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涧上游地带,一条偌大瀑布悬挂在山体之间,如一道银白色的匹练,声势浩大,水雾弥漫,垂流下来地声音使人震聋发溃。
武师和徐凡站在一旁,默默地感受着这片大陆的鬼斧神工。瀑布下端共有七个节点,每降下一个节点承受的力道便是成几何递增。
“你要做的便是立在瀑布节点之上,适应了瀑布所带来的冲击力,再慢慢地融入武学,切勿急躁,从第一个节点开始吧”武师说道。
应允一声,鼓起勇气徐凡迈上了第一个节点之上,刚感受了一下水流所带来的冲力,就坐了下去,根本无法站立,更别说练武,再一次次尝试中都以失败而落幕。泥人也有三分脾气,何况是人了,索性就一直坐着,思考着失败的缘由,躺在节点之上,暗自出神。一时三刻,眼神越显深邃,似乎想通了什么,站起身子,缓慢向水流靠去,一点一点试着接触着,调整自己的身体状态,慢慢地寻找那一丝平衡,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了,当整个身子站立在水流之下,徐凡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浊气。坚持了一刻钟,缓慢地伸出拳头,不幸的是一头栽倒在水里,叫苦不迭。如此反反复复地进行着尝试,也许是被徐凡的执着所打动,终于能够伸出双拳演练武学,而双腿则是牢牢稳在节点之上,不敢乱动丝毫。
武师不知道从哪里摘来了野果,叫停了徐凡,说了些需注意的细节,两人便开始大口吃了起来,武师还好,徐凡则大口咀嚼起来,真被累坏了。
“看来得去抓点野味了,按你这个吃法又得辛苦我这把老骨头了”武师打笑道。
“武师对我最好了”徐凡笑着说道。顺手捡个果子递进武师嘴里,一脸献媚模样,逗得武师开怀大笑。
吃完野果,徐凡再次来到节点处,回想着之前成功的画面,跟着内心的那一抹熟悉的感觉,调整身体得律动,一丝不苟地摞动着,再次成功,爪与拳的配合,速度由慢到快,渐渐地加快节奏,无形的拳势诞生手臂之间,隔成一圈圈水雾,阻拦着下流的河水。随着拳法的演练,徐凡周招的水雾越来越多,身影若隐若现,完全掩盖了视线,减缓了拳法,双脚慢慢地移动开来,打乱了节奏,以拳法慢慢融入腿法,打乱自己的节奏,继续寻找平衡。稳住稳住,徐凡内心一直在不停地呐喊,默默祈祷着,心里一横,摇摇晃晃抬起一条腿,终究是稳住了。
不知过了多久,徐凡完美征服了第一个节点,忽然发觉对拳术的理解和控制又更近一步,暗自窃喜。
转眼已是六个月过去了,成功站在第三个节点上,从时间上可看出,越是往后,越是困难。第一个节点废了半天的功夫,第二个节点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而第三个节点更是长达五个月,这完全是对体力与毅力的另类考验,意志稍弱的恐怕早已打起了退堂鼓。
徐凡则笔直地站在那里,双手里握着一把长剑,重达三十斤举过头顶,胡乱地劈砍着,没有一点招式可言,这也是第一次练习剑术,在水流地冲刷下还能紧抓长剑不放,也算难能可贵了,第三个节点冲力已重达九十公斤,想想也觉得可怕。修习剑术,铁定是难上加难。
武师在一旁架起了火堆,拿着刚捕抓到的野味,清洗一下,串在树枝上开始烘烤,发出“辟…啪”声响,油脂掉在地上,冒出一阵阵青烟,香味四溢,徐凡回眸一看,顿时双眼放光,欲放下手里的长剑,做势跨步而来,可曾想被武师一个恶狠狠的眼神给瞪了回去。只好悻悻地收回了腿。
“练剑得集中精力,心无旁骛,不可分心”武师话音刚落。
“嘭”一下子跌倒在水里,好不狼狈,徐凡挺身而立,挥舞长剑。
