自己的身份,可是黎国初立,自己的身份根本从未被父亲告知天下,他怎的会知晓?难道他也是朝中之人?但是自己却并未见过朝中重臣之子有这位少年啊!

暗自压住自己内心的波动,不动声色道:“这,是何意?”

少年郎再次端住酒碟,抿了一口,叹道:“武者饮酒,政者品茶。酒是江湖爽快之物,茶是天下纪要之事。酒味是侠者之气,茶香乃名利之味。侠者,天下知其名;名利,江湖晓之弊。公子若是不知自己之位在哪,那便尝尝这杯,便知罢!”

少年郎言罢,放下空的酒碟,撩开板凳,站了起来,拿起葫芦提绳,背在肩膀之上,不等俊美青年的动作,便是朝向胖掌柜处走去。

此时胖掌柜正是与大汉解释,忽的感觉有人拍自己的肩膀,回望到是这位少年郎,刚欲与少年说此事,却被少年打断道:“老板,给少爷我安排一件客房,在打些酒菜送来,我想赏赏这龙城的夜色如何?”

说完,便是手中送上一枚沉甸甸的十两碎银,胖子见得少年如此大方,也是不待解释那事儿,急忙的去安排客房去了。

那质问胖子的大汉,见掌柜的离去,欲上前质问,可见那少年走过自己身旁,便当下横移半步,侧身挡在少年身前,居高临下道:“小子!你这葫芦里的酒怎的卖法!给老子弄来一葫,钱不是问题!”

少年郎见到大汉如此,便停住脚,目不斜视的,淡然道:“你,可喝不起我这酒!”

“嘿!你这小子,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告诉你,洒家可是青州有名的剑客,可不要不知好歹啊?”大汉吁道。

少年郎摇了摇首,叹道:“江湖之中,不乏剑客,也不乏贱客之人!小子我刚才实在未听清,你说的到底是哪种剑客?”

“哈哈哈!”旁人听得少年此话,纷纷是笑靥,此子别看长得瘦弱,嘴到是挺伶俐的。

“混账小子,你这教养到是让老子惊讶了!你爹娘难道没有教过你,行走江湖要看眼色么?今日我便替你爹娘教训教训你!”见如此少年,口出狂言,大汉愠怒不已,手掌‘唰’的一声,便是犹如狂龙出海般,豁然抓向少年郎细嫩的脖颈,气势恍若暴怒的蛟龙,随时可待翻江倒海。

旁外看客,也是见到如此不谙江湖事的少年郎,便是笑看着这大汉教训这无礼的小子,待得训过之后,自己也是可以上前讨要一碟那葫芦中的美酒啊!想着也是一桩美事儿。

而此时窗前的那位俊美青年,却是一直盯着身前的那杯美酒,沉思不语。刚才发生之事,他也是有所耳闻,他是绝不会出手相助,因为这小子自己是完全看不透的,不便动手。便想要看看这少年郎的身手,若是这少年挡得下的话,那这杯酒自己倒是要深思去尝。若是落败,那这酒不过只是一杯美酒罢了,不过此味而已。

美酒良言,岂堪少年郎?美人易醉,不堪一碟香!

“哎!这就是江湖?”

少年郎见得大汉如此易怒,也是哀叹一声,转身瞥到那位俊美青年到是一直在戏谑的看着自己,而那杯酒却是一直未动。少年笑了笑,细声道:“原本到是不想动手,现在却难得一遇美女,美女需相救,岂敢不出手?到是不得不干咯!”

转身凝神,只见得大汉手掌如闪电般,直直的抓向自己,少年郎眼神波澜不惊,没有一丝的痕迹,只是淡淡的望着那犹如虬龙的手掌。

“嘿!那小子是不是吓傻了?咋得一动不动!”

“哎!还以为这小子虎几手功夫呢!原来到是个文弱书生罢了!中看不中用啊!”

“兄台!出手还是轻点吧!不要伤了这小孩,要是之后他找来爹娘,可是要赔钱的呀!”

“哈哈哈哈……”

……

就在大厅之内的武者们都在看笑话之时,那大汉的手掌已临近少年只剩三寸之地,那大汉见得少年如此,也是眼下笑眯,只觉自己这是在欺负小孩啊!

但,就在此时,少年终于动了,只见少年原本垂落的右手恍如瞬移般,瞬间已出现于大汉手掌前处。

嘭!

一声闷响,肉肉相碰,大厅之上纷纷瞪眼不止,仿如下巴一掉落在地,满眼的惊诧之意,心想着,这是怎么的回事儿?难道自己是在做梦么?这小子到底是怎的办到的?

就连窗下那俊美青年也是,面目已呆滞,薄唇微张,完全是自己想不出的结果,就在大汉拳掌临近三寸之时,自己以为已经完全看穿了之这少年,可是现在自己就瞬间就把自己的想法完全碾碎了,这是生生的打了自己的脸!

只见此时,少年生生的用右手挡住了大汉的拳掌,深深的遏制了大汉的手掌,完全被挡了下来。

大汉看着自己的拳掌,只觉自己手腕处骨头一股生疼,自己的手指根本就已经没有了感觉,仿佛之前自己根本就是在打一桩铁墙,冷汗瞬间滴落而下,惊呼道:“这……这怎么的可能?”

自己明明已经就要捏住了这小子的脖子,可是自己怎么根本就没有见到他出手,他是怎么办到的?自己的眼睛都没有看到少年的出手,那这少年到底是如何的强大?今天老子是鬼打墙了么?已经被一个美少年欺侮过,现在更是被一个看着更加稚嫩的少年挡住了拳掌!是的,这位大汉就是先前想要坐俊美青年旁反而被轰走的大汉,先前被一位青年侮辱,看到这面目稚嫩的少年郎,便欲上前泄泄气,一泄自己的之前的愤怒。

“所以,你!不配喝我的酒!”少年淡声道,眼神看着在座的诸位武者,像是在说,这,所有的人都不配喝这酒。

何为江湖?江湖不是小打小闹,江湖不是一座客栈,江湖只是一葫美酒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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