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几步,看到一个宫女就一把拉住她,“我在宫宴上弄湿了衣裳,带我去的宫女半路说要解手,我不想等她了,你带我去吧。”
这宫女并不认识浮梦,不过看她打扮的确衣着鲜亮华贵,身份应该不低,她不知该带浮梦去哪里,却可以找姑姑来应付。
浮梦如愿以偿的被这宫女带走,她可不在乎这样会耽误很多时间,耽误越久越好,反正她只是去换衣服了而已嘛。
另一边,被张公公叫走的十一,在没走几步以后,张公公的身子猛然一晃差点摔着,还好十一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张公公回过头看到十一,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度却还是表示了感谢,随后继续前行,十一默默跟着,实在弄不明白张公公到底要他干什么。
张公公看十一跟着他,一脸纳闷,“你跟着我做什么?”
十一一怔,心知不好,试探的说道:“告退。”
张公公点点头,走开了。
不好的预感荡漾在十一心头,他快步回头,却怎么也找到不那宫女和浮梦的踪迹,要回去向主子报告吗?
十一好久没有遇到要让他全力施展轻功的事,这一次他快速的在皇宫各处寻回,多少宫殿之顶被他轻轻踏过,如同蜻蜓点水一般。
最后十一终于在一处偏僻的宫殿找到浮梦,他看到浮梦时,浮梦刚换好衣服从一间屋子里出来,当时十一经过那宫殿时根本没想过浮梦会在那里面,却正好看到浮梦出来。
原来带着浮梦去找姑姑的宫女地位低下,连带着那姑姑地位也不高,看浮梦虽然衣着华贵,但身边竟然连一个随行伺候的人都没有,就以为她的地位也一般,于是就随便带着她到偏僻的地方换衣服。
在看到十一后,这姑姑猛然一惊,虽然地位不高,但是宫里的总是见过皇子的,而这个在三皇子身边形影不离好像招牌一般的十一侍卫,她当然也见过,见十一是来寻浮梦的,她又是一怔。
难道这个看起来不拘小节,大大咧咧的女子就是现在长阳传得沸沸扬扬的棂王新妾?
想着方才也没行多大礼,给她换上的衣物也很一般,而她原本身上的那一身,她觉得料子不错,还打算纳为己有,现在得赶紧赔罪才是。
还没来得及开口,浮梦已经被十一带走。
十一看着走在自己身边的浮梦,心中闪过一抹异样的情绪,他不知道那是委屈,就因为那一次灯会元婉仪惨死,在他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上一次如意茶楼,这一次皇廷宫宴……
十一觉得自己以后还不知道要受多少次相同的委屈。
回到宫宴上,浮梦一进大殿就感觉到一抹充满恶意气氛,她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到了姜玉燕身上,并不是因为她多么显眼,而是因为她就是恶意的源头。
司空棂对浮梦去了那么久表现出了不满情绪,却也没说什么,只是用异样的眼神看向十一,只一眼,他似乎就能明白就浮梦离开的这一会儿,又发生了点什么。
现在十一和浮梦既然回到这里,说明发生的事已经被解决。
宫宴平淡的开始,也在看似毫无波澜的平静中结束。第二日,游言陌便赴尧省任职。
同日,安东帝表示最近边疆几个部族都没有提什么条件,他这个从战争中成长起来的君王自然是会居安思危的,于是他要派一个信得过的人,去边疆巡视一番。
提到信得过的人,在朝中除了霍辛哪有第二个人,于是霍辛在身为朝中正一品的丞相外,又被封了巡疆节度使,需要做的就是巡视一下周边几个和安东签下和平条约的部族。
如此轻松的活儿让朝臣一阵羡慕,这样一圈绕回来,岂不是还要升官?霍辛已经是当朝一品,若要再升只怕是要封爵了,霍辛这一路实在坦荡,前途无法估计。
都想着安东帝这样照顾霍辛,是打算给霍辛再封个什么,却都忽略了,霍辛巡疆节度使的‘巡’也会经过游言陌上任的尧省,而这两人真正被安东帝派去的地方都只有一个——西港。
游言陌上任,霍辛上路,仅隔两日,宫内就传出大事件,这几年混的风生水起,地位也越来越高的淑贵妃,因在为皇后侍疾期间出言不逊,被安东帝责令禁足思过。
众人一片迷茫,这皇后什么时候病的?这么大的事怎么从来没人说。
这个问题还没想明白,第二个消息便是四皇子护母心切,在言谈中忤逆了安东帝,于是安东帝一怒之下便让四皇子在宫中陪着他母妃一起禁足思过。
禁足思过并不算极大的惩罚,皇子中哪一个没尝过禁足的滋味,这只算是小惩大诫。
众皇子中,小惩大诫体会的最多的便是以风流著称的司空棂,只是最近司空棂好像很得安东帝喜欢,没想到这禁足也会轮到向来乖巧听话的四皇子。
外人还不察觉,但在淑贵妃、四皇子以及夏氏人员之间传递消息的人却知道此次定有蹊跷,让他们禁足,却有丝毫无法传递消息的境况。
若常人不会觉得异常,但四皇子,淑贵妃是想着如何窃国的人,多年的筹谋安排让他们城府颇深的同时,也让他们如同惊弓之鸟,于是很快的,他们就在这一次的禁足中感觉到了不安。
完全无法和四皇子及淑贵妃传递消息的夏氏势力很快决定试探一下安东帝的态度,上奏说淑贵妃在后宫那么多年,服侍皇上尽心尽力,而四皇子更是一直想为皇上分忧,此次违逆也只是因为护母心切,纵然有错,也是孝义之举。
安东帝的御书房内,没有群臣围绕的景象,只有司空棂一人在座,安东帝高位端坐,司空棂的面前放着几本奏折,是为淑贵妃及四皇子求情的奏折。
“棂儿,霍卿和游卿现在应该还未到西港,夏氏未除根基,而潜伏在宫中的夏氏势力亦不容小觑。”安东帝手指着司空棂面前的奏折,“朕未把此事公布出去,只希望以最小的代价处理掉这件事,那日揭出夏氏和淑贵妃关系的便是你,朝中的夏氏势力,便交由你去办。”