“此套剑法,名为流云剑,在水中修炼,更是有事半功倍之效,当你能连贯地耍完这套剑法,再下来享受美味吧,我等你”武师道,说完径直吃了起来。
徐凡则眼关鼻,鼻关心,一副不理会的模样,自顾自练剑,一刺一劈一撩一拨尽量掌控在节奏当中,剑法结束,坐在水里回顾出剑的身形,想着武师所说的话,感受着流水的意境,武学藏于心中,模拟出剑的情形,一次次在脑海里修改调整,时而皱眉,时而撇嘴,不明所以。
当夜晚来临,四下一片宁静,一旁的篝火已然熄灭,忽然徐凡拔起长剑,月色下散发着徐徐光辉,划破黑暗的宁静,如黑夜里的骄阳英姿飒爽挥动着长剑,如潜伏的猛兽发生一声声嘶吼,好不畅快。
完全掌握了平衡,这样的感觉说不出的奇妙,徐凡轻车熟路的体会着,加深机体的记忆,迎合着流水,长剑跳动在手中,爆发出锐不可当的气势,一时无俩。
时光飞逝,五年眨眼而过,徐凡此刻正站在第七个节点之上,****着上半身,露出古铜色的肌肤,青筋暴起,肌肉紧扎,身长七尺有余,一头飘逸的长发披肩
在这五年之中,武师把生平武学尽皆传授给了徐凡,可谓是倾囊相授,徐凡的武学修为蒸蒸日上,已达到战
士顶峰,离王者之境也只有半步之遥,徐凡相信这一天不会太远。
“还有一年,就是成人礼,届时我希望你能摘得勇士桂冠。”武师笑着说道,虽说和徐凡之间没有进行师徒之礼,可内心已把前者当成自己的门徒,当然希望自己的得意门生大放异彩,也许这也是每个师傅的一点小私心吧。
“我会的”徐凡淡淡说道,眸子睁开,眉宇之间自有一股霸气。
“嗯,习武这些年没有真正地和别人切磋比试,接下来这一年里就由我来和你过招吧”武师说道。
“可以吗?”徐凡窃窃道。眼前之人算是自己的师傅,或多或少总有些许心里障碍。
“放开拳脚,我是不会留手的,
”武师冷漠说道。
“武师小心了”话音一落,撩起一把长剑甩向武师,径直杀了过去,流云剑招华丽出手,攻势如流水,招式之间变化莫测,武师接连退后三步,一个闪身避开了紧密的杀招之中,剑刃一斜,同样的剑招起于手中,极尽绚丽,剑尖一挑,徐凡手部衣袖被刺破,陷入困境,徐凡折身反转一招缴剑急忙拖出,挣脱出劣势,拉开距离。
“下面我将全力出手”武师开口道。
“来吧”徐凡大声吼道。
武师弹射而起,长剑当空,一剑劈下,剑光幽寒,发出摄人的光芒。耀眼的寒光摄向徐凡,徐凡心惊不妙,急忙将剑横于胸前成托天势,“铿”刀光剑影,擦出炫目的火花。双膝跪地,震地手腕发抖,顺势倒下长剑横扫攻击下盘,武师一个跳跃剑尖点地,向后一翻腾移开来,漏出空挡。徐凡趁势追击,长剑直入眼见离咽喉只差三寸之远,武师右侧横跨而去,反身一脚将徐凡踢进河流浅滩当中。
武师躬身一纵紧跟着跳入到水里,不给徐凡喘息的机会,拳脚相加,只见徐凡“嘭…嘭…嘭一次次狼狈地倒下”,却在武师讶异的目光中一次次挺身而立。
就在武师出神的一刹那,徐凡抓住机会,一剑挥下,抬腿一脚“嘭”河流中又多了一圈弧形的巨浪。
太阳高挂,炎日当空,渐渐地两人拼出了火气,从一开始徐凡处于下风,慢慢的搬回劣势,不复之前的惨状,你来我往所谓棋逢对手。
这一战持续了五天五夜,从水里到岸上,由岸上到丛林。由爪法到掌法再至拳法无所不用其极,何其惨烈生死血仇不过如此。
最后双双停了下来,相视而笑,笑声震惊飞鸟。“从此以后,也没什么好交的东西了,今后的路也得靠你自己走”徐师说完,从怀里摸出一张破旧的蚕丝地图,“这张图是我年少时期闯荡偶有所得,我一直探寻着这张图子的秘密,踏遍了多少名川大山,未曾发觉一点蛛丝马迹,今日我将他交给你,也许有一天你会有所得。”
“收下吧”武师继续说道。
徐凡倒也不显拘谨,接过手里仔细打量一番没看出什么门道,便揣入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