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皇后尽管身边有翠烟一直软言相劝,但是她实在不是沉的住气的人,那姓董的贱妇,愈发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一再地挑衅自己作为皇后的权威,简直找死!
“大皇子最近如何?”皇后低头看着自己新染的丹蔻,面上并瞧不出喜怒。
翠烟自打记事起便一直跟在后面皇后身边,对于皇后的性子不敢说十分了解,那也是能懂个八九分的。大皇子虽然也要管皇后叫一声母后,但是皇后素来便没有关心过大皇子如何,如今这般询问,多半是存了对付贵妃的心思。
“大皇子在崇明宫一切安好,日日去上书房读书,经赋策论、骑马射箭,听闻皇上都极为满意。”虽说拿大皇子对付贵妃是釜底抽薪之策,但是大皇子除了是贵妃的孩子,那还是皇上的亲儿子,如果真要对付大皇子那结果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哦?这么小年纪就骑马啦,”陆皇后闻言,心头暗喜,果然是天助我也。陆皇后出身将门,对于御马之术也是知道几分的,大皇子年幼,只要稍稍下点功夫,轻则伤筋动骨,重则小命不保,“翠烟,过两日派人去御马监瞧瞧,如今是谁在打理。”
“娘娘,如今二皇子养在淑妃处,若是大皇子有什么闪失,不是白白便宜了南宫家。”翠烟对于陆皇后这种昏了头的主意,心里实在是一百个不同意。陆氏明明可以什么都不用做,好好地坐稳自己的后位,可她偏偏是个沉不住气的。以前对付几个女人也就罢了,并不伤及根本,皇上看在陆家的面子上,并不会与皇后过不去。可是大皇子是皇嗣,这谋害皇嗣可是掉脑袋的大罪,皇后有陆家撑腰不论如何可以留一条性命,那最后倒霉的肯定是自己这些下人。
“这事自然是要算到淑妃头上的,本宫难道蠢成这样?明目张胆地去谋害皇子?”皇后不以为然地看了一眼翠烟,这个丫头进宫以后胆子是愈发小了,若不是出嫁时母亲一再叮嘱说,事有疑虑可以问问翠烟的意见,自己早就想把她打发回陇西了。
“淑妃处有南宫家的影卫,只怕并不好动手脚。”南宫家的影卫有着大胤朝出了名的攻击力、探查力和防护力,如果有影卫守着南宫云桑的未央宫,那未央宫确实是固若金汤的存在。
皇后伸手摘下了发髻上的玉搔头,这是当年大婚时她的陪嫁之物,转眼一看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这玉搔头的玉色愈发的纯净、透彻,瞧着让人心生欢喜,皇后低声道“翠烟,那董氏的娘家如今是个什么状况?”
……
大抵真的是冤家路窄,云桑不过是饭后消个食,带着青沐来御花园里走两圈,却看见裴勉之远远地站在树下冲自己笑得一脸灿烂。
“淑妃娘娘万安。”裴勉之脸上的伤还没有全好,一块青一块紫,饶是他这般姿容出众的人瞧起来也是有碍观瞻的。
云桑并没有做了亏心事的自觉性,围着裴勉之转了一圈,也不叫起,摇了摇头道,“啧啧啧,裴公子啊,你这是做了什么缺德事,被人打成这样啊?”
“会娘娘的话,裴某纵使不是君子,也是行的端坐的正的,亏心事是实在没做过,”裴勉之低着头,无力地翻着白眼,“不过是流年不利罢了,路上遇到了乱咬人的疯狗。”
“本宫觉得裴公子得好好想想,为什么疯狗只咬你不咬别人!”云桑并不介意他把自己说成是狗,口舌之争便是赢了又如何?自己又得不到任何好处,得不到好处的事情,云桑不那么热衷,她低声道,“再者裴公子可不能和狗一般见